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舟与李时晏一同回瑞王府,几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沈靖舟开口劝道:
“阿晏,你不觉得秦岚野心太大了吗?什么都还没有做,异姓王的条件就给了出去。”
“舅舅,这不都是因为你吗?若是从一开始你没有定下我与秦玉昭的婚事,秦岚最多也只是国公。”
沈靖舟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他只是觉得阿晏一点也不理解他的苦心,一点也不了解秦玉昭,多好的姑娘,为何他偏偏就不喜欢?
两人最终一路无话,到了王府,天色已晚,李时晏从昆州一路赶回来,全身都汗湿了,回王府又是这么多事,他觉得他整个人都臭了。
他不敢直接去春华院,怕宝儿嫌弃他。他只能先回静雅院,沐浴更衣后才洋洋洒洒地往春华院去。
春华院内,季芸早已睡熟了,也许是失血太多,她每日太多时候,都想睡觉。
李时晏来到床前,看到季芸蜷缩成一团,睡得正香。
他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轻轻地爬上床,钻进被窝里,想将她揽进怀里。
季芸睡眠很浅,李时晏的手刚碰到她,她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到是李时晏,她笑出了声,娇滴滴软绵绵的声音响起:
“夫君,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说罢就钻进李时晏的怀里,小脑袋蹭了蹭李时晏的胸口,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带着笑意慢慢阖上双眼,卷翘的睫毛微微动了动,便睡着了。
李时晏低头在季芸额头落下一个吻,感受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他觉得他这辈子值了。
翌日,整个王府忙碌了起来,准备着侧妃进门。
可一点也没有打扰到春华院,李时晏昨晚吩咐过天禄,侧妃进门,他和王妃都不会去前院,所有一切让他舅舅操办。
所以一整天李时晏都陪着季芸,任他前院喧哗热闹。季芸看着李时晏一点都不在意的模样,不免有些同情秦玉昭。
“夫君,你真的不去前院吗?我听闻侧妃进门,要给王爷和王妃敬茶的,我们若是不去,是不是太不给侧妃面子了?”
李时晏揉捏了季芸的脸颊,宠溺地说着:
“不会,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以后如何与我们无关,你莫要管她,宝儿,快尝尝为夫给你煮的茶,好不好喝?”
季芸颇有些无奈地端起茶,一饮而尽,心不在焉并未尝出特别的味道。
今日就是她与太子约定的日子,若是李时晏不离开,她如何去水云间见太子?
李时晏看她眉头微微蹙着,眼神里都是空洞洞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宝儿,你在想些什么?”
季芸嘟了嘟嘴,看了看李时晏,最后下定决心,为了能与太子相见,只能撒了个谎。
“王爷,好歹今日也是侧妃进门,你之前都未与她说过话,你等会去新房与她讲清楚,如此我也心安些。”
“宝儿,我与你说过了,我与她哥哥达成协议,她进王府是生是死,与我无关。”
季芸忍不住地翻了一个白眼,好歹也是自己亲妹妹,好歹也是一个花季少女,怎么如此对待?
“夫君也说了,你是与她哥哥之间做的协议,她可能并不知情,她可能想着与你相濡以沫,你要与她讲明白,不然可是毁了她一辈子。”
李时晏看着季芸眼里的认真不像作假,他心里暖洋洋的,自己心爱之人居然如此善良懂事,他真是三生有幸。
“好,就依宝儿的,待到晚膳后,我便过去与她讲清楚。”
季芸见李时晏答应,开心的点了点头,只要他去了秋月楼,她便偷偷出府。
如今李时晏回来,天星天月已经撤走了,她可以轻轻松松地出王府了。
“夫君,我有些凉,你可不可以帮我取一下披风。”
李时晏看着季芸眨巴眨巴她的大眼睛,他忍不住地心软。
“好好好,为夫这就去。”
待李时晏起身去往内室,季芸立即向红烛招招手,待红烛靠近时,在她耳边耳语:
“待会晚膳时,让天青在春华院小门等着,我有事交代他。”
红烛点头应允,李时晏拿着披风回来,什么都没有察觉,温柔地将披风给季芸盖上。
时光匆匆流逝,晚膳后李时晏起身前往望月楼,季芸将一个纸条子拿给红烛,让她送去给天青,然后推说自己心情不好,先回房休息。
红烛不疑有他,直接去了小门,季芸拿了几件厚衣服放在被子里,假装自己睡觉,然后披上披风,悄悄往后院走去。
没多久,季芸站在后院大树下,整个人都被树干遮掩,她正在东张西望,一阵风掠过,天青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王妃,奴才来了。”
“快走,要快些,若是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季芸快速趴在天青背上,天青轻功了得,足尖稍一用力,就背着季芸翻出了王府院墙。
天青早已备好车马,快速地往水云间驶去。
不到两刻钟,就到了水云间,季芸说道:
“天青,你是我在王府最信任的人,待会你守好房门,不准偷听,知道了吗?”
“是,奴才遵命。”
天青不明所以,但他想只要是王妃想做的,他一定会让她心愿达成。
掌柜的带着季芸去了二楼雅间,天青就守在门口,门口还有许多太子的护卫,各个神情严肃。
季芸直接进去,没想到等着她的不止李时安,居然还有季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