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另一边调着烧烤酱料的秦箬,看到姜棠不停吸着鼻子,顿时笑了起来。
“小棠,是不是等急了?一会等做好后,我就让寻冬端一个给你先尝尝。”
秦棠性格直率不做作,秦箬还挺喜欢。
“不用,不用,我等会和大伙一起吃。”姜棠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拼命摆了摆手。
她话刚落音,早得了秦箬吩咐的寻冬,端着一只做好的炸鸡进了屋。
“姜小姐,这炸鸡刚出炉还烫着,等放一放……”
寻冬刚将炸鸡放到桌面,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姜棠已经伸出了手。
被烫了一下后,马上缩了回来。
这一幕,让秦箬和寻冬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院子里头, 秦子宴和秦子牧兄弟,周家兄弟,秦跳跳以及秦氏十多个个年轻人,正有说有笑忙碌着。
秦子宴和秦子牧兄弟俩,在忙着起炉火。
其他人则是围坐在放满一盆盆食材的桌前,将洗干净的香茹,豆角、土豆片等素菜,以及腌制造好的羊肉,排骨、鸡翅串到签子上。
秦箬端着调好的各种烧烤酱料,刚从屋里走出来,秦子望就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了上去:“阿箬姐,让我来。您歇歇。”
秦子望是秦怀生的儿子, 今年十五岁,之前一直跟着秦怀生在家里耕种。
识得一些字,却没有参加科举的打算。
秦子望自己认为不是读书那块料,反倒是对生意上的事情兴趣十足。
秦箬离开甘州前,将他安排到寻渔记,跟在庆生身边学习。
在寻渔记的这段日子,秦子望表现相当积极,杂活重活都抢着干。
秦子望头脑活络,学东西也快,倒也有几分做生意的天分。
儿子不愿走科举之路,秦怀生即使心底有些遗憾,还是尊重儿子的选择。
“阿箬姐\/阿箬妹妹……”秦氏的其他年轻人,见到秦箬纷纷站起来打招呼。
今晚在场的秦氏族年轻这一辈,最大的已经二十一,最小的才十二三岁。
如果没有秦箬的出现,这些人大概率会和自己的父母及祖辈一样,日复日忙碌于田头之间,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自打加入了秦家这一支, 这些年轻人的未来轨迹,已经被悄然改写了。
这些人中,有的进了秦氏族学,一心要向秦子宴兄弟俩看齐。
有的进了作坊,还有一些被秦箬安排去了太和县,放在手底下的产业去历练。
好在,这些人也是真争气,个个表现都不错。
这里面自然也有秦怀生对他们,时时耳提面命,严厉约束的功劳。
秦箬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虽然愿意拉这些同族年轻人一把,但也没有唯亲是任。
无论是谁,到了自己的手底下的做事,都需要从基础做起。
有能者居之,无能者让之。
秦氏的这些年轻人,虽然平日干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但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以前一直生活在长合村,跟着父母靠着这一亩三分地过日子。
如今能够走出村子,见识更广阔的世界,他们已经是心存感激。
秦箬还没有穿过来之时,秦正德做族长那会,这些人一直被压着,和秦家没有往来。
和秦箬姐弟几人,基本没有接触过。
秦箬来了之后,秦家迅速崛起。
秦怀生带着剩余的族人,加入了秦家这一支,他们才有了接触的机会。
现在虽然都是在秦箬的手底下做事,但真正接触的机会并不多。
秦箬这个族姐\/族妹,在这些年轻族人眼中,是神一样的存在。
可能是秦箬身上的气场太强大,性格又有冷清。
无论比她年长的族兄,还是比她小的族弟,对她在敬佩之余又带了三分畏惧。
说实话,别说他们这群年轻人,就是家中的父母长辈,见到秦箬都是客客气气的。
谁也不敢拿长辈的名头,在她面前摆架子。
今天秦家设宴,晚上又安排了这场小聚,这才多了一丝面对面接触的机会。
秦怀生和其族人家中的长辈,自然也是希望族里年轻一辈,都和秦箬多接触,关系能拉近一些。
“都是自己人别拘着,放开点。 我又不吃人,该干嘛干嘛去。”秦箬笑着将手中的托盘递给秦子望,抬手示意他们坐下。
这次回来不是长住,秦箬过些日子还要返回甘州去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对族人考察,这些人也算是过了她那关。
于是想趁着这次回来,打算挑选几个合适的人,一起到甘州那边去重点培养一下。
太和县是她事业的起点,太和县以外的发展,同样需要可靠的人手。
秦箬的目光在秦氏年轻族人中扫过,心中已有几分打算。
这些年轻人只要给予机会和适当的指导,他们日后也定能成为秦氏的中坚力量。
以前她和这些族人真正的接触不多,正好趁着今晚这个小聚,观察一番。
这事她还没有和秦怀生提过,这些人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悄然进入了考核。
众人应了一声后,纷纷坐了回去继续备食材。
人多力量大,约一炷香的功夫, 所有的肉和蔬菜已经串好了,炭火炉也燃起来了。
烧烤这东西,秦子牧托秦跳跳的福,之前在太和县的时候吃过了两次,一直对其念念不忘。
秦子牧熟练地将串好涮过酱料的食材放到烤架上,一边认真给众人讲解,如何烤食物的技巧和要领。
炭火的温度控制得刚刚好,没多久第一炉烤好的食物,成功出炉。
羊肉串外焦里嫩,香气四溢,再撒上一点孜然粉,味道一绝。
蜜汁鸡翅烤得金黄酥脆,在上面撕上少许芝麻后,刚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今日人多,一共开了五六个炉子。
这些炉子都是在太和县时,秦箬吩咐底下人的找人专门定制的。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秦子牧示范过一遍后,众人纷纷上手烤起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姜棠刚刚在屋子里吃了半只炸鸡,又喝了一杯乐可。
要不是秦箬怕她一会吃不下烧烤,她还舍不得放下手中的炸鸡。
等到秦子牧端着烤好的肉,放到秦箬那边的桌上时。
姜棠之前的那点矜持,早就丢到九霄云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