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厅,靖亲王妃和沈玉蓉都在,看样子,是在一道用的饭。
唐昭乐福身,“母妃安。”
靖亲王妃诧异唐昭乐这装扮,道:“大热天围着丝巾不热吗?”
唐昭乐只得借口道:“叫蚊子叮咬,自己又抓狠了些,围着不难看。”
说是这么说,脖颈侧边还是有若隐若现的红痕,靖亲王妃想象不到她那严肃的儿子与妻子那样腻歪是个什么模样,这只是脖子,别处呢,她无法想象,道:“坐,你来是有事要与你们商量。”
唐昭乐坐另一边,听着靖亲王妃说话。
沈玉蓉同样注意到了,捏紧了帕子,她越来越像个笑话了。
靖亲王妃道:“皇上要去避暑的事,不知道你们是否知晓?”
唐昭乐点头道:“阿砚提过。”
沈玉蓉哪里去知晓,只得摇头道:“我不知。”
靖亲王妃道:“这次我们一家子都去,都是殊荣。你二人,出一个人管事儿,出游的事务便全权交由一人。”
唐昭乐不想揽事,她沈玉蓉倒是每天闲着,道:“母妃,阿砚让我去参加刺绣比试做评审。”
“你去?”
唐昭乐点头。
“你懂不懂刺绣?怎得让你去?”
“阿砚想让我涨见识。”
“他倒是对你独好。”她这个母妃,他都从未想过。”
唐昭乐确实觉得赵瑾砚对他很好。
沈玉蓉咬着牙,听着就叫她打心里嫉妒。
靖亲王妃道:“那成吧,这事儿就给世子妃了。”
唐昭乐点头,“好。”
商量完,靖亲王妃留人喝了冰镇酸梅汤,解解暑气。
与此同时,一条巷子小屋,一对男女正翻云覆雨,酣畅淋漓时,有个蒙面人突然踹门闯入,大喊:“大白天行苟且之事!看俺怎么收拾你!”
说完拿走地上所有衣服,然后看一圈,快速出门锁门,一气呵成!
床上的人都来不及反应。
于此同时外头有乞丐大喊:“偷人啊,快报官,有人偷人啊,屋里的姑奶快被打死了啊,快去救人啊!”
朗朗乾坤全是正义之士,很快乡里乡亲一窝蜂的来看情况。
何胡元看人这么多,忙松了门,本来里头人要出来的,衣不蔽体见这么多人进院子,赶紧关门。
没穿衣服好几个人看见了,道:“快抓人,人还在。”
何胡元道:“看着人,俺去报官。”
何胡元赶紧撤走,外头的乞丐也没了。
门很快被撞开,女人躲在被子里,陶子宣则指着进来的人道:“什么人,都给我出去。”
如此,看热闹的人想掀被子,被陶子宣按下,“都别动!”
有妇人来看女人有没有事,撩开一角,一看半点伤没有,回头男人已被按在地上。
正义之士说要带着人见官,陶子宣嚷着:“这是我家,萍儿本就是我的女人,请不要听人瞎说。萍儿你说句话。”
女子不得不露头:“各位乡亲,她是我男人。”
妇人道:“你不是没成亲么,哪来的男人。”
“我,我,我是他养的外室。”这么多人 ,她恨不能此刻钻到地缝里。
这时候有人嚷道:“我认识他,是四品官,陶大人的长子,陶子宣,哎,你不是定亲了吗?怎么养外室!”
众人了然,松了手,有人啐道:“有辱斯文。”
更有人不屑道:“品德败坏,谁家姑娘倒了大霉,呸!”
陶子宣骂回去,“关你们屁事,滚,都滚!”
如此更是叫人不耻,出了小屋,屋里头的女子便大哭起来,“我这是没脸活了啊!”
陶子宣立即上前哄人,当天就搬离了此地。
一天工夫,谁家做了败坏之事,满城皆知。
裴家知晓,当即闹着要退亲,谁嫁谁丢人。
世家交好的关系,此刻破裂。
这一票,洛少商跟何胡元干得爽极了,就这等人,就该有此下场。
洛少商就等着裴家退好亲,找人提亲了。
唐昭乐去找何胡元才知晓此事,洛少商有意无意重点突出人家退亲了,唐昭乐有理由怀疑,洛少商就是故意的。
罢了,她确实答应,帮他找个官家媳妇。就等着裴心如先退亲再说。
酒楼重新开起来,真如预估的那样,没有生意,要不是不单靠酒楼活着,这就是一下被拍死的命。若是没有人撑腰更惨,被人弄死都无处申冤的。
唐昭乐回家,准备刺绣比赛之事,赵瑾砚有刺绣营生,刺绣能在盛京这么好,全赖这个刺绣比试办的好,其中女子学女红也有了益处。
听说还有大家小姐参加的,她不懂,临时抱佛脚的多看书。
赵瑾砚有一本书,专门针对花样子的,还有绣法,技巧,是本难得的好书,也难怪,他对这一块很懂,原来是自己做着这一块的营生。
赵瑾砚不打扰唐昭乐看书,东跨院却是有人来打扰。
沈玉蓉来了东跨院,说是有事。
赵瑾砚出去见的人。
沈玉蓉站在东跨院的门口,因着赵瑾砚在,守卫严,沈玉蓉要进,必须要经过赵瑾砚的同意。不似唐昭乐在的时候,没人拦门。
赵瑾砚走到门口,沈玉蓉侧身站着,见着他来,没急着给出手中的东西,道:“我以为会是你的夫人来。”
赵瑾砚淡淡:“她在温书,不可打扰。”
一句话,能把人沈玉蓉最黑暗的一面翻到面上,不免冷笑道:“你还真是喜欢她,喜欢的很,这点都怕打搅了她。”
“什么事?”
“母妃把出行伴驾的准备事宜交给我,我总要办好,这是我整理你们东跨院要准备的东西,届时,我来查看一番,不遗漏便好。”
赵瑾砚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沈玉蓉趁机握住他的手道:“你就这么爱她?”
赵瑾砚皱眉,道:“自重,你已是弟妹。”
沈玉蓉松了手,笑出了声,是冷笑,亦是嘲笑,笑得毫无仪态,“你可知晓,他往常可是叫我嫂嫂的,便是现在......”她看着赵瑾砚冷声:“赵瑾砚,你.....毁了我!”她几乎咬牙切齿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赵瑾砚皱眉,关他什么事,细想又好像他也有责任,当初,他知晓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就该决然退婚,如今也不会有这般麻烦。
手中的东西给了许生,道:“看着准备。”
“是。”许生觉得这事该是夫人准备才是,又去将东西给了云香。
这点事云香还是能准备的,按过册子,叫人提前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