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我要进去看我儿媳妇。”外面的吵闹声打破了屋里的安静平和。

    付全听说是他妈的声音，赶紧去开了门，“妈，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怎么没带着吃的来？春仙生产完还没吃东西呢！”

    “吃什么吃？哪个妇女不生娃儿，哪个像她那么宝器！你起开，我来看看我孙女。”付老娘明显去医生那里打听了情况，知道春仙早产生了个孙女。

    付全见老娘脸色不大好看，却也不算难看，心底松了口气，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妈，你看嘛。小妹虽然不满八个月，倒是有差不多四斤。长得像她妈，水灵灵的。”

    付老娘暗暗撇了撇嘴，伸个头去看了看，只见女娃娃小小的皱巴巴的一团，躺在春仙怀里哭着，哭声基本上听不到。

    付老娘心头火起，她拜了多少回菩萨啊，祈求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小儿媳给她生一个孙子。没想到，还是个赔钱货。还是个不知道能不能养活的赔钱货。她想起刚进医院看到的一幕，心底有了个主意。

    付老娘跟春仙她妈打了个招呼，就坐在了床边。

    春仙向旁边挤了挤，把衣服掀开，想要让娃娃吸奶。娃娃出生半天了，还没吃上奶，现在一直哭，多半是饿的。

    只是不知道是娃娃太小，还是春仙本身没得奶，娃娃吸了半天，一滴奶水也没喝到。急得哇哇大哭。

    付老娘撇了撇嘴，见儿子付全在旁干着急，就对他道:“全全，你莫转了，转得我头晕。你去喊个医生来看看究竟是咋子回事。”

    付全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急忙朝外跑去。

    现在的县医院并不大，几分钟，付全就把陶秀华带了过来。

    “春仙，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陶秀华追问。

    春仙抚摸着小女娃的背安抚着，喊了一声嫂子，才道:“不是我，是我女娃儿，怎么也吃不上奶，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她嘴巴没力气。”

    陶秀华上前查看了一番，摇了摇头。“孩子没问题，应该能吸奶。”她见春仙迷茫着，就提示道:“那你呢？有没有感觉到饿。毕竟你就上午吃了两个红糖鸡蛋。”

    春仙这才觉得有些饿。醒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把吃饭这事都搞忘了。产妇没吃东西，没有奶很正常。

    “我去买些。你等等。”付全又匆匆地离开了。他要去春妮饭店买些饭菜回来。

    陶秀华又交待道:“春仙，喂奶前，你用热毛巾把乳头周围都擦擦，这样更卫生，还更易出奶。”

    等陶秀华一走，付老娘就不客气地指挥着春仙她妈去开水房接热水。自己笑容灿烂地接过小孙女，“我来抱抱小乖乖。”

    春仙巴不得付老娘跟小女儿亲近些，就任由她抱着，哄着。

    只是娃娃怎么也哄不好，付老娘就抱着，抱着，到了门口。“春仙，娃娃可能觉得医院太吵了，哭个不停。我抱着她去外面清净点的地方哄啊！”

    春仙点了点头，她失血过多，感觉有些累了，就躺着睡着了。

    等春仙醒来，天已经完全黑了。她妈趴在她床睡得正香。

    春仙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推了推她妈，“妈，妈，你醒醒，快醒醒。”

    春仙她妈迷迷糊糊醒来，见春仙都醒了，忙解释，“昨晚上一晚上都没睡，这不，挨着床就睡着了。”

    “妈。我娃娃呢？”春仙觉得有些不好。

    “你娃娃不是在家。你爸带着的。”春仙她妈这是没清醒呢！

    春仙都要哭了，“我说的是我小闺女。”

    春仙她妈这才反应过来。“我回来的时候就没看到。难道不是付老娘抱着的？”

    春仙无力地瘫软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