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生好话歹话,都一并说了就是为了预防万一。
那些没有领取种苗的,他也没有多劝,人各有命,尊重人家的选择。
自从加入秦家这一支之后,秦怀生算是真正见识了秦箬的实力。
聪明,沉着,目光长远,胸有谋略。
从前那个寸草不生的鱼塘,秦箬都能盘活。种植药材和地瓜苗这事,他压根一点也没有担心过。
秦箬能拿得出这些东西,就已经远远的甩开很多人一大截。
自从自己这个侄女转了性子,秦家跟着一跃成为长合村最有钱的人家。
那些以前在村里头最难缠的角色,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
秦怀生更庆幸自己不是秦家的死敌,否则下场可想而知。
以往秦家姐弟不睦也是村里人有共目睹的,短短的几个月,连大郎的性格都收敛了。
过去木讷,不善交流的二郎,也已经渐渐露出锋芒。
选择加入秦家这一支,秦怀生觉得是自己做得最明智的一件事。
次日,秦怀生就将一批种苗拉到村头,按着上面登记的名册进行发放。
至于如何种植和后期管理,自然是交由秦子牧去给村民传授经验。
秦箬没有穿过来之前,秦老太那性子和不少村民都有过口角。
秦家的口碑,在村民眼里是一言难尽。
现在,谁见着秦家的人,不得客客气气打上一声招呼?
无论是号召种药材这事,还是无偿赠种苗这出,秦老太自此都没有干涉过,现在是乐得当个闲人。
秦家大部分的活,都交由村里人去做了,现在就是连养鸡都有吕水芹夫妻帮忙养着。
小事不用秦老太管,大事她管不着。
干脆躺平了,专门跟着秦子牧伺候家里菜园子。
毕竟 菜园子里种的,都是寻渔记能用到的食材,秦老太总算是找到事做了。
秦子牧给村民讲解时,丝毫没有胆怯。
条理清晰,口齿清楚,将那些细节都一一交待与村民。
年前,秦家种植的那一批新作物,主要参与人还是秦子牧。
秦箬习惯了做甩手掌柜,好在秦子牧聪明,秦箬就么点拨了几句,他就能举一反三全部种植了出来。
所以,给村民讲解种植新作物这事,没有谁比秦子牧更有资格去做。
从太和县回到长合村过年的这段时间,除了过年的那两天,秦子牧一直没有闲下过。
每天除了跟着宋十七练习武艺,还得跟着秦子宴学习新的知识,地里种的东西每天也是亲自去观察,并进行记录。
累是累点,日子却过得无比充实。
村民听完秦子牧的讲解,又亲自看着秦子牧示范过一遍后,高高兴兴拿着种苗回了家。
秦家的院子里,秦子宴和陆景辰正坐在树下聊天。
年后天气回暖,院中的树木开始抽芽,春意盎然。
两人坐在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们身上,为树下的人增添了几分温暖和惬意。
陆景辰自打冬至那次来过秦家后,他和秦子宴两人的交往就多了起来,开始频频出入秦家。
寻渔记开业后,陆景辰带着书院的同窗光顾了好几次。
还跟着秦子宴到过好几次太和县那边的宅子。
今年过年,陆景辰没有回家。
大年初二那天,他就从太和县跑到长合村来了。
反正书院还没有开学,陆景辰干脆厚着脸皮,在秦家住了下来。
晚上和秦子宴睡一个屋子里,也不嫌挤。
陆景辰来的次数多,秦老太,周老太叫他小陆时,也叫得顺口起来了。
让陆景辰遗憾的是,来了这么多天,他却始终和秦箬说不上几句话。
秦箬现在虽然还在长合村,却也是天天早出晚归,似乎总有忙不完的事情。
陆景辰和秦子宴漫无边际的聊着,眼睛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追寻着,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在秦家的这段时间,秦箬待他礼数周到,言语间始终客客气气。
只是秦箬的这份客气,却无端的让陆景辰有些失落。
自从冬至那天从秦家走后,秦箬这个名字好像在他心里生了根。
总是想见见那个人,哪怕说不上话,远远地看着也好。
于是他来了,并厚着脸皮在秦家住了下来。
现在两人明明距离很近,却又好像隔着一座山,隔着一片海。
陆景辰想着想着就出了神,那道落在秦箬身上的视线,却忘了收回来。
秦子宴不傻,看到陆景辰看向秦箬眼神,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轻咳了一声,连唤了几声师兄,陆景辰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他看到秦子宴那明显淡下去的笑容,脸色顿时变得不自在起来。
陆景辰端起手边的茶杯假装在喝茶,以此掩饰内心不安的情绪。
秦子宴没有点破,开口提议出去走走。
陆景辰也没有多说,点头应允。
秦子宴走在前头,陆景辰跟在身后,两个人一路上谁都没有开口。
一刻钟后,秦子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率先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陆师兄,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已经定了亲事。去年,令堂还和那个姑娘来过书院探望陆师兄你。”
“子宴,我……”陆景辰身躯猛地震了一下,他神色羞愧中又及杂着一丝狼狈。
那些他自以隐秘的事情,明明白白地被秦子宴摆到了台面上,陆景辰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陆师兄,不管你对我阿姐有什么心思,我希望到这里为止。我阿姐只是个普通人,我不希望因为你的原因,给我阿姐带来任何的困扰……”
秦子宴没有给陆景辰辩解的机会又加了一句,语气和神色都很重。
半个时辰后两人再次回到秦家,陆景辰和众人找了个借口后仓促离开。
若得秦老太和秦箬一脸莫名其妙,看到陆景辰和秦子宴脸色都不对,还以为这两人发生了什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