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深处的这一扇小门,被郁郁葱葱的绿植环绕着,显得有些隐蔽。偶尔,这个地方会无人看守。原因无他,只因这扇门通向一个特殊的地方——季怀谦钟爱的琴房。
季怀谦对这个琴房情有独钟,他不希望有陌生人靠近那里。这里是他心灵的避风港,也是他最私密的领地。而这扇无人看守的小门,则成了这座密不透风的牢笼里,唯一一处可以让人稍稍喘息的地方。
“密码正确。”
随着这声机械的语音响起,小栗和林夕的脸上不约而同浮现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滴——滴——”
伴随着铁门缓缓拉开,发出清脆的声音,仿佛是解开束缚的枷锁。
门外的空气扑面而来,让林夕感到自由好像就在眼前的。然而,与此同时,她心中的不安也愈发强烈起来。
“小姐,快!”小栗焦急地催促了一声,紧紧拉住林夕的手,拉着她快速往外跑去。林夕被小栗的情绪所感染,加快脚步跟紧其后。
林夕紧紧地拢着长长的制服裙,脚下的步伐变得愈发小心谨慎。
小栗带着林夕朝着与陆泽川约定好的地点走去,可还没走几步,突然不知道从何处亮起的一束光让小栗脚步一顿。
紧接着无数道刺眼的灯光从各个角落亮起,将整个夜晚的花园照得通明,恍若白昼一般。
林夕陷入了短暂的失明,再次睁开眼睛时,只见许多陌生的面孔不知从何处涌现出来,他们整齐地排成一排,拦住了林夕前进的道路。
这些都是季怀谦的人。
林夕意识到了什么,慢慢回头望去,季怀谦正静静地站在花园门口,他的影子被灯光拉的很长,几乎要蔓延到林夕脚下。
巨大的白灯从季怀谦身后照射过来,他背着光,浅色的眸被藏在阴影中看不清神情。
小栗惊恐地看着站在白光之中的季怀谦,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后知后觉,自己的逃跑计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早早败露了。
与小栗交叠的手心出了一片冷汗,林夕的心沉到谷底,面上一片灰白。
她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季怀谦设计的圈套。
今晚的一切都太过顺遂,让她差点忘了季怀谦是个怎样缜密的人,又怎么会让她如此轻松的逃脱呢?
\&姐姐,我曾经给过你一次机会。\&季怀谦的声音不远不近地响起,冷冰冰的没什么起伏,仿佛一把利剑刺穿林夕的心脏。
小栗抖了一下,却忍不住攥紧了林夕的手。
“然后呢?”林夕强装镇定地反问。
事已至此,她也没成功逃出去,季怀谦除了变本加厉地继续软禁她,还能对她做什么呢?
“过来。”季怀谦的话听不出喜怒。
“……”
林夕咬了咬嘴唇,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于是迈开了左脚。
小栗带来的制服鞋子很不合脚,一路跑出来磨得脚踝生疼,为了自由她愿意忍,可到头来还是无用功。
小栗下意识地要拉住林夕的手。
“不……”
明明就差一点……
林夕摇摇头,撇下了小栗的手。
她不是一个人,她不应该连累小栗,眼下,屈服是最好的选择。
林夕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地朝季怀谦走去。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沉一分。
当她走到季怀谦面前时,他突然伸出一只手,用力把她拉入怀中,力气大得可怕。
季怀谦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温柔而有力地迫使林夕抬起头来。
林夕不得已抬起眼与他对视,他的眼中森然一片,语气却温和得可怕。
“捉迷藏的游戏好玩吗?”
季怀谦一把将林夕抱起来,少女无力的双腿在半空中扬起,甩掉了不合脚的鞋。
“只可惜,陆泽川是今晚等不到你了。”
季怀谦状似惋惜地摇摇头,语气中透着一丝嘲讽。
小栗被两个壮汉架起来,离得远远的。
林夕抱紧了季怀谦,将脸埋进季怀谦的怀里,企图安抚他风雨欲来的的爆发,“求你,放小栗离开吧。”
季怀谦突然笑了,“求我?”
“一个无足轻重的仆佣,值得你这么做吗?”
林夕摇摇头,她从来没把任何人当做低人一等的存在,更何况小栗是她最重要的朋友。
她不敢说,怕激怒了季怀谦,只能低声地祈求:“求你了……”
季怀谦抱着林夕往大宅里走,被大动静吵醒的其他佣人悄悄跑出来,躲在一旁看。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女仆们,只看到季怀谦抱着一个穿着灰色制服看不清脸的女孩,一步一步走回了宅子里。
这是怎么回事?
是哪个女仆幸运地被先生看上了?
倒是可惜了林夕小姐,一副清高的做派,最后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众人的低声议论传不到当事人的耳朵里,谁又知道季怀谦怀里那个幸运的女仆就是林夕本人呢。
“让小栗走……”如果她逃不掉,至少要让小栗离开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
“可以啊。”季怀谦似乎被林夕磨得没办法,无奈的妥协道。
“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话。放她走也不是不可以。”
季怀谦还意味不明地接着说:“也好让她告诉那个陆泽川,你是我的人,你离不开我的,也无法离开。”
林夕跌坐在地毯上,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她清楚的意识到,强烈地怒火和妒意已经让季怀谦失去最后的理智了。
想到这里,林夕的呼吸急促起来,扬起脖颈等待着审判。
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季怀谦低头看着她一身灰黑色的裙装,严谨无趣的制服也被林夕穿出几分禁欲感来。
他半蹲在林夕面前,调笑着捏了捏她脸。
“怎么穿上了这身衣服?是在玩什么扮演游戏吗?”
他随意开的玩笑却不能让林夕放松半分,两人之间气氛更加紧绷了。
“脱了吧,不合适你。”季怀谦轻飘飘的下达指令。
……
小栗是怎么将制服穿在林夕身上的,现在她就怎么脱下来。
只要暂时屈从,小栗就能离开这里。
林夕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跪坐在地毯上,纤长的手指放在锁骨前,慢吞吞地解开纽扣。
季怀谦垂眸,静默了片刻,看着她机械磨蹭的动作,还是耐不住了。季怀谦大力扯过她的手,将她揽入宽阔臂弯中。
林夕浑身颤抖着,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扯得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