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杨若珍这么一问,许星竹猝不及防。
若说她能,那就违背了女人的初心,毕竟天底下的女人都不希望自己的老公心里住着另外一个女人。
若说她不能,作为厉家的一份子,就是劝离不劝和了。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对鸳鸯,他们夫妻俩的事情由他们自己来解决,又何必将她牵连其中呢?
就在众人都朝她看过来时,许星竹表现出自己应有的关切。
“大嫂,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现在大家都在气头上,冲动是魔鬼,只有理智才能解决问题。”
厉景逸跟着附和:“是啊嫂子,毕竟你跟我哥结婚也5年了,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坐下来好好谈吧,做不了夫妻就随缘。”
听见五年这个字眼,杨若珍心里的防线轰然坍塌。
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声音带着无奈的哽咽。
“小叔,弟妹,结婚以来除了第一年我和他能够有耐心地坐下来说上几句话,之后这四年我每天都在煎熬冷战当中度过。”
“你哥有什么事情从来不跟我说,都是自己作决定,而我有什么事情跟他说也没用,因为他没有耐心地听下去。”
“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遥远,他放不下心里的那个女人,而我也不想抱着一个躯壳过日子。他对我的冷暴力像是一把刀,直直地捅进我的心窝,我真的受够了。”
婚姻中的冷暴力,比身体上的冲撞来的更可怕。
这种身心受虐的滋味许星竹上辈子就尝过了。
现在听到杨若珍这么说,她真的真的感同身受。
甚至自己也有当场落泪的冲动。
厉景逸只当她是可怜同情大嫂,他抱住她的肩,给她信心和勇气。
同时也告诉她,他永远不会像他哥那样对她使用冷暴力。
厉景朝在一旁看着,表情很麻木。
“你嫁进厉家的第一天,我就给你吃好穿好,你有哪一样不是人中龙凤?我既不打你也不骂你,你还说我对你冷暴力,难道你出轨我还不能有意见吗?”
“所以你一直认为给了我最好的生活,弥补了对我的亏欠。”
杨若珍摇了摇头,泪水涟涟。
“你人在这可你心不在这有什么用?算了,跟你多说无益,我们离婚吧。”
作为婆婆,张婉丽一直觉得大儿子和大儿媳是恩爱的,毕竟他俩从未吵过嘴红过脸。
没想到这只是表象,私底下他们夫妻俩并无沟通。
是她错怪了这个儿媳妇,以为杨若珍是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人,令厉家蒙羞。
现在看根本不是,自己的儿子也有问题。
“景朝,我一把年纪管不动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过不下去就离,别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不说,还伤害人家。”
“若珍,你是我儿媳妇一天我都会替你着想,就算日后离婚,属于你那一份厉家也少不了的,但你没离婚就跟其他男人在外头过夜,这一点是个男人也接受不了。”
“既然大家都过不下去,那就不要勉强凑合。离归离,不许打架辱骂,省点力气找下家!”
这番豁达的言论,也就她的婆婆张婉丽能说得出来。
换做其他传统的家婆,早就将杨若珍骂的狗血淋头了,甚至一定会扬言,因为是她的过错在先,绝对不会给她分半毛钱。
杨若珍听了这番话,感恩戴德。
“妈,谢谢你,就算我和景朝离婚,也会一辈子认你这个妈。”
张婉丽苦笑,当即离开了客厅。
细心的许星竹发现张婉丽的眼角有泪痕。
毕竟杨若珍已经进这个家几年了,多少都是有感情的。
“星竹,我们走吧。”
厉景逸轻轻地推了一下许星竹。
厉景朝看了一眼杨若珍,他没什么好说的,接下来就该走程序。
杨若珍当场嚎啕大哭。
许星竹经过她身旁,安慰的话不知如何说起。
“大嫂,路都是靠自己走出来的,只要你认为合适,就坚持走下去。”
从他们的别墅出来,厉景逸没有和许星竹回自己的别墅。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散散心。”
刚好许星竹心情也有些失落,欣然答应。
两个人驾车来到江边。
吹着凉快的风,许星竹忽然尝到了自由的味道。
“你哥跟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结婚几年都对她念念不忘吗?”
厉景逸闭着眼睛吸了一口风,才娓娓道来。
“那个女人叫龙娜娜,副市长的千金,从小就喜欢我哥,我哥就喜欢这种娇滴滴的女人,两个人在一起一年后,龙娜娜跟随他爸移民去了米国,就再也没回来。”
“我哥深受打击,直接娶了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杨若珍,之后就拍照片拍录像发给龙娜娜,想用这些手段气气她。”
“但他再怎么气都没用了,毕竟龙娜娜也成婚了,我哥心灰意冷,婚后寄情于工作,对大嫂一直冷落着,大嫂也是受不了了,才找其他男人吧。”
原来如此,所以说婚姻中的矛盾都是双向的,要是厉景朝一心一意对杨若珍,杨若珍也不会傻到背叛他。
除了自己的大姐,现在又亲眼目睹这件事。
许星竹的心理越来越忌讳,结婚真是挺可怕的一件事情。
要是没得感情只谈钱,或许婚姻就没有那么累人。
“你在想什么呢?”
厉景逸说了一大堆话,才发现身边的许星竹一声不吭,表情凝重。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大哥大嫂的事情。”
心里却暗暗发誓,她跟厉景逸真的不能谈感情,否则到了最后受伤的一定是自己。
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背后,有两个人偷偷的躲在那里。
宋建军和刘西城从厉家山庄出来,跟了他们俩一路。
刘西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子一支笔,详细记录了跟踪的情况。
合起本子,刘西城跟宋建军道。
“看到了吧,一个纺织厂的儿子居然住独栋别墅,开豪车,半个山头都是厉家的,一天到晚也没见他干什么活,整天陪着许星竹瞎晃荡,钱从哪里来的,肯定是投机倒把走私手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