唐昭乐洗完澡,见书房没人,纳闷人去哪了。
没见着人,她又穿的不多,赶紧躲被子了。
等赵瑾砚回来,唐昭乐都睡着了。
赵瑾砚听着均匀的呼吸声,放轻手脚关门,到了床边,看了看熟睡中的人,她知晓她心性单纯善良,可不知道她心里对他是什么样的,是否对他有丁点的不同。
褪去外衫,脱了鞋,再转去床里到底有些动静,主要这床确实会有“吱嘎”声响。
唐昭乐迷糊道:“回来了?”
赵瑾砚应声:“嗯”
唐昭乐侧身,背对着赵瑾砚道:“早些睡。”
这个样子,很好说明,她对他无男女之情。
赵瑾砚把手枕脑后,等着唐昭乐再次睡熟,每天晚上都得用点小心思,他都服了自己,以往的自己不是这样的。
扯过被子,待唐昭乐自动转到他怀里,他顺势搂住才好安心睡觉。
天亮,唐昭乐今日也没出门,刘五叔天亮就开始挨家挨户通知,收田赋的差爷今日会来,叫各家都准备好了。
唐昭乐凑齐了钱的,这会儿心里半点不慌。
赵瑾砚去了村学。
唐昭乐等着差爷,趁空,将家里收拾收拾齐整,又去菜园子给菜浇水,完事之后,见着路口的差爷赶紧转回家,她家得要一两银子,唐昭乐凑的足足的铜板。
以往差爷收田赋不会问家里几口人,什么名字,今日问的仔仔细细,家里住着奶奶,她,还有夫君程砚说的清清楚楚。程砚在村学教书看孩子,村长在一边作证确认,所有的差爷核实过,才走。
唐昭乐以往也不是没有交过税,没有这么被问过话的,心里疑惑,想了好一会儿怀疑是不是跟赵瑾砚有关。
毕竟他从未说过他的家人,他的家人会不会担心极了他,才求告官府。
中午,赵瑾砚回来家里自然备好了饭菜。
唐昭乐有心事,想问话,又怕他想起自己的家,会想着离开,便就不打算问了。她私心把赵瑾砚当成家人,亲人。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又是一周过去,天气开始转暖,酒楼也要开张了,赵瑾砚有事去一趟城里,唐昭乐帮着代课。
唐昭乐难得代课,村里的孩子见着她都开心的不行,尤其是下午,她没有叫人扎马步的习惯,这些孩子更是欢呼雀跃,整得赵瑾砚平日虐待他们一般。
唐昭乐神奇的发现,这些孩子长进很快,不说人人会作诗,但道理哲理都明显懂了许多,总的来看就真的是读书的成果。
下午,她没教书叫孩子自己玩儿,又发现这些孩子跑起来贼有劲儿,皮实的紧。
她找刘仁青问道:“程先生教的如何?”
刘仁青道:“程先生博学多闻,严以教学,自然是个难得的好先生。”
唐昭乐弯唇,道:“那对你可有另外教学?”
刘仁青点头道:“先生在教我七言诗。”
“这么快?”
“以我的年纪已是落后。”
“他这么说的?”
刘仁青点头道:“先生叫我多看书,家里书籍有限,我已跟爹说买书的事,爹说等庄稼收了给我买书。”
唐昭乐皱眉,道:“我家好些书闲着,你想看什么书?”
“先生说先看完小学。”
唐昭乐点头道:“就我家的先拿去看,收成还得两个月,有这时间,不如早学起来。”
“是。”
“一会儿你跟我去家里取书。”
“是。”
待下课,唐昭乐便带着刘仁青回了家,给他取书,又叮嘱了一番。
唐奶奶看着想说什么,因着是村长儿子,便就未多言。
待人走了,唐奶奶道:“没见过你这么大方的,你以后的孩子不要读书的吗?”
唐昭乐道:“阿奶,与人为善,手有余香,你怎知我这样做不是在为子孙积福。”说完,她不理会自己的奶奶。
唐奶奶只觉读过书就是不一样,她就没有说过唐昭乐的时候,她句句话都在理上。
赵瑾砚回来已经不早,刚好赶上吃晚饭。
唐昭乐问:\&如何了?”
赵瑾砚点头道:“还行,生意好不好,不得而知,先试试看。”
“哦。”
赵瑾砚道:\&你去镇上就去那吃饭,独给你留了包间儿。”
“我?”
“嗯。”
“不用吧,我自个儿可以解决的。”
听她这么说,赵瑾砚好心情全无,看一眼唐昭乐,转身走开。
唐昭乐觉能很准确的看清赵瑾砚的情绪,感觉他不开心了,这个不开心是她不知好歹不领情,后知后觉,忙上前道:“好了,阿砚,别生气,我听你的就是。”
她哪只眼睛看出他生气了,淡淡道:“吃饭。”
“哦,好。”
饭后,赵瑾砚拿出五两银银子给唐昭乐道:“给你,家里缺什么添置一下。”
“哦,刚好叫木匠打个床,我俩也好分开睡。”
赵瑾砚拧眉,他觉得家里缺很多东西,但不是床,道:“五两银子能打什么床,先添个浴桶吧,我这洗澡从来没舒服过,再买些洗澡的胰子,还有我的药不是又快吃完了么。”
“哦,那明日去镇上看看浴桶什么的。”
赵瑾砚点头。
入夜,两人同床,中间已经不像刚开始那般隔着一人的距离想,便是挨着也不尴尬。
唐昭乐道:“阿青是读书的苗子,家里有书,你便直接拿给他学,无碍的。”
赵瑾砚道:“既是读书苗子就不该在这村学里。”
“你的意思是......?”
“嗯,有条件就送去好的私塾。”
“那你跟村长爷爷说吧。”
赵瑾砚点头道:“待我再开导两日,再与他说。”
黑夜里两人说着家常,也说着琐事,不是夫妻,胜似夫妻。
待唐昭乐犯困睡着,当然少不了赵瑾砚暗戳戳的小心思。
唐昭乐很是奇怪,怎么每次醒来,都在扒着赵瑾砚,本来很不习惯,也不好意思,这会儿脸不红,心不跳,她都要习惯了,且她已然适应睁眼就能看到赵瑾砚。
有时候他闭着眼,有时候他睁着眼等她醒来,这种感觉,叫她莫名生出异样的感觉来。
他怎么能这么平静。
赵瑾砚注意唐昭乐的视线,问道:“在看什么?”
眼睛看着帐顶。
唐昭乐手脚离开赵瑾砚道:“我睡觉不老实,你都不生气,觉得你脾气越来越好了。”
赵瑾砚转眸,“我在你眼里脾气很差?”
唐昭乐感觉这话题不对,忙道:“没,没有,一直挺好。”
哼!赵瑾砚心里冷哼一声。
随后反思,他脾气差,什么时候有过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