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砚和唐昭乐到的时候,比赛已经进行到最后,都是优秀里的精锐,所绣之物可谓不是凡品。
唐昭乐跟着赵瑾砚在看台之上,只能看个大概,只知道这些人手速极快的绣着手中东西。
因着时间紧,能绣的东西有局限,有的组队绣东西,有的单人独赛,都在努力。
赵瑾砚道:“可要下去看看?”
“可以吗?可会妨碍到她们?”
“她们的精力都在手上,哪里会注意你。”
“好,我下去看看。”
展嬷嬷和云香陪着,跟着唐昭乐在刺绣的比试圈里走动。
唐昭乐仔细观察着这些绣品,每一件都让她惊叹不已。有的绣品针法细腻,色彩鲜艳;有的则注重构图和意境,让人眼前一亮。
其中一件绣品引起了她的特别关注,那是四个人,用的是双面绣的技法。正面是牡丹花,背面却是一只猫,怎会有如此的反差,前后各二人,手法娴熟,配合巧妙。唐昭乐不禁暗暗赞叹,果然,高手在民间。
杨沐辰说,只有比试能激发想象,办一场比试于进步有益,虽费时,费力,但意义不小。
盛京的锦缎刺绣都进步成这样了,还在寻求进步,怎的不把粗衣棉布进化一番。
看完一圈,果真大开眼界,在回到看台,走去赵瑾砚身边,坐下,立即有人送来茶点,更有人特意过来拜见,唐昭乐受不了这样的场面,赵瑾砚淡淡:“自去忙便好。”
“是。”
有人远远的拜一下走开了。
唐昭乐不适应极了,赵瑾砚牵过着她的手,食指交握,将她的手放在他腿边。之后侧头,跟杨沐辰说话。
高台之上,他这是做什么,唐昭乐涨红了脸,也半点没拒绝,他要秀恩爱,便秀吧,她私以为,赵瑾砚有心病,这个心病源于虚邪贼风,其中虚风,伤人者也,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从安来。
她以为心安可治其病,他做什么心安,她便顺从什么。
唐昭乐倚着凳子,安静,顺从。
直到有人一声:“时辰到~~”
响锣一声,大家放下手中的针线退到一边。
这时候,大家都看向看台,好多人为了目睹赵大公子而来,这许多的评审里,赵大公子最是显眼,然,今日她身边的女子比赵大公子还显眼,尤其是这双交握的手,赵大公子怎如此温柔的对待妻子,当真叫人羡慕。
一时间,唐昭乐成了众人羡慕的对象。
绣品一一被拿上看台,得一一做出名次,赵瑾砚牵着唐昭乐的手,一一去看绣品,做什么两人都是成双入对的。
一双交握的手总是叫人忍不住去看,再细细观察,二人的脖颈是相互爱恋的见证。
赵大公子新婚不久,如此算是正常吧。不过,一般人羞臊,不会如此露于人前,也不知是二人中哪一个坚持放浪。
交头接耳的说的都是赵大公子和他的夫人,比绣品还热闹。
头名绣品自不用说,是那双面苏绣,技艺精湛令人惊叹,一针一线蕴含着优雅与灵动,这是艺术,已然超脱凡俗,差的一点是时间紧,没绣完。
赵瑾砚让唐昭乐给那头名几个女子颁奖,奖励是一块小金饼,上头有绣品第一的字样,算是个大手笔。
唐昭乐对两个女子道了声:“恭贺。”
“多谢大夫人。”
也不知何时,大家的称呼就是大夫人。
第二名是赵瑾砚颁的银牌,这就很耐人寻味了,难道赵大夫人的地位比赵大公子还高。
赵瑾砚给过东西,回身就牵着唐昭乐的手,主动十指相扣。
天!男人怎可在女子之下,且赵大公子如此高高在上的人,今日居然,甘愿在夫人之下,还如此宠爱夫人,还满眼柔情。
众人只觉吃了大把的细糠,噎得哪哪都不是滋味,同样有夫君有丈夫,她们就从未被如此宠过,男人间的差距怎的如此之大。
一到十名,只有前两名得了奖牌,之后到十名,都有银子拿。
待人下了台,赵瑾砚牵着唐昭乐离开。
再离开,两人去了新月酒楼吃饭。
何胡元和刘翠宁居然都在识字,见到人来,立即收了笔墨。
何胡元嗓门大,上前迎道:“阿砚,你咋来了?”
赵瑾砚淡淡:“来吃饭。”
“吃饭,好,俺们今日才开了一桌,可把我愁的。”
“写的什么?给我看看。”
何胡元忙把写的丑字揉成一团,讪笑:“没什么好看的,赶紧上楼,俺叫人给你俩弄好吃的。”
赵瑾砚牵着唐昭乐上二楼,转身看一眼何胡元,本是个猎户,叫他干管事实在是为难他了。
赵瑾砚的车驾在新月酒楼,侍卫丫鬟也进了酒楼,一行人都要吃饭,一下就忙开了。
刘翠宁进了包间,给两人倒茶,生过孩子就是与没生过孩子的不一样,刘翠宁已然看不出女儿家之态,一副妇人模样。
唐昭乐道:“生意不好,叫阿元别着急,我瞧他都上了火气。”
刘翠宁道:“哪能不着急,他没什么本事,这点都办不好,以后回老家都丢人。”
“他这么说的?”
“嗯,俺们不是读书人,本事不大,做不到衣锦还乡,至少也得叫人知晓,俺们是个办事人。也不能叫阿乐你太失望为好。”
唐昭乐不免道:“如此生分做什么,我什么时候怪过你们。”
“就是你不怪也从不说主家话,阿元才更不好意思将生意做黄了。”
唐昭乐蹙眉,这么想何胡元压力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