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
木北置身在一片黑暗中,刚才的男人消失不见了,房间也不见了,身上的疼痛也消失了。
他在黑暗中行走,很快,前方出现一个少年,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
“我见过你。”
少年脸色苍白,唇色也是白的,看起来像久病刚愈的模样。
他快步走在少年前面,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慌。
少年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样子,无论他说什么,少年都一言不发。
很快,黑暗中出现一道光,他走近才发现,那光是从门缝里透出来的,他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深渊大人,属下等了你五百年,你一定要醒过来,大家都在等你。”
木北脑袋一阵刺痛,他想起来了,祭台、阵法、流血、失去意识,他死了吗?
透过门缝,他看到躺在祭台上的自己,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希望门缝再大一点,最好整个敞开,他想出去,可脚却停住,怎么也不敢往前挪动一步。
身后的少年不声不响跟上来了,越靠近那扇门,少年脸色越红润,与之相反,木北自己却变得越来越虚弱。
眼看,少年就要推开门,走出去,木北强忍着突如其来的虚弱感挡在门口,他不知道为何这样做,他只是有种预感,少年不能从这扇门出去。
“让开。”少年开口了,他声音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木北倔强地挡在他面前,身形未动。
少年冷哼,抬手,一簇幽蓝色的光从他掌心出来,朝他而来。
木北想调动灵力去抵挡,才发现自己一点灵力也没有,这个情况让他大吃一惊。
幽蓝色的光落在他身上,一股寒意引得他全身震颤。
冷,好冷。
少年见他没有躲开,眼底冷意更甚。
一道接一道的蓝光朝他扑来,打得他毫无招架之力。
要命的是,那蓝光除了让他觉得冷外,并不能伤害他。
他一次次被打倒,又一次次站起来。
“让开!”
“不……让……”
他冻得声音直打哆嗦,可依然倔强地站在少年面前,挡住他去路。
门缝的光暗了些,木北听到门外传来男人的愤怒声。
“不!该死的,怎么又这样?”
短暂的沉默过后,男人开始自责。
“深渊大人,是属下无能。”
木北一边留意外面的声音,一边丝毫不错过少年的神情,他发现少年不变的面孔上出现了一丝裂缝,他急了。
“你到底,让不让开?”
木北目光坚定。
“不让!”
“好。”
少年眼神狰狞,身上被蓝色光圈包围,少年在光圈的中心,他眼中有幽蓝色的光在跳动。
那些光越来越大,凝成一个蓝色透明光球,飞向木北。
砰——
木北被光球砸中,光球像一个透明罩子一样将他整个罩住,他就像闯进进蓝色琥珀当中的一只猎物,浑身动弹不得。
他浑身每一个细胞都被冻住,像一个冰雕。
少年手一挥,蓝色光球消退,他整个摔在地上,他听到清脆的声音,就像玻璃摔在地上的声音。
他碎了,整个身体像玻璃一样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可是他知道,他还在。
很快,他的身体重聚,他又恢复成本来的样子,他眼里多了丝疲惫和伤痛。
“让开。”
他看着少年,执拗依旧。
“不让!”
于是,他一遍又一遍被冻住、摔碎、重聚,不断重复。
“让开!”
“不让!”
砰——
外面的光更暗了,暗到只能模糊看到男人的身影。
“黑渊大人,再见!”男人举起双手。
“不要!”
少年惊叫出声,他情绪彻底失控,冲木北大吼。
“你不想回去吗?再慢一步,一切都来不及了!”
眼前的局面,让少年恼火,他现在是算在木北体内,但他不知道,却又本能地守在出口,阻止他,不让他出去。
眼看黑影就要将此人的身体毁掉,他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神魂失去这具躯壳的庇护,一定会散的,再重新来一次,不知又要等多久。
想到这,他只得率先妥协。
“算了,我认输。”
木北闻言,心中一松,有什么东西落地。
少年化为一道蓝光涌向他眉间,他身形一软,直直栽倒在那扇门上。
他看到了光,还有男人欣喜若狂的眼神。
“深渊大人。”
随后,木北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房间。
“你醒了?”耳边响起老妇人亲切的声音。
他睁眼一看,老妇人旁边还站着一个熟面孔,风印。
“怎么回事?”
“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老妇人将空间留给俩人。
风印看着他,他不得不佩服少年的命大。
他们赶到之际,他已经躺在祭台上,整个人像死了一样,只留着一口余气,被影伯带回来。
在床上躺了不到三日,便醒了,实在出人意料。
“你经历了什么?”风印一脸探究地看着木北。
“我……”
木北刚想说,脑海里似乎闪过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不要说。
他下意识回避风印的目光,一脸担忧地问道:“夜澜和一行了?”
“放心,他们没事,只是中了幻境。”
一说曹操,曹操就到。
雷一诺和风夜澜听说他醒了,立马赶过来。
“你小子,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死了。”
雷一诺上下打量木北,在他身上到处拍拍捶捶。
“真没事?”
木北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没事。”
“行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风夜澜见他没事,也放下心里,在房间里站了会,就走了。
“你们怎么回事?”他不问还好,一问,雷一诺话匣子就止不住了。
“你是不知道呀,那小女孩鸡贼的狠,将我们全部人都骗了,我们刚进去,她就说让我们陪她玩,我说肚子饿,她拿出一堆东西给我,一吃就停不下来。”
难怪,他当时进去就看到雷一诺在吃个不停。
“那夜澜了?”
“她呀,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直抱着听风兽和女孩聊个不停。”
“对了,那个女孩怎么死了?她的听风兽,怎么也不见了?”
木北刚想回答,风印突然开口。
“影伯,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