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箬从洗完脸出来,秦跳跳已经从冻箱里拿出来一瓶冰冻好的大可乐。
正端着一个超级大杯子,喝得一脸满足。
“姐,要我说解渴还得是快乐肥宅水啊。”秦跳跳喝完了一杯冻可乐,打着饱嗝,满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这事了。这开春以后,天气是一天比一天暖和, 寻渔记也该上新了。”
她打算给寻渔记,上一款自制的冰可乐,用来搭配上店里的烤鱼火锅正好。
这事,得在离开前安排好。
现在大盛朝常见的六饮,有水,米浆、奶酪、寒粥、酸梅汤,黍酒。
对于现代喝惯了各式饮料的秦箬和秦跳跳来说,那自然是不够的。
自制可乐倒不难,小苏打这样的东西这空间有倒是有,只是量不多。
要制作可乐,就得先解决原料的问题 。
小苏打主要原料就是纯碱,二氧化碳和水。这个时代已经有石碱,杂货店就能买到。
至于二氧化碳,石灰石和醋结合反应就成。
“好,好。姐姐等我们小苏打制作出来,日后就是卖小苏打都能赚一大笔银子了吧?”提到挣钱秦跳跳就两眼放光。
姐弟俩海阔天空的又聊了好一阵,两人才从空间里出来,直接回到秦箬的房间去。
“跳跳你去哪了?阿姐呢?”秦子牧刚从净房回来,看到秦跳跳从秦箬的房间走出来,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秦跳跳回长合村,平日里都是和秦子牧挤一个房间。
今天事情多,秦子牧跑前跑后忙了一天,几乎头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睡到中途被尿憋醒,于是爬起来去净房。
这时,他才发现同屋子住的秦跳跳不见了。出了自己房间,又看到秦箬房间的灯还亮着。
秦子牧以为秦跳跳在秦箬房里,于是压低着声音叫了几声,里头却没有人回应。
他伸了手去敲门,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了,里头空无一人。
恰好,秦子牧又内急只好先去净房。
那知刚从净房出来,就看到了秦跳跳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睡不着去找姐姐聊天呢,姐姐不就在里面吗?姐姐 ……”秦跳跳扭头往秦箬房间的方向喊了一声。
“快去睡觉。”里头传来了秦箬的回应。
秦子牧满脸疑惑,明明自己刚刚去看过,这房间并没有人。
自己去净房不过是一会的功夫,这跳跳和阿姐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跳跳,你一直阿姐在屋里头?”秦子牧此时已经有些怀疑人生了。
“是啊,我俩不在屋里能去哪?你咋这么多问题?好困啊,我要睡觉了,快走!快走!”秦跳跳上前拉着秦子牧,催着他回房。
“可是……”秦子牧想说,刚刚屋子里明明没有人。
只是他看到秦跳跳呵欠不断,眼角泛着泪花的样子,又将话吞了回去。
两人回到房后,秦跳跳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秦子牧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了,他坚信自己的眼睛没有问题。
那么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想起之前和潘大人一行人进山时,见到的那个神秘山洞中遇到的情景。
再结合秦跳跳送他的手电,他想得最多的是,秦跳跳不会是和山洞中的那个老神仙,来自同一个地方吧?
对于跳跳送给自己的东西,阿姐一点都不惊讶,明显阿姐也是知情的。
阿姐这次还要带着跳跳一起去甘州,她该不会不打算再回来了吧?
秦子牧想着想着,内心就越发彷徨不安起来。
之后,整整一晚都没有再合过眼。
第二天秦箬还没有起床,秦子牧就心事重重,早早守了在秦箬的门口。
秦箬从房间走出来时,见到情绪低落的秦子牧,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疑虑。
“二郎,这一大早的你站在这里干嘛?找我有事?瞧你这面色,昨晚可是没有睡好?”
秦子牧抬头望向秦箬,神情有些复杂,眼里还有些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犹豫片刻后,他低声对秦箬说道:“阿姐,我…我有些话想对说。”
秦箬想到昨晚从空间出来后,秦跳跳在外头和秦子牧谈话的声音,心里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昨晚光顾着和秦跳跳在空间里闲扯,都忘了留意秦子牧了。
在太和县时,她的房中向来不留守夜的人,秦跳跳也一样。
两人得了空, 就往空间里钻,也没有被人撞破过。
说起来自己这身份,在秦子宴和秦老太那里,算是过了明路了。
恐怕这秦家,就剩秦子牧一个还蒙在鼓里。
秦子牧今年也十二了,又不是个笨的。
真从中发现了点什么,也在情理之中,秦箬早有心理准备了。
“你跟我来!”
秦箬出了屋,朝着院中大树底下的石桌位置走过去,示意秦子牧跟上来。
此时秦家的院子里静悄悄的。这个时候秦家还没有人起床,平日里,秦子牧就是家里起得最早的一个。
往日这个时辰,他已经在练武了。
秦子牧不说话,秦箬也没有催他,耐心等待着他先开口。
秦子牧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最终抬起头勇敢地望向了秦箬。
“阿姐,你这次和跳跳去甘州,你一定会回来的是不是?”
秦子牧这问题,倒是让秦箬有些愣住了。
她刚刚还在想,可能秦子牧会问自己到底是谁这类的问题。
没想到,他竟是在担心自己会一去不返?这哪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自己的寻渔记,百草堂都在这里,怎么可能不回来?
秦箬心道,这孩子咋这么没有安全感呢?
“二郎,我们就出趟远门而已,怎么会不回来呢?这里也是我和跳跳的家不是吗?”秦箬声音放得很轻,温声安慰着秦子牧。
秦子牧闻言,一直紧绷的神情,终于微微放松了些许。
“那你可以答应我,永远都做我的阿姐吗?”
秦箬闻言,下意识地点了点了头。
“那一言为定!你可不能食言了。阿姐,我先去练剑了。”
秦子牧突然站起身来,风风火火朝着自己房间跑去,没一会手持一柄木剑出来了。
秦箬不知道的是,回到屋里的秦子牧,却是悄悄地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
比起秦子宴和秦老太,更早的时候,秦子牧就已经察觉到秦箬,已经不是原来的秦秋喜了。
只是,他已经失去一个阿姐,不想再失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