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到了琼华院,生怕惊动沈靖舟,他偷偷摸摸地进到孔流芳制药的屋子,看到孔流芳正在制药,他走上前,小声的说道:
“孔先生,王妃看起来情况不是很好,快随我去看看王妃。”
“啊,那赶快走。”
孔流芳拿上药箱就准备走,天月忙说道:
“不能从大门,不能让侯爷知道。”
“放心吧,老头子看到侯爷刚出去了!”
天月闻言,松了一口气,赶忙带着孔流芳去了春华院
进了屋子,孔流芳赶忙上前把脉,几息之间,孔流芳的眉头皱了又皱,站在一旁的红烛着急地问道:
“孔先生,王妃如何了?”
“嗯,失血过多,要好好将养着,老夫现在回去熬药,两个时辰后,来琼华院端药。”
季芸看着这位医仙准备要走,她看向红烛和天月,弱弱地说道: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和孔先生说几句话。”
两人应声退下,孔流芳不解地问道:
“王妃,有何事要问老夫?”
季芸不假思索的问出心中的疑惑:
“给王爷解毒,为何要用我的血?还请先生如实告知。”
孔流芳本就没有打算隐瞒这件事,直接就说道:
“王爷中的毒是苗疆剧毒,此毒服下不出一年,中毒者就会被折磨至死,老夫虽为医仙,也只能保住性命,但中毒者要承受无尽的痛苦。”
“这些年老夫翻阅苗疆古籍,才找到方法解毒,就是要以中毒者心爱之人的血才可治好,必须得是处子之血,所以就只能取王妃你的血了。”
“不过王妃,老夫和侯爷说的是,一月一次要循序渐进,老夫也不知侯爷为何将你性命弃之不顾,老夫上次把过你的脉象,按老夫的要求来,对你身体影响不大,后续都能补回来。”
孔流芳说着,有些尴尬,毕竟是自己提出来的方法,如今将人小姑娘害成这般,他过意不去。
季芸听完,终于明白了,难怪那天李时晏急急忙忙地要要了她,原来如此!
难怪那天沈靖舟不管不顾冲进去,阻止他们,原来一切有迹可循。
季芸想到昨晚那个大碗那么大,沈靖舟肯定是装满了才走的,她忙问道:
“那侯爷昨晚取了这么多血,够王爷用几次?”
“老头子算过了,够用六次,算下来下次取血该是在八月中旬。”
“如果没有我的血,王爷会如何?”
孔流芳不解地看着季芸,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中也没什么情绪,整个人都很平静,他想,也是,谁会甘愿做药引子,他实话实说。
“王爷不会死,但毒发会很痛苦,王妃,老夫知道这对你不公平,可是你只要再献出一点你的血,王爷就恢复健康,而你身体好好调养,也没什么危险,还能让王爷对你死心塌地,这是双赢的事情。”
“那我有个条件,孔先生可以答应吗?”
“什么条件?王妃但说无妨,老夫做不到,王爷也能做到。”
季芸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心中已有计策。
“下次取血,你来取,然后一次性将血取完,我要你给我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毒药,还有最不易被人察觉的迷药,孔先生,这对你医仙来说,很容易做到吧?”
孔流芳一听,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他也不会问,王妃要这些毒药,迷药做什么,他只要王妃答应献血就成。
“这个简单,老夫答应,不过下次取血量太多,最近你要好好补身体,多吃,多晒太阳,没什么事,老夫告退了。”
“等一下,你去帮我看看我院里受罚的天青吧!”
“好,老夫这就去。”
季芸真的很累,没有力气,但她还是笑出了声。
沈靖舟,她不知为何他要如此对待她,但她知道沈靖舟一定不想让她活,既然如此,就看谁先死在谁的手上了?
季芸又咳了起来,红烛赶忙跑进来倒水。
季芸将咳嗽压了下去,轻声说道:
“扶我出去,孔先生说,要多晒太阳。”
红烛扶着季芸慢慢走出屋子,季芸站在院子里,抬头看了看澄净的天空,阳光洒在身上,好暖和。
她想,人这一生不就努力活着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季芸的福气在后头,没有人能击垮她。
当初沈靖舟担心李时晏会忍不住偷偷去看林宝儿,就跟皇上请旨,两人去了昆州治水,如今两人在昆州已待了七八天,每天都在忙碌中。
沈靖舟带李时晏离开,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怕皇上下旨赐婚,担心他会抗旨,那他的图谋将会一败涂地。
他可以接受李时晏不娶秦玉昭,但他不能忍受李时晏只爱林宝儿一人,在他的心里,门庭才是最重要的,林宝儿低贱的商户女,根本配不上他的阿晏。
所以他要让李时晏连拒绝不了这门亲事的机会都没有。
七月初七,皇宫举办乞巧会,为太子挑选太子妃,满朝文武有适龄女儿的都去参加了,整个皇宫前所未有的热闹。
而住在长乐殿里的蒋心柔确诊怀有身孕,可把皇上皇后高兴坏了,皇后更是派了许多禁卫军保护着蒋心柔,生怕自己的儿子把蒋心柔杀了。
李时安从未放弃要杀蒋心柔的念头,他这一个多月已对蒋心柔下手了三次,包括两次刺杀,一次下毒。
但蒋心柔十分聪明,她知晓她惹恼了李时安,他定不会放过她,更何况她如今还有了身孕,更加小心翼翼。
晚宴结束,皇上下了两道圣旨,一道是册立太师季怀琛之女季蓉为太子妃,一道是册立大将军之妹秦玉昭为瑞王侧妃。
两道圣旨惊呆了文武百官,季怀琛一下子就成了百官羡慕的对象,大女儿是瑞王妃,小女儿是太子妃,未来国丈稳稳的。
而在场听到这个消息的孟韵娇,瞬间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