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顺利谈成,司珩走的时候心满意足。
望着一脸春风得意的司珩,前来接他的苍九纳闷不已,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爷,那秦姑娘没骂你?”
“她为什么要骂我?”司珩随口回了一句后,突然反应过来了。
“呵,阿九啊,看来你在这等着我呢。我若是挨了骂,你很高兴是吧?”司珩冷哼一声,脸上却无半点恼怒之色。
“爷,小的哪敢啊?我这不是担心秦姑娘为难你嘛。”苍九嬉皮笑脸为自己辩解。
他自小就跟在司珩身边,自然分辨出他是假生气,还是真计较。
“秦姑娘挺好的一个人,待人温和有礼,进退有度。咋听你这么一说,秦姑娘还成了一个不讲理,会随意责难人的姑娘了?嗯?”提到秦箬,司珩嘴角不由自主地微扬了起来。
好吧!你是主子,你了不起。
合着挨骂的,就只有我自己而已。
苍九看着一脸显摆的主子,将脸别到一边,已经自闭到不想说话了。
马车渐行渐远,逐渐从秦箬的视线内消失。
酒楼多了司珩这个合伙人,也算是互惠互利,倒不是个坏事。
“阿箬姐,你真厉害!连那个什么司公子都不是你的对手……”
“阿箬姐,你是不是悄悄得了神仙的指点啊?”
周二柱跟在秦箬的身后吱吱喳喳,嘴巴就没有停过。
秦子牧同样是一脸向往的表情,周二柱在说他就疯狂点头。
这一幕看得秦箬一直想笑,这两人就好像是街上卖同一种东西的小贩,一个高声卖力吆喝,另一个只跟在后头喊一句:我也是。
“好了,你俩该干嘛,干嘛去。我忙着呢。”秦箬挥了挥手,将两个小马屁精赶到一边。
今天能赢了司珩,也只是因为对方被身上的毒性压制着,侥幸取胜而已。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和司珩交手后,秦箬也算是对大盛朝习武之人的功夫路数,有了更多的了解。
这倒是给她敲响了警钟,如遇上全盛时期的司珩,硬碰硬情况下,现在的自己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论近身搏斗,秦箬自信即使在这个时代也鲜有对手。
但到了大盛朝这里,拳法腿法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器械,如刀枪剑戟。
上一辈子,她更拿手的各类热武器。
这个时代的冷兵器,还真不是她的特长。
所幸现在的司珩是友非敌,倘若对方是自己的敌人呢?
果然,做人果然不能太松懈了。秦箬径自摇了摇头,看来锻炼得还是不够。
刚刚周二柱的话,让她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她打算年后给秦子牧找一个武师傅,或者直接将他送到县里的武馆。
往后自己只会越来越忙,不可能长住在这村子里。
科举这条路是不适合秦子牧,学武倒是条不错的路子,起码关键的时候可以自保。
晚上吃完饭后,秦箬特意问了秦子牧的意见,问他想不想要学武术。
秦子牧当场激动得差点跳了起来,忙不迭地猛点头。
从上次秦箬突然离开时后,秦子牧就觉得自己太弱了。
他做梦都想要变强,有朝一日可以成为秦箬的依靠。
学武术可以变强,那么就再无人敢欺,秦子牧眼神炽热。
“阿,姐,你,教我吗?可以吗?”
秦子牧因为激动,口吃的毛病又犯了。
看着激动得满面通红,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的秦子牧,秦箬突然觉得是不是应该先把秦子牧结巴的毛病,先给纠正一下?
只是当秦子牧听到秦箬说是要送他去县里的武馆,或者是给他请一个武师傅时,秦子牧一口就拒绝了。
他结结巴巴和秦箬说,他不想学武术了,其实就是不愿意秦箬为他花钱。
穷文富武这一点,秦子牧还是清楚的。
这武术比读书还要费钱,哪是普通人家可以奢想的?
以前秦怀征还在的时候,就动过这样要给秦子牧送去武馆的念头。
一打听却吓了一跳,稍有名气的武师一年束修就得好几十两。
除此之外,每个月还要上交几两银子的饭费。
另外三节两寿也得给武师送礼,虽然不拘数目,但一个节日最少也得花上一二两银子。
秦子牧知道阿姐有些能耐,但是几十两啊,他是真舍不得。就是卖了自己都不值二两银子。
秦子牧一脸抗拒的表情,秦箬也猜得出其中的原因。
她也不急,也没有去劝秦子牧,反正都是年后的事。
秦箬当场给秦子牧定个口语练习计划,每天抽出个时辰纠正他的发音。
秦子牧以前就因为结巴的毛病,面对外人时总是一副敏感又自卑的样子。
既然答应了原主要对秦子牧照拂一二,那就先从帮助秦子牧克服这个障碍开始。
练习口语又不花钱,秦子牧这回很爽快地答应了。
秦箬让秦子牧跟着她,先练习了一段绕口令练习发音。
开始时秦子牧还因为紧张,接二连三出错,秦箬难得有耐心地一一纠正。
秦子牧这才慢慢放松了下来,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竟然能跟上了秦箬的节奏。
秦子牧的学习能力和领悟能力,就连秦箬都有些吃惊。
“一位爷爷他姓顾, 上街打醋又买布。 买了布,打了醋, 回头看见鹰抓兔……”
听着屋外秦箬和秦子牧念两人,一句一句念着那些听起来奇奇怪怪的句子,秦子宴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笔,跟着默念起来。
念到第二遍的时候,秦子宴听懂了,秦箬在对秦子牧进行言语锻炼。
一个外人尚且对自己的弟弟如此用心,再想想往日对秦子牧的态度,他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同时这融洽的一幕,让秦子宴羡慕的同时,心底又有些酸。
他羡慕秦子牧,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秦箬的关注。
甚至羡慕周家兄弟,可以整天跟秦箬的身后,阿箬姐长阿箬姐短的,相处起来自在又熟络。
这两天他一直有意无意往秦箬身边凑,秦箬虽然没有像以前那样针缝相对,却始终是不冷不热。
他和秦箬之间,就好像隔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