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扭了下脖子,滚落在地上的触手化为一丝黑气钻进他身体。
刚才被风霁影剑所斩断的地方,居然又长出新的触手。
风霁影一愣,随即又开始运转灵力,夹带着风之力的灵力,在半空中形成一张细密的网,网中的每根线都是由无数细小的风刃组成的。
那网毫不意外落在那人身上,风霁影调动灵力,网随意变换大小和形状。
男人身上到处都是风刃留下的痕迹,他头上那些触手一碰到网,当即被切断。
风霁影脸上闪过一丝笑,心道:你长出来的速度有被我风刃切割的速度快吗?
果不其然,那些被风刃切断的触手,还没重新长出,又被风刃切断。
很快,男人先前一头秀丽的黑色‘长发’此刻早变成了寸头。
男人脸色丝毫未变,这让风霁影有点怀疑自己。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行,得速战速决。
风霁影手中的剑寒光一闪,直直朝男人心脏刺去。
男人抬手,轻轻一拨,那剑就如同一片叶子般被他拂去。
好厉害!风霁影心中大惊,男人刚才那一下四两拨千斤,让他不敢小觑。
他手腕一转,剑重新斜刺过去,他暗自将灵力都逼在剑上。
“风机变,去!”
剑身蓝光大盛,剑身暴涨,发出呜呜的声音,里面好似带着万千风的怒吼声,如同一匹凶猛的狮子朝男人扑去。
噗呲——
剑刃刺进男人胸膛,风霁影脸上闪过一丝喜色。
不由地手下用力,将剑刺得更深些。
“不要!”他听到雷一诺的惊叫声。
怎么回事?
下一秒,他的剑居然被男人的身体吸了进去,随之吸进去的还有自己的灵力。
雷一诺没想到还是晚来了一步,他朝风霁影大喊:“松手,快松手!不然你灵力会被他吸干的。”
风霁影察觉到不妙时,想松开,却看到男人脸上浮出一丝得逞的笑。
“愚蠢的人类,你当真以为能伤得了本座?”
男人手一挥,他心脏裂开,从中伸出一条粗壮的触手,足有三个成年人的上臂那样粗。
“他……是西灵大人。”
雷一诺在见到触手的那刻,痛苦的记忆再次袭来,他瘫倒在地。
男人瞥到雷一诺,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没死?有趣。”
雷一诺惊恐地看着他,“不要!不要!”
男人冷笑,那条大触手直接朝风霁影灵台探去,他想躲,可身体像被定住了般,怎么也动不了。
他全身的灵力源源不断地从他身体里面流走,被男人吸走。
他认命地闭上眼睛,下一秒,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夜玄羽突然挡在他面前,那巨大的触手刺进他身体。
“玄羽,你……”
风霁影只觉浑身无力,夜玄羽看了他一眼,从身后抽出长剑,一剑砍向风霁影手上的剑身上。
砰——
风霁影的剑断了,他手腕一痛,手张开,剑从他手上滑落,随即有什么东西跟着一起,从他身体里出去。
他身子一软,往下坠。
男人看向夜玄羽,脸上露出一丝邪魅的笑。
“自作聪明。”
话音刚落,男人头上的触手身形暴涨,朝风霁影而去。
夜玄羽发出一声闷哼,他奋力一击,手中的剑化为数不清的小剑砍向那些触手,风霁影身体一顿,快速往下落。
木北猛得上前,一把接住风霁影。
“风叔,你没事吧?”
风霁影看了眼木北,摇头,目光又落在半空中那人身上。
“玄……羽……救……他……”
木北点头,放下风霁影,对雷一诺道:“快扶风叔,进屋。”
雷一诺回过神来,就看到木北整个人朝那个可怕的男人而去。
木北开启深渊之眼,他看到无数黑色粒子从西灵身上溢出,他心脏那里有个碗口大小的黑洞,像一个没有瞳孔的眼睛,不停地开开合合。
在洞的深处,有微弱的红光在闪烁,细看之下,那红光居然是两个缠绕在一起的,发光的钥匙。
木北凝神屏气,伸手,一把将那两个钥匙攥在手心,猛得拽出来。
一声痛苦的惨叫声,在他耳边炸开,无数黑色粒子疯狂涌进那个洞。
没多久,那个洞越来越小,化为一个黑点,彻底消失了。
砰——
夜玄羽从半空中摔落,重重摔在地上。
万兽宗,大殿,传来一阵钟声。
青离匆匆匆闯进来:“宗主,西灵回去了。”
黑渊神情复杂,“知道。”
“那我们?”
沉默,如同无形的利刃扎在两人身上,隐隐作痛。
青离抬眼看着男人的背影,是那么的孤独。
另一边,木北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看着手上躺着的两个钥匙,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这和他之前收到的那个白玉钥匙一样,除了颜色不同,哪都一样。
他将钥匙放回空间戒指,朝院里走去。
雷一诺看向他的目光变了,有种难以形容的敬畏和疏远。
风霁影伤得比较重,得休养好一段时间才好,夜玄羽也好不到哪去,他的灵台被毁了三分之一,只能慢慢休养了。
“西灵死了。”
风霁影看向木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看不懂面前的年轻人,他身上似乎藏有太多秘密,就像刚才,他不过一出手,那人就彻底消失了。
这样的实力实在是太可怕。
木北也感觉到了什么,他留下一句:“大家好好休息。”
便离开了,回到房间,就看到风秋分带着一群人过来找他。
“我们都听说了,刚才那个万兽宗的人,被你秒了,秒得连渣都不剩。”
“是啊,你可太厉害了,有你在,我们才不怕什么万兽宗。”
“是啊,我们什么时候行动,我真想立马夺回我们失去的东西?”
木北看向众人殷切的眼神,承诺道:“再等等,很快。”
他将几人打发出去,一个人躺在床上,他回想起刚才雷一诺看他的眼神,还有风霁影若有所指的话,心里觉得没来由地难过。
咚咚咚——
“谁啊?”木北没好气道。
他不过想一个人待会,都这么难。
“是我。”
风夜澜走了进来,她一脸焦急,对木北道:“你快去看看一鸣,他……”
“他怎么了?”
“我……不知道,他……你去看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