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晶草?我以为这草药只存在于传说当中。秦姑娘好本事……”
司珩看了无数次草药的册子,早就将其印于脑海当中,他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正是他一想找的那味草药。
“本事算不上, 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秦箬神情懒散,没有半点炫耀的意思。
司珩一时,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从有了自己的势力后,派出去无数手底下的人,甚至自己亲自上阵,这草药却始终寻而不得。
最后竟然因为自己当初的无心之举得到了,他越发觉得秦箬就是法空大师说的那个有缘人了。
“秦姑娘有劳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司珩从袖中取出一叠银票放到了桌面上。
秦箬也没有客气,当着司珩的面就数了起来。
“一万两?司公子你倒是挺大方。谢了,其余的你收回去。”秦箬从中抽出了一张一千两面值的,将其余的推了回去。
这姓司的到底有多厚的家底啊?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万两,当时是人比人气死人。
这玩意空间多的是,司珩这一万两她拿得有点心虚。
“莫非是我这条命还值不得一万两?秦姑娘你收下便是。”司珩再次将银票推到秦箬的面前。
过去为了寻这味草药,又何止花费了万两?
虽说这血晶草可能最后都用不上,但秦箬能拿得出来,这一万两该她拿。
“如此……看来,我若再推辞倒是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了。谢了。”
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再拒绝就不太礼貌了。
那不是在侮辱财大气粗的司公子,性命不值钱吗?
秦箬没再推辞,坦然地将银票收了起来。
“不知秦姑娘可方便告知,你和容氏一族有何关系?”司珩话题一转,突兀地问起了这个问题。
容氏一族?秦箬快速地在脑里搜索了一遍,关于容氏的记忆。
原主秦秋喜原本的记忆,好像没有此号人的存在啊。
这时候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到了秦秋喜那个师傅。
原主的记忆里,她有过一个师傅,甚至教导的内容也记得一清二楚。
唯一奇怪的是那个的面容,在秦秋喜的记忆中,却始终是模模糊糊,压根没法拼出一个具体的形象来。
就好像对方特意用了什么法术,故意掩饰自己的真容一样。
在前世秦箬自己跟着师傅,还真有提到过,有些隐族就有这样的秘术。
来到大盛这么久,秦箬还真没有仔细想过这事。
现在司珩提起,她心中就升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
她听秦老太无意提起过,秦秋喜那个师傅如何的俊美无双,问她具体的样子,秦老太却又形容不出来。
另外就是此人有几分神秘,他在秦家住了小半年一直深居简出,只是让人称他为公子。
其他的信息,秦老太一无所知。
那人自打从长合村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照理说秦怀征一个猎户的身份,应该不可能会和容氏有一族有什么关联。
秦箬摇了摇头,甩开那些脑中奇奇怪怪的想法。
“司公子觉得我一介乡下女子身份 ,能和那个什么容氏会有关系?不过,我倒是有几分好奇,这容氏一族到底是什么来头,很厉害吗?”
秦箬突然就对司珩口中的容氏一族,有了几分兴趣。
司珩没错过秦箬脸上的表情,他暗忖或许是自己真想多了。
的确,凭秦箬的身份,不可能接触得到容氏一族的人,听她的语气,甚至连容氏一族都没有听过。
倒是京中权贵,对于容氏一族,那几乎是无人不晓。
容氏一族的医毒双绝,不惧皇权也是出了名的,做事随心所欲,从不轻易出山。
就是他自己因为身中奇毒,也曾动过求助容氏的念头。
碰了几次壁后,他也不得不放弃了。
“这个容氏,传言是一个极为神秘且古老的门派势力,它的存在追溯起来,甚至比大盛朝还要早。容氏现今位于大盛朝和西宁国边境的三不管地带。这一族不受任何一国的皇权管制,也不属于任何一个周边国,包括咱们大盛朝。”
“曾有传言,容氏出,天下定。容氏一族擅长各类秘术且善谋,更重要的是势力遍布天下。今大盛在位者野心勃勃,曾经也动过念头,想要将容氏的势力纳入囊中。结果却得不偿失……”
说到这里,司珩的眼中露过一丝嘲讽的意味。
“当然除了大盛,觊觎容氏势力的诸国多的是。曾经几国联手想要群而攻之,将其一举歼灭,却半点便宜也没有占上,反倒是损兵折将,甚至让帝位易主,从那以后容氏那是彻底出了名。”
“如今的容氏一族之人,被各国争相迎为座上宾,都想凭借容氏的势力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么说来,这个容氏一族还真挺神秘。既然对方势力这么大,就没有想过要自己上位, 将这天下掌在自己在手中?”
秦箬托着腮,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
对于这个问题,秦箬是真好奇。
这里就她和司珩二人,她也不怕这话会被人听了去。
“容氏行事极为低调,不会去主动干涉世俗之事,许是看不上吧。”
司珩沉声道,未了长长叹了一口气。
目前的大盛朝外表看着光鲜亮丽,内里早就腐朽不堪。
做帝王的猜忌臣子,做臣子的同样猜忌皇权。不过帝王拥有最高制裁权,手中握着权力之后就不会再想撒手。
如此下来,自然少不了有些人就会成为皇权斗争下的牺牲品。
自己不就是这样吗?
一旦涉及其中,想要独善其身根本不可能。
唯一的办法,那就是站在权力顶端。
想到这里,司珩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深深的厌恶,随即眼眸悄然涌上了血色。
“司公子,你在想什么呢?”秦箬见司珩状态不对,赶紧出声。
司珩瞬间眼神清明了过来,心里涌起了一阵后怕,什么时候自己自控能力这么差了?
“罢了,你说的容氏与我这市井小民无甚瓜葛, 这话题就到此为止了。谢谢司公子为我解惑。”
秦箬也不欲再聊下去,出声止了这个话题。
她怕再聊下去,这姓司的都要生心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