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淑兰气急败坏,在电话里骂起来。
“神经病,她以为自己是孙悟空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没有我哪来的她,我生她养她二十年,这么大的恩情她都不念,这个白眼狼现在还把你教的那么冷血,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暖暖听见殷淑兰居然敢这么骂自己的亲娘,当即回骂道。
“老女人,不许说我妈妈,你根本不是我奶奶,你个老毒妇,以后不许你打电话来找我妈了。”
于是马上挂断电话,没再听对方的话。
李嫂笑得合不拢嘴。
这小姑奶奶也不知像谁,怼起人来一点也不带怕的。
电话那头,殷淑兰气腾腾地把电话听筒扔到一旁。
听见殷淑兰说了暖暖骂她的话,许星洁仍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小贱货先是给俊杰泼洗菜水,现在又骂妈妈你,真的是无法无天了,许星竹是怎么教的,把女儿教成这样。”
殷淑兰冷笑:“上梁不正下梁歪,跟她妈是同一个鼻子出气,我也不指望她能对我有多好了,现在就是想着找到她给我接挤一点,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近些时日,殷淑兰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
经常感冒发烧,浑身乏力,吃也吃不下,日渐消瘦。
从130多斤,直接降到了一百零几斤。
吓得她赶紧去医院,医生说让她做个全身检查。
得半个月后才知道结果。
到底是自己的第六感觉重要,殷淑兰觉得自己得生了一场大病,否则怎么会突然瘦下来。
许星洁也怕她生大病,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是殷淑兰。
殷淑兰就是她的后盾,只要她活着一天,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到委屈。
“妈,你放心吧,好人有好报,你一定会平平安安,健康长寿的。”
许星洁握着殷淑兰的手,看见她脸上的皱纹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
以前饱满的脸庞变得松弛,整张脸皮似乎都能扯起来。
沈俊杰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沈俊生在小床上已经睡着了。
“星洁,妈指不定得生一场大病了,你要是有钱,就给妈拿点,现在看病治疗老贵了。”
从纺织厂内退后,殷淑兰拿了一笔安置费,这笔钱全在许星洁手上。
当初是怕被许星竹知道,会觊觎这笔钱,所以才让许星洁偷偷存好。
许星洁脸色微变:“放心吧妈,到时候我会拿出来给你的。”
心想她妈肯定不会是什么大病,如果是,只能再想过办法解决了。
那点钱也不能做什么大事,因为被她拿去给沈应鑫转本了。
沈家的服装厂顶不过许星竹的纺织厂。
自从请Andy设计服装后,大部分的订单都跑到许星竹那头去了。
跟沈家合作的公司越来越少,收入也锐减。
见女儿有所隐瞒,殷淑兰心里隐隐担忧,怕她挪作他用了。
这个女儿她还是十分了解的,原本想着扮可怜从许星竹那儿还能拿点钱。
但许星竹对她这个态度,估计也是不可能的了。
许星洁转移话题:“妈,这段时间我一个人带俊杰和俊生两个人,每天都在熬夜,两个人轮番哭,晚上我根本没时间睡觉,你看我能不能把俊杰放你这儿照顾一段时间,等我空闲一点再来接他回去。”
殷淑兰有些不情愿:“你不是说沈应鑫给你请了几个保姆吗?他还那么年轻,也该跟你一起照顾好孩子。”
许星洁有些失望:“请一个保姆你知道要多少钱吗?沈家才不会替我花这笔冤枉钱。”
殷淑兰撇嘴:“那你还故意去厉家在许星竹面前炫耀,他们家才是真有钱,生一个就请一个保姆,你真是自不量力了。”
“妈,别说了,等我挣钱了也去请保姆,不过我现在真的没钱没时间,每天睡眠时间不到五个小时,铁人也没法这么折腾,妈你就帮帮我吧。”
一想到自己女儿熬夜那么辛苦,殷淑兰只好点头同意了。
“行吧,我帮你带着。”
许星洁大喜,美滋滋地抱着沈俊生离开了。
她走向三路车站牌,看见有个男人站在站牌下等公交车。
沈俊生睡醒,看见一个陌生的环境就开始哭喊。
“呜呜呜……”
听见孩子的哭声,刘西城转过头来,看见是许星洁手里的襁褓孩子在哭。
“这是你和沈应鑫的孩子?”
许星洁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能遇见他。
“是啊,第二个了,大儿子已经差不多两岁了。”
刘西城羡慕不已:“都两个儿子了,母凭子贵,看来厉家人对你很好啊,只是怎么比以前还瘦了。”
许星洁眼眶微红:“女人嘛生孩子养孩子都是最辛苦的,幸好我老公很有出息,挣了很多钱给我请了保姆,半夜都不用我起床照顾,孩子跟保姆,老公也很体恤我,女人最怕嫁错郎了,幸好我还有选择的机会。”
这话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在讽刺她之前错嫁给他了。
刘西城狐疑:“沈家真的挣了很多钱?据我所知,我有好几个朋友供货给沈家,两三年都拿不到货款,许星洁,虽然咱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骗,你最好查清楚他的债务,否则以后有的苦头吃。”
被刘西城当面拆穿老底儿,许星洁的脸转瞬红了。
她极力掩饰内心的慌乱:“想什么呢,我幸福的很,吃穿无忧,倒是你,现在还没再婚吗?”
刘西城揶揄:“我这样的人结不结婚有啥区别,公车来了,再见。”
前面一辆公车快速地朝他们驶过来,刘西城迅速上了车。
许星洁不想跟他搭同一辆车,背过身子后等下一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夹子,里面最后五百块。
用了这五百,身上就没什么钱了。
沈俊生下个月的奶粉钱还不知道上哪找去,没想到上辈子离开狼窝,现在又进入虎穴。
难道这辈子又这么算了嘛,永远被许星竹踩在脚底下。
眼看她起高楼,却没见过她楼坍塌,这世道实在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