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倌儿转过头去,一条长约三四米的蟒蛇朝着她扑了过来,蟒蛇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獠牙和利齿,蛇信子不断吐出,显然它是准备一击致命了。
李倌儿见状,也顾不得许多,一跃而起,祭出云裹。蟒蛇扑空,又被云裹裹住,身子扭曲着,在地上翻滚。
“不要挣扎了,你打不过我,我并不想伤害无辜的精怪!”李倌儿说道。
“吼!”蟒蛇突然仰天咆哮一声,接着身躯一缩,居然变成了一个妇人模样!
妇人一身素衣,脸色苍白,但眼中却带着一股坚毅。她看着李倌儿,眼神中充满了不甘。
李倌儿不解:\&你为何攻击我?你应该清楚,以你的实力,根本打不过我!\&
妇人闻言,脸上露出苦涩的微笑:\&是啊,你太强了,以我的实力,的确打不过你。但我的亲人、爱人,却皆是死在你们修仙之人手上的,我恨你们,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你不要告诉我,你的亲人爱人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被修仙之人莫名其妙的斩杀了!”李倌儿皱着眉头,显然刚才那个小蛇精的话让他她心里有了一丝儿怀疑。
妇人闻言脸上露出愤恨的表情,声音嘶利的吼叫道:
“那是当然,我的亲人、爱人皆是良善之辈,我们虽然是妖,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反而在这近漠镇上极力帮助他人,如果遇到害人的妖魔鬼怪也会站在人类这一边,帮助人类去解决。但是,但是,但是没有想到,我们最终却栽在了你们这些修仙之人的手上!”
“明明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明明我们都在努力与人为善,帮助别人,明明这近漠镇上的人都如此的感激我们,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犯了什么错?也许我们犯的最大的错就是相信你们人类,就是帮助了你们人类!”
妇人的控诉和嘶吼让李倌儿陷入了沉思,从赤山开始,接连碰到这种事。
很显然,修仙者屠杀精怪现象已经不是一两个的偶然事件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背后也许没有那么简单。
赤山那里是张韫玉的父亲,张相一手操纵的,自己与夕儿当时推测出应该是为了杀人灭口。想把当年张韫玉在赤山上做出的那样凶残的事情彻底隐藏下去,所以才会将赤山精怪一网打尽、尽数屠杀。
可是如今这近漠镇也出现了类似情况,那又是为何?
难道张韫玉在近漠镇也做过什么残忍的事情需要灭口?
李倌儿一时头大,张韫玉小时候会做那么多坏事么?
她想不通,因为近漠镇这里离京城并不是很近,而且为什么都是精怪?
如果不是因为张韫玉,那又会是谁?
“你与我说一下屠害你们之人,你们所谓的修仙之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李倌儿问起这个。
蛇妖妇人本是不屑一顾,但是她看到李倌儿认真的眼神,又好像感觉这位修仙者与之前那些屠尽他们蛇妖一族的人有那么一丝不同。
蛇妖妇人最终叹了口气,仔细与李倌儿讲起了屠杀蛇妖的修仙者的特征。
“对方是一群红衣女子。身上挂满金铃,穿衣打扮似乎有些外族的特征……”
蛇妖夫人的话,又让李倌儿感觉到惊奇。
首先在八大门派之中,据她所知并没有这样一个门派之人会如此之打扮,另外如果和赤山精怪有关,也和赤山当年那位耍黑鞭子的人,并不是一批人。
那么这一批人到底又是谁?是张韫玉的父亲找来的吗?还是别人?
“可知道她们用什么法器?”李倌儿问。
“她们的法器也和衣着一样统一,全部用的金色铃铛。”
金铃!李倌儿记下了。
“你走吧!”
如同放了那个小蛇妖一样,这位中年蛇妖妇人也被李倌儿放走了。
妇人依然一副十分不解的模样,李倌儿叹了口气,又多说了一句:
“我乃八大门派云派的李倌儿,我们八大门派并没有人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屠杀没有伤过他人的妖魔鬼怪。你们被修仙者屠尽家人这件事,我虽不知道到底是何人所为,可以保证的是并非我门派之人所为!”
如此解释了一番后,那蛇妖妇人看起来将信将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经过两条蛇妖的事情之后,本来游山玩水的好心情,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李倌儿想起之前夕儿告诉自己的事情,当时只说是张相要为皇帝寻求修仙暗卫队伍,可,李倌儿却觉得事情可能并非如此。
她能隐隐约约察觉到针对精怪,似乎有一个大阴谋!可
是她想不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也没有夕儿与她一起商讨此事。
但现在的李倌儿比之前要思虑周全的多,仔细想了想,这些话也都是蛇妖的一面之词,具体如何,她还需要再落实一下。
既然两个蛇妖都说自己的亲人爱人并没有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反而是帮助了这近漠镇的许多人,那么不如找一些当事人去问一问打听一下,看一看蛇妖所说之事到底是真是假。
一思及此,李倌儿急忙匆匆的就下了山,顺着那条被踩出的黄土小路来到了近漠镇的另一端。
如果说刚才过来的那一端算是近漠镇的一个集镇,有餐馆、市场,是一些小贩叫卖,镇民交易的商业区。
那么这里很明显就是居住区,到处都是房屋和田地,虽没有山的另一端热闹,但又多了许多安静古朴的生活气息。
李倌儿途经田地的时候,恰好看到许多人正在田中耕种。
这即墨镇虽属于北方的镇子,但镇上许多人家种植的却是水稻。
李倌儿出生于城市,很少见到田地,就算是在老家,也是旱地多,水田少,对于水稻种植充满了好奇,是而,不由自主脚步放慢了些,想看看他们如何劳作。
一路走过来,一边看一边听,田里田头的镇民们闲聊。
在这闲谈之中,李倌儿倒是听到了一些小小的线索。
几位大婶儿,一边在田间劳作,一边正在感慨着今年的收成似乎没有往年的好,虫害特别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