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可真是一针见血,锋芒毕露。
但凡有点羞耻心的女孩子听了,都会感到颜面无存。
颜如馨觉得自己先被厉景逸狠狠地羞辱,又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眼泪不争气地当场落下,她捂住脸,呜呜地哭着跑了出去。
许星竹见厉景逸像个没事人似的。
“当断则断,不断则乱,厉总处理男女之间的关系倒是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你是我媳妇儿,咱俩虽然有名无实,可我也得百分之百地尊重你呀,是她做事没有分寸,不是我的问题。”
他这个回答真是尽了丈夫的本分。
许星竹原本还想夸他几句,这时,车间主任陈东火急火燎地走进来。
“特助,咱们的产品质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我原本想告诉厂长的,但是厂长没来,我特地来跟您汇报。”
见厉景逸坐在旁边,陈东赶紧跟他打了声招呼。
“厉总。”
厉景逸点了点头。
叫他慢慢把话说清楚。
陈东继续道:“销售部在打包时有一部分的货物标签漏打,现在那批货已经出了京南站。”
“那就赶紧追回来呀。”
许星竹坐正身子,交代陈东。
陈东犯难:“出了津南站往北100多公里了,这几天又下大雨,我怕追不回来。”
这个时候司机又没有手机,想联系还得等他去到对方的交易点才能联系上。
厉景逸在旁边想到了办法,“这一路一级站点我都认识有人,我打个电话叫他们拦停退回补贴即可。”
“那就太好了,麻烦你了厉总。”
陈东不胜感激,他负责产品生产质量,出现任何问题都得追究他的责任,所以他责很急
许星竹问:“打标签不是许星桐专门负责的吗?她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陈东犹豫了一瞬,“主要还是我的原因,是我没有监管到位。”
“陈东,你还是去叫许星桐过来吧,我找她当面问清楚情况。”
许星竹知道,陈东负责的工作很多,他不可能每一样都亲自去完成。
如果是许星桐的责任,虽然是自己的二姐,要是置之不理,只会令厂里的人对她的管理产生质疑,认为她公私不分。
在去叫许星桐过来的路上,陈东交代她。
“一会见到特助,你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工资比你高,即使扣掉一些影响也不大。”
陈东没比许星桐年长多少,说话做事很是老辣。
且他高大帅气,当这个车间主任之前从事的也是体力活,所以整个人看起来身材比例好,深受厂里女工的青睐。
许星桐亲眼见过有不少的女孩子去找他表白,都被他拒绝了。
自从进厂子的那一天起,陈东对自己就像哥哥一般照顾关心。
令许星桐很是信任他。
“东哥,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是在我这里出现的问题,我就要承担责任,怎么能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一个无辜的人身上呢?这个我做不到。”
陈东苦口婆心地劝她:“你刚来肯定不能受处分,听我的准没错,一会记住把所有的责任推到我身上,明白了吧?”
抬眼就到了特助办公室。
陈东知道许星竹和许星桐是亲生的两姐妹。
不管这个事情如何走向,都不应该由许星桐承担责任,万一因为此事两姐妹起了干戈呢?
“特助,这事就是我工作上的疏忽造成的,跟星桐没有任何关系,你要罚就请处罚我吧。”
厉景逸和许星竹同时朝他俩看了过去。
陈东这是要替许星桐背黑锅的意思。
许星桐毫不犹豫地回应:“不是的特助,完全是我的责任,如果不罚我而去罚东哥,那以后所有的同事都会质疑我的人品,这样的人还有什么颜面在纺织厂待下去,请特助依规罚我。”
“不是的,特……”
陈东激动地要全部揽下。
被许星竹毫不犹豫地打断:“行了陈东,这不是你的责任,而是许星桐的错,幸好此事被厉总解决了,按照工厂的规定扣减她这个月工资,你们都回去干活吧。”
处罚一下,许星桐心服口服,陈东毫无办法,只遗憾地和许星桐离开办公室。
看着他俩消失在门口。
厉景逸才收回视线。
“这个陈东人品不错,关键时刻能揽下责任替你二姐着想,看得出来他对你二姐的心思可不一般。”
许星竹见他吃瓜吃得津津有味,她看了一下手表已经10点30了。
“厉总,你还不回去办公,这都准备下班了。”
“你都说准备下班了,我请你吃饭。”
没办法,只好让他在办公室待着,到中午饭点跟他一起到花园酒店吃饭。
两个人的午餐简单又精致,各点了一份西式牛排,一份沙拉,酒店见他是贵客,还另外赠送了一份水果拼盘。
吃饭时两个人谈笑风生,许星竹被厉景逸的幽默笑话逗的哈哈大笑。
许星竹上了一趟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
刚好看见一位身穿黑色小礼服的妙龄女子,忽然从身后捂住厉景逸的双眼。
“猜猜我是谁?”
厉景逸听见这个声音无比烦闷,一把扯开她的手。
转头就看见了浓妆艳抹,衣着打扮暴露的谢惋。
“逸哥,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呀。”
说话的声音也是娇滴滴的,一般的男人听了去那不得勾掉魂魄。
“谢惋,我可不想你,我带我媳妇儿来吃饭,她上洗手间了,你可不要让她误会。”
谢惋拉下嘴角,很不高兴。
“逸哥,一岁那会儿我爸可是给咱们俩订了娃娃亲,你居然瞒着我跟别的女人结婚,当年的娃娃亲难道不作数了吗?”
许星竹听见这句话,原本想走上前去的,干脆停下来,再仔细听听他们还要说些什么。
厉景逸冷笑:“大姐,清朝已经亡了还订娃娃亲,你咋不裹着个小脚出门呢?”
这败家子说话可真是夺笋,能把人给气死。
谢惋可不依,嘴里嘟囔着。
“听说你媳妇儿只是个纺织厂女工,整天面对机器粉末灰头土脸的,也不知你看上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