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快淋漓地哭过后,许星梅才渐渐平复心情。
“三妹,我的文化没你多,对于婚姻家庭,我说不上什么大道理,但我结婚和生小孩都比你早,别的不说,离婚绝不是我和张付生两个人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婚姻是两个家庭甚至多个家庭的事,有时候女人活在世上是挺惨的,就像无根的浮萍,由不得自己做主。”
许星竹哀其不幸,但更怒其不争。
“大姐,你清醒一点,他已经在外头有人了,他的心绝对不在你身上,更何况我觉得他一直以来都重男轻女,你不替他生个儿子,他就去外边找人替他生呗。”
三妹说的对,张付生外面找女人确实是这个原因。
四年前女儿张小朵出生后,许星梅落下病根,这几年怀了两个都保不住,出现习惯性流产。
两次她都痛不欲生,很想留住孩子,可是吃了很多药调理都没法留得住。
折腾了几回,整个人都憔悴了,女人最耐不住这些折腾。
张付生才不管这些,只要张家有后,他会不择手段地去达成。
许星梅叹了一口气,说话软绵无力。
“三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件事急不得,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当许星竹还想再做她的思想工作,动员她离婚时,殷淑兰走进来,打断她们的谈话。
“星梅,我要洗澡了,你赶紧烧水给我洗澡。”
“好的,妈。”
许星梅听话地点头,蹲下去给灶眼添柴。
许星竹看不过眼,替大姐说话。
“妈,大姐小产后身子还没恢复,你力大如牛,就不能自己烧水洗澡吗?”
“反了你许星竹,我养女儿那么大,给我烧个水怎么啦?我又没叫你大少奶奶干活,星梅不像你,你个白眼狼一身反骨,我叫不动你。”
殷淑兰边说话边走出门口,经过许星竹身边时撞了她一下。
许星竹用力撅腚,殷舒兰站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边回头边骂:“小浪蹄子,就你事儿多。”
许星竹走到灶眼前,扯住许星梅的手,容不得她有半点犹豫。
“大姐,我带你和小朵离开这儿,去我家住。”
“这、这样不大好吧,厉家那么有钱,我那么寒酸,只会令你丢脸,我在妈这儿住几天,到时候就回家。”
“回什么回,你还有家吗,夫家不理娘家不爱,也不多疼疼你自己和小朵。”
不由分说,拖住她姐走出客厅,见她的行李袋摆在沙发上。
许星竹走过去,把行李袋扛在肩上。
坐在沙发边上的殷淑兰看见姐妹俩走出去,多问了一句。
“许星竹,你把你大姐带去哪儿?”
许星竹人已出到门口,只留下一句话。
“不关你的事。”
走到门口,张小朵在厉景逸的车上玩电子屏幕,不时跟厉景逸笑起来。
一大一小,还挺和谐。
许星竹打开后排车门,半推半请,将许星梅推到后排坐下。
然后叫张小朵从副驾驶座下来,一起坐到后排去。
“三姨,你要把我和妈妈带去哪里?”
许星竹看着她笑道:“带你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那里有很大的落地窗,还有很多很漂亮的花,花丛中有各种各样的花蝴蝶。”
张小朵瞪大了眼睛:“哇,听起来好好玩的样子,妈妈,我要去。”
许星梅笑容苦涩,“你三姨带我们去她家住,小朵到了三姨家可要听话,不可乱动人家的东西哦。”
张小朵猛地点头。
一路上,大家都没说话,张小朵很快睡着了。
等她睡醒觉,车子已回到厉家山庄。
一弯明月高挂,月朗星稀。
李嫂过来给他们开车门。
许星梅受宠若惊,下车后看到这处豪宅,脚步不敢往前。
紧地牵着女儿张小朵的手,亦步亦趋。
厉景逸热情客气,他走上前抱起张小朵。
“小朵不要怕,这里是你三姨家也是你的家,只要你喜欢,想住多久都行。”
听了他的话,张小朵不安的心放松下来。
豪宅那么大,那么好玩,又有妈妈在身边,张小朵很快适应了。
在许星竹招待许星梅母女俩时,厉景逸赶紧走到楼上主卧房,把地上的被褥拿到床上,当然不能给大姐看到他俩是分床睡。
并叫李嫂腾出一间客房,给许星梅她们住。
安顿好她们后,许星竹回自己的房间,看见地铺已经被撤了。
厉景逸翘起二郎腿,悠闲地看电视。
许星竹身穿黑色真丝睡衣,走到他跟前。
“厉总,谢谢你收留我大姐和小朵,本来应该提前跟你说一声的,但事情有些急,我妈实在是太过分了,我见不得大姐总是唯唯诺诺受人欺负。”
“你怎么总把自己搞得很见外,你是厉家人,有权利支配使用厉家的东西,你决定就行,没必要大事小事都经我同意,何况我也喜欢小朵住家里,热热闹闹的多好。”
原来他没有意见,而且那么通情达理。
他生在有钱人家,一点也不像纨绔子弟。
厉景逸突然靠近来,双眼坏坏地盯着许星竹。
“我对你那么好,你是不是很感动?”
“切,约法三章罢了,咱们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我可不会想歪。”
多好的氛围感被她这句话摧残得七零八落,厉景逸受到打击,蒙头盖脸睡觉。
许星竹扯下他的被子,指着地上问道。
“为啥把地铺撤了,你让我睡哪呢?”
“你大姐在,我跟你分开睡,万一被她发现,咱们两个的交易不是穿帮了?”
许星竹从床底绕到另外的床头,拿过枕头和被子,直接铺在旁边的地上。
整个人躺下去睡觉。
“怎么会?你不说我不说,只有天知道。”
厉景逸失望地捶背,他浑身滚烫,根本睡不着。
脑海里全是那个穿真丝睡衣的身影,凹凸有致,玲珑曲线,露出的肌肤娇嫩无比。
偏偏那双狐狸眼清澈见底,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他的心神都被她扰乱完,漫漫长夜真是长夜漫漫啊!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厉景逸走进盥洗间沐浴,门没关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