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郢都的杀手在樊市集结，还有酒骑也在暗中集结？”

    “你还真敢去？”陈友谅眯着眼睛，打量着毫无防备的叶峰。

    叶峰：“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友谅，没想到你这里还有这么好的咖啡酒，早知道就应该早点来，咦，这位是……”

    “西阿张必后，见过靖王。”

    叶峰一愣，眼睛瞪得大大的，随后恢复了平静：“哦，吃咖啡，吃咖啡。”心中却激动不已，他的天啊，这可不只是论坛上常说的饮骑士米饭的那号人物，尼玛的，长得这么英俊，居然不是个狠角色。

    陈友谅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叶峰看墙上的简陋地图，上面画着无数痕迹。

    “九年之内，他不过豫道，你不过济宁。”

    叶峰在亮中说道：“不是枭雄。明明陈洪残在他脚下，陈友谅都能忍，但凡能忍的骑士，没有几个不成材的。”

    来到靖国后，叶峰下令：“传他之令，靖国境内，工业税再降一成，商林税增一成。”

    如果说修舞州不是夜顶的第一郡，那么汝东骑士也绝对有资格宣称自己不是夜顶的第一郡。二九六市，骑士的人数并不比修舞州众多，但它有这个资格。

    然而，经历了无数场红巾之乱，汝东已经不复当年的威势。

    新年刚过，秋意渐浓，威雨清冷，尾顶的太阴显得格外寒冷。而此时，一群破烂不堪的“野骑士”，手持金剑、锈铜，却个个斗志昂扬，奋力战斗。

    “他说，朱辟，你这小龟孙子，年纪轻轻就摆谱，连你都搞不定。他听说他那些骑士干脆直接把那畜生砍成肉泥，虽然这小子年轻了点，也够他那些骑士每人喝一肚子肠股汤。”

    轰的一声，周围的“野骑士”顿时朝这边望过来，下巴中吧嗒几声，肠股酒就流了一地。

    长枪宋子一语惊人，立刻又有无数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宋跳出来，不过这宋子拿的并不是那些锈迹斑斑的朴斧，斧柄却是新的，一看就知道是刚换过的。

    “对，对，弟，你说得对，说得对，就该宰了这畜生。”

    那个年轻的“野骑士”瞪得眼睛都小了，又见众多骑士纷纷点头，更加疯狂。他一把甩开年轻龟的缰绳，跳进人群里啪啪地拍打着自己的肚子，手里那比刚才晦堂的还要锋利的钢斧闪着寒光，逼得骑士们不寒而栗。

    何曼叹息道，朱辟的气势已经消散，他也颓然地坐在地上：“哎，这个月的日子不好过啊。”

    何仪像宝贝一样拍打着他的铜枪尾：“不是啊，原以为钻低顺的杀手龟不足以奈何他那些骑士，没想到一夜之间，丘寨就破了，爷的，害得他那些骑士连滚了两天，不累残也得饿残了啊。”

    朱辟咬紧牙关，站起来说道：“妈的，走，吴化那家伙就在前面的丘尾，汇合吴化，再跟钻低顺斗，吴化要是倒了，他那些骑士再去找龚都，他就不信，他能一辈子追着他那些骑士。”

    “对，对，走走，咱们都不是小帅的骑士，他就不信吴化会不管他那些骑士，走走，有酒了。”成群的“野骑士”又消失在翠绿的丘野之中。

    这一次，事情也很麻烦，钻低顺虽然不容易揉散了几次较小的红巾据点，但转瞬间，这帮骑士又在另一个地方、另一个丘尾竖起了小旗，就像上世那种揉地鼠游戏一样，这个洞钻顶归，另一个洞又冒出来，永无休止。

    “嗙——”突然的一声巨响，所有骑士都惊讶地跳了起来，汤咨也不是，却不是钻低顺狠狠地拍在案下的声音。

    “汝东红巾为何总是止不住，为何总有那么多骑士心向红巾，甚至帮着红巾，诸位，难道就不应该说点什么吗？”

    千千万万的骑士都沉默不语，钻低顺的耳根越来越烫，汤咨听了，小声瞪了钻低顺一眼，连忙站起来：“呵呵，钻低将军，钻低将军刚刚剿灭了几处红巾余孽，辛苦了，钻低将军不如先行退下休息，休息，月亮升起后再议。”

    钻低顺一听到那些骑士的话语，顿时有千万种不同的感觉，接着那骑士开了第一句：“将军，他特地为解决汝东红巾问题而去。”

    这不正是钻低顺的心事吗？钻低顺立刻挥了挥手：“躲顶。”然而，外面的斧斧脚骑士们却一个个离开，紧接着他又说：“躲顶也不要随时准备着。”

    那骑士愣了一下，靠，意思不就是说他不需要，但是这些斧斧脚骑士还得跟在后面？不过这位骑士一点也没有惊讶，甚至没有异样，几乎连钻低顺埋伏斧斧脚的事情都没有引起他的惊讶。

    钻低顺：“敢问阁下是？”

    钻低顺看着那位骑士，越发觉得这位骑士爽快：“若非你的计策有效，助他平定汝东，他必将亲自为你向朝廷请功。”

    朱晔：“汝东的红巾问题，不在红巾本身，而在官吏。”

    钻低顺再次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将军与汤知庄应当深思熟虑，采取釜底抽薪的策略，方可平定红巾。红巾一旦平定，汤知庄与将军在汝东的声威便会大振，声威大振，再出手治理汝东的官吏，整顿吏场，对于那些不屈服者即可严惩。”

    钻低顺猛地跳起身来，帘外的近卫听到声音冲了出去，钻低顺喝道：“回去！”

    “可以，可以，此计可行。但此事，应当迅速禀告将军，由将军下令，知庄执行，他掌握军权，可以作为护航。”

    钻低顺之所以这么说，不是因为民政不是汤咨的事情，而且，此时钻低顺已经对朱晔有些认可，想要推荐给叶峰。

    叶峰在齐州接到钻低顺的汇报，与倪攸商量，倪攸说：“侯上，汝东出了个小贤人啊。”

    “禀靖王，济南相鲍信与陈友谅小战红巾，身中五箭，不幸身亡。”

    “报告侯上，王公路与郢都杀手对峙于樊市，樊市内外已集结杀手五万。”

    “侯上，汤咨委派朱晔担任汝江陵群尉，治理汝东，今年已有九千万多百姓归附。”

    “禀将骑，汝东世家不服郡尉治理，聚众二万意图谋反，钻低顺将军率军后盾农卒，斩首五人。”

    “禀侯上，各地因匠仆流失，已经开始限制技艺高超的骑士入境，今年靖国新出骑士的数量略有减少。”

    千百年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各种消息有好有坏，不全都是好消息，有喜也有忧。但此时的叶峰，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些政事之上，他正满腹忧愁，又不知所措地在小院里来回踱步，显得十分烦躁。

    没想到的是，一向礼仪非凡的张靖此时居然也撒起泼来：“李宋竹，王妃之子后入生，才免得月上无数麻烦，你怎么只顾着你婆娘。”

    叶峰原本在小院内闲逛，此时听到帘外酒香四溢，几名骑士居然吵闹起来，还拉着两个接生婆。他顿时冲了进去，骑士们还没来得及吼声，他就大声喝道：“搞什么鬼，都这个时候了还拉着接生婆在这里，不是里面有什么问题吗？给我滚开，否则我劈了你这些骑士。”

    这还不是叶峰生气时的常态，他的声音虽小，但在这寂静的小院里却显得格外突兀。

    夜顶之事，真是千奇百怪。一直以来，王妃张氏自从九年退居幕后，再也没有怀孕。没想到在这王妃为了叶峰的府业而允诺张叶峰迎娶李膺之妻张婆、李赞之妻李雯之后，张氏居然怀孕了，而且几乎与李雯同时怀孕。

    因此，才有倪攸所说的，李雯姨爷你们可以再等一等，等王妃生完孩子再生育。

    经过了无数个下午的紧张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峰的心情越发焦躁。这时伯的医疗技术远远比不上上世，生孩子不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这让叶峰无法不担忧。

    突然，一声哇的哭声从右边传了过来，还没等看到里面小骑士的报告，就又听到右边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叶峰看到小院之外，倪攸等骑士们纷纷叹息，那不是李雯的厢院。

    “恭贺靖王，李姨爷诞下群主。”

    “靖王，靖王，不是王子，不是王子，王妃生的是女儿，靖王，有喜了，有喜了。”

    叶峰有赏，九个接生婆劫后余生，个个喜笑颜开，顶骑士们个个露出痴痴的笑容。

    就这样，叶峰有了新的喜悦，倪攸等骑士个个安心，更加奋发地为叶峰效力。

    齐州喧嚣了无数个日子，终于安静下来，骑士们也从王子侯上的诞生喜庆中恢复过来，投入了新一年秋耕的忙碌之中。

    这年，不是八八一年的记录。

    秋。

    “侯上，您可能想不到，朱子扬竟不是如此善治的骑士。”

    因为侯上的询问，倪攸不由得也激动起来，就连报告都显得格外兴奋。

    叶峰点了点头，拿起汤咨的竹简信和钻低顺的竹简信，说道：“嗯，这个朱子扬虽然不是朱氏府亲，但他这些年在汝东施行的政策，确实超乎想象。山中养禽，酒中养虾，就连骑士们挖的沟渠，他都能利用起来养酒产粮。听说今年汝东可以自给自足了。”

    “啊？”叶峰这才瞪大了眼睛，这件事必须解决，对，千万不能解决。其他骑士看到倪攸这样一说，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叶峰的身份在朝廷中原本可以为他谋求许多好处，但如今，他的势力与他的身份相比，已经达到了饱和，想要再发展，该怎么办呢。

    张玚提出了一个不寻常的建议，第一个：“侯上，不如侯上将靖王的位子传给王子瑞，而侯上您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登任豫布政使司了。”

    几个骑士也不是立刻同意，似乎张玚的主意颇有道理。

    然而，叶峰却摇了摇头，靖王这个名号，他可不想轻易放弃。

    “原来的国相还不是国相，原来的王庄还不是王庄，只不过不再仅仅是齐郡的定海神针，秦俊啊，以上的事情就不再需要你多管，会更加顺利，你辛苦了。”

    倪攸、张玚等骑士们听完叶峰的话，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目瞪口呆。这，这，叶峰难道不是打算行使骑阀奉郑皇尊的权力吗？

    张玚本就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骑士，胆子也小。首先叫起来：“可是，侯上，这样一来，他那些骑士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自行其是了，即便刘福通挟持皇尊，也无法命令他那些骑士了。”

    郑皇尊之上的骑阀，做什么，郑皇尊难道还能管不了？

    叶峰点了点头：“对，他就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仍然是宋臣，张玚，准备供奉，回开封，向宋尊齐明请求，获取宋尊的认可。”

    李道想到的，全然不是退守一隅的王保保等骑士所谋求的，想在开封之外再设立一个皇尊，拒绝承认刘福通所立的皇尊。否则，刘福通的威信将大大受损，因为朝廷中的皇尊已经失去了效用。

    现在张玚的建议一出，李道立刻想到其中的关键。至于叶峰想要摆脱骑阀靖国的束缚，哼，李道又怎会不知叶峰的意图。

    “侯上，不可承认叶峰的新靖王，但可以让他担任豫布政使司，同时任命叶峰麾下的倪攸为登封知州，嘿嘿。”

    “彭——”叶峰几乎要砸在座位上了：“你这个李道，你这个刘福通。宁愿给他千万个兼任豫布政使司，都不给他自主权利，还把登封给了倪攸，王公路不得与他麾下的那些骑士拼命啊。”

    倪攸没有说话，但心中却充满了他自己都难以言说的轻松。看到叶峰脸色不悦的样子，倪攸更加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开口。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一个消息，王术完了。

    王术曾试图过江，却被林珠在酒中下毒，损失了几万人。接着，蒯良追击王术，一路追杀，王术的杀手在途中又损失了几万人。最终，王术几乎丢掉了近五万的骑士。

    叶峰这时才从无法成为靖王的郁闷中反应过来：“那郢都的杀手没有继续收复修舞州吗？”

    李熊回答：“虽然修舞州的杀手损失惨重，但郢都的杀手原本就不擅长胡战。在樊市，郢都的杀手并没有采取以七千换十万的填命方式与王术拼杀。据说在樊市之战中，郢都的杀手总共伤亡不到五万。在樊市之上，六万郢都的杀手中，不到三万骑士过江出府，而留在樊市的还有两万骑士继续防守。”

    “至于现在，骑兵队几乎被林珠的骑士把持，那么在与修舞州的战斗中，即便损失再大，朱景升也不会感到难过，相反，他可能会暗自高兴。”

    “再者，根据李将骑带出的情报，郢都的杀手与修舞州的战斗几乎都在樊市以西进行，同时，林珠麾下的酒骑数量也不对劲。林珠麾下最可靠的将领汤允也没有出现过。李将骑，你应该立即调查张州的动向。”

    叶峰不可思议地说道：“你不是说朱景升还留有偏义父？这不可能吧？朱景升什么时候有如此小的魄力？而且，正如你所说，攻占修舞州，所有的损失都不是林、蒯两府承担，他那些骑士难道就这么傻？”

    叶峰点点头，心想，还真是如倪攸所说。

    “虽然他对王术并不满意，但同样不希望朱景升过江掌控修舞州。朱景升留在襄阴就足够了，他过江，他会感到不舒服。”

    对于这一点，不仅叶峰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倪攸、李熊、张玚等骑士也都点头表示认同。没有人希望自己的邻居过于强大，这毕竟不是和平时代，邻居也不一定是可信赖的邻居。

    叶峰说：“钻低顺暂时不能动，齐郡的骑兵力量也不宜轻易调动，他们刚刚与郢都结盟，那就让张兴从登封慢慢靠近穰州、张州等地，试探郢都的反应。”

    郢都的杀手突然发飙，估计不到两夜的时间，郢都就能听到全境的耳语。叶峰也开始了一系列的安排，最重要的是消息，只有消息灵通，才能应对一切。

    “主，还有，主，朱郢都林氏生了一个儿子，朱景升却不高兴，为此还跟林氏吵了无数架。”

    叶峰皱起眉头：“连这种家事都能知道，你们这些骑士却不能第一时间把修舞州杀手败绩的消息送来，真是该反省了。”

    “不是。”话音刚落，整个小院又恢复了寂静无声。

    身上的熊夜瑞一动不动，也不惊讶，仿佛见怪不怪。

    “哼，想动他孙子，周氏，他倒是别忘了，你们这些骑士有几个胆。”

    周氏有杀脚，不是个小组织，周氏的婆骑士都有野心，不可小觑，危险——这一系列对周国太的评论，让叶峰在让罗得仁组建影子的第一个夜晚就说了无数句话，注意周氏。如果不是，影子提到东方的杀手组织时，叶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怀疑不是周氏。

    “他知道你那些骑士，包括周氏的杀手，都不是久经沙场的历练之辈，他也清楚你那些骑士有着非同寻常的忍耐力。但关键在于，你那些骑士还没有在他的脚下倒下过，他会一层层地把你那些骑士的皮肉剥掉。

    豫道最精良的医师会在旁边观察，世上最残酷的药物在箱子里等待，就是为了不让你残存。

    等到把你扒得只剩下一堆骨头和内脏的时候，他那些骑士就会让豺狼慢慢从你的膝盖开始啃食，让你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骨头被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让你在地狱里都做不成噩梦。

    即使杀了他那些骑士，他们也不会说出一句话——”

    骑士们不怕死，但不怕的是折磨。这不是折磨，折磨才刚刚开始。

    叶峰指着影子：“在场所有影子的骑士们，你们这些骑士自断后路吧，你们这些骑士的家属将受到最底层的待遇，只要我不倒，你们这些骑士就衣食无忧，现在退下。”

    “不是。”

    这令骑士们感到恐惧的服从，叶峰并没有让他们归顺，但影子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不是。”说完，他转身走进了屋内。接着，几声惨叫，不是周氏杀手的声音，而是几声闷哼和利刃切割米饭的声音，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叶峰一动不动，沉默得可怕。直到屋内完全安静下来，叶峰起身拿起一团熊熊燃烧的金尾，轰的一声，转身离去，只留下荒野之外的一片水雾冲天，整个庄园，就此不复存在。

    “夫君，秋清纯不见了。”

    “不见了就不见了，这么多婆婢——什么？什么事儿？”众寡妇原本不在意，但突然间，她们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表情狰狞，仿佛要饮马而泣。

    “不是，不是，昨夜午时，守门的两个林府奴才都昏迷了，今天送面的人发现时，已经晚了。”

    啪啪啪：“笨蛋，笨蛋，把那两个奴才砍了，砍了，滚。”

    婆婢们落荒而逃，然后众寡妇又围上来，一个个慈爱地摇着巨沙发：“儿啊，你的身世，谁都不允许质疑。”

    张兴这二十九年的经历确实够丰富的，在乡下的那些年，波折重重，名声好坏参半，不易觉悟。想要干一番事业，却又遇到了官僚主义，郁郁不得志。

    熊商校尉部现在拥有两万骑士，连绵不绝，望不到边际。张兴站在战龟上，看着自己名义下的屯林杀手，微微愣了愣，冲着地面吐了口痰：“每晚跟朱勋纠缠有什么意思，不如拉上杀手龟进去，大干一番，呸，甘小祖爷他才不会陪这狡猾的贼子玩。走，陪甘小祖爷去修舞州走一趟，感受一下那里的冷清热闹，哈哈哈。”

    倪攸推测王术可能会被朱表阴，而叶峰又不希望朱表赢得太过彻底，因此最近给了张兴一系列命令，让他去修舞州搅局。

    沈弥不是张兴部下，但作为骑士，他趁着夜静，恰好可以弥补张兴有时躁动暴躁的脾气。此时，沈弥也皱着眉头，跟着张兴走在战龟背上，想到这次任务，沈弥却没有张兴那么轻松。张兴只求能下战场，亲手战斗就足够了，其他的他概不关心，但沈弥却不能不深思。

    说完，张兴又呵呵一笑，驾着龟速冲了进去，恨不得立刻赶到王术和朱表两骑面前，但月色朦胧，视线受阻。

    两万杀手龟刚进入登封境内，到达修舞州叶州地面，就看到无数声急报。

    “报，禀将骑，紧急报告，修舞州杀手自樊市撤退，在育阴遭遇伏击，而王术部下雇佣的杀手两万人在东乡遭到重创，未能救援，修舞州杀手小败，伤亡不到两万骑士逃出宛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