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美式英语跟英式英语会有一些差别,但并不碍事。
在美国魔法国会办好相关手续后,邓布利多带我到达一家在纽约大街上经营的面包店门口。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大概率是“天选之瓜”雅各布·科瓦尔斯基的面包房。
一个围着方格围裙的微胖青年男人推开店门走出来,怀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白皮肤小娃娃。娃娃生着一双灵动水润的黛色眼睛,张开双臂“咿咿呀呀”地叫着。
“教授!”男人惊喜地走过来,又将目光放在我身上。他热情的伸手,“你好你好,我是雅各布·科瓦尔斯基。”
我赶紧回握他的手,“你好,我是娜茨·法逻,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学生。”
“wow,”雅各布赞叹一声,“你是霍格沃茨的学生。说起来我还在跟奎妮争论让我们的女儿尼娜去霍格沃茨学习还是去伊法魔尼学习。”他伸出手指,怜爱地逗弄一下怀里的娃娃。
“这个得等到她长大了再说。”邓布利多抬手捏一捏娃娃的小手。
雅各布邀请我们到面包店里说话。被推开的门铃发出清脆的响声,紧接着一个身穿粉色长裙的女人从里间走出来,“邓布利多教授?”
“这是奎妮·科瓦尔斯基。”邓布利多朝她点点头,低头向我介绍。我赶紧问好。
经过雅各布介绍的奎妮走过来弯腰捏一捏我的脸,“欢迎来到纽约,你是放暑假才得空出来玩的吧?过几天我们带你游玩一下这里的好地方。”她那双与自家女儿如出一辙的黛色眼睛似有无形的魔力,勾得人忍不住去多看两眼。
邓布利多轻咳一声,打断了奎妮。奎妮俏皮地眨一眨眼睛,将手放在我头上用力揉了两把。
在这里用完午膳后,邓布利多带着我幻影移形到了坐卧在美国马萨诸塞州格雷洛克山的伊法魔尼魔法学校。
伊法魔尼的雏形本是一座极其矮小简陋的石头小屋,在这三个世纪以来,这个小屋人才辈出,而这些出人头地的校友也为母校的建设贡献了自己的绵薄之力。直至现在,伊法魔尼已经进化为了一座恢宏的城堡。
我们穿过最外圈的高大石墙,看到了为初入伊法魔尼的学生分院的圆形大厅,这里有四座木质雕刻:长角水蛇、猫豹、雷鸟和普克奇也就是地精。大厅正中央的石板上雕刻着戈尔迪之结。
校园间还游荡着一些留校的学生们,他们或聚集在一起玩游戏,或安安静静地靠在石栏上看书。
一个用金色戈尔迪之结紧扣着莓红色长袍、十七岁左右的男孩走出来热情地介绍了自己,又邀请邓布利多上楼。他挥挥手,正在旁边练习魔法的蓝色长袍女孩走过来带我游览校园。
女孩的年龄看上去不大,但带着一副老成的模样,“你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就读于哪个学院?”
我:“额,鄙人不才,就读于斯莱特林学院。”
她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们来到了学校的后院,这里生长着一棵苍天的蛇木。
“这里埋葬着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魔杖,魔杖被埋下后便有了这棵蛇木。”
我点点头。据说当初建立伊法魔尼的四位创始人中有一位名叫伊索·瑟尔的女人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代,伊索因为承受不住姨妈葛姆蕾·冈特的强盛控制欲逃离欧洲来到了北美洲,与另一位伊法魔尼创始人——麻鸡詹姆斯·斯图尔特相识相爱,并收养了两个孩子,后来这两个孩子也成为了伊法魔尼创始人。
女孩是长角水蛇学院的学生,她说自己以美国魔法国会主席塞拉菲娜·皮奎利为目标。长角水蛇注重巫师的智慧,其性质介于斯莱特林与拉文克劳之间,从这个学院出来的学生大多是美国魔法政治领导界数一数二的重要官员。
说起来,这位女主席在分院的那天曾遇到过四个学院雕像都想录取她的罕见事。能被四个学院同时争抢,想想都刺激诶。
我偷偷调出全息摄相机,拍下了巨大蛇木的照片。这时一截蛇木树枝莫名其妙地掉落下来,女孩转头大声斥责到:“你这个粗鲁的莽夫!”
我回头,却见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孩正慵懒地斜靠在石柱上。男孩眉眼俊秀,美得雌雄莫辨。如果说里德尔是邪性魅惑的恶魔,那么这个男孩就是圣洁不可染指的天使。
“真是叫人无法理解,你竟会与我在同一个学院!”女孩气急败坏,跺一跺脚,“你等着,我要去告知院长。你将会因为自己的冒失受到惩罚!”
女孩这会儿连我都顾不上了,飞快地离开这里。我看一看远去的女孩,又看一看石栏上的男孩,悄悄地向后挪几步,捡起了地上的蛇木。
这枝蛇木线条随性简约,直中有曲,有种恰到好处的狂放不羁。妈耶,长成这样真是老天造化,给我泪目了。
身后传来踩踏草地的脚步声,我侧身看见金发男孩直直朝我走过来,脑袋一热拔腿就跑。可能对方都想不到我为什么会跑那么快,巧的,我也不知道。
但此时的我已经没法解释了,既然跑都跑了,那不得意思意思。我在回廊里跑了一圈又折回来,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娜茨·法逻。”
男孩诧异地挑一挑眉,与我握手,淡淡说到:“费曼·查尔斯。”
哇,好高冷。我礼貌地笑一下,再次转身,跑了。
回到正厅时,邓布利多也下了楼。他问我在这里参观得怎么样,我重重点头,外瑞古德,特别是我还白嫖了一根蛇木。
后面一个月,奎妮真的承诺了带我游遍纽约的话。
1940年的纽约已经形成现代大都市的雏形了,高楼林立、车水马龙、霓虹交错。像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也只能乖乖用零食堵住自己的嘴。美国的成立时间虽然不长,但人家注重引进人才、科技推动,能发展那么快确实情有可原。
某日我正抱着尼娜在一家服装店门口欣赏橱柜里的漂亮服饰,因为雅各布和奎妮正在旁边的税务机构里缴税。尼娜趴在橱柜上指着里面的裙子“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
突然,原本洁白单调的长裙上慢慢绽开一丛又一丛色彩鲜艳的花束。
我:“……”九敏。
紧接着,长裙的形制发生变化,渐渐变得怪异起来。此刻我的脑海中只有一句话: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有几分像从前?
一个牵着一条白色细犬的富态贵妇推开我们,目光炽热地看着这件“四不像”裙子,她激动的怕打着橱窗,对赶过来的随从说到:“我要它,不论价格。”她转头用蔑视的眼神瞪了我们一眼,像一只赶去斗殴的大鹅一样扭进服装店。
我点一点尼娜的鼻子,“不要随意使用你的力量哦。”
这里是市中心,大街上正在堵车。我四处张望,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这边的小插曲。路边的车窗被摇了下来,是查尔斯。
哎,这个世界真是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我朝对方点点头,快步向终于出来的雅各布和奎妮走去,告诉了他们关于尼娜的事。
夫妻二人十分惊喜,尤其是奎妮。她接过尼娜,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哦,我的小宝贝真是天赋异禀。”
尼娜已经可以叫“爸爸妈妈”了,有时候被我抱着还会吐出不太清晰的“姐姐”。霍格莫茨的入学通知书已经送达,我撸一撸芙伊拉,振臂将她放飞。
门铃“叮铃铃”地响起来,一只白色细犬破门而入,当初我们在服装店门口看见的那个贵妇走进来。她先是面露嫌弃地扫视了一下店内的装设,直到看见我时,那双贪婪的眼睛里迸发出一道奇异的光芒。
雅各布热情地说到:“夫人,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门铃再次响起来,这次是贵妇的随从,他推开热情上前的雅各布,“我们夫人对先生的勤奋和手艺表示欣赏,特意来就是想要资助一下您。比如,帮助您开第二家店,甚至是各大州的连锁店。”
雅各布有点受宠若惊,挂上歇业牌,连忙邀请他们到里面细谈,“感谢夫人的欣赏,粗茶不成敬意。”
美国魔法国会临时有事,所以奎妮今天并不在店里,我端上两杯茶,回到角落默默地观察着他们的神色。
那个贵妇似乎是从没有到过这样狭隘的地方,这里简直难以下脚,就连眼前的茶水也因太过寡淡叫她任性地皱起眉头。一个常年处于优渥生活中、无法纡尊降贵的贵太太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跑到这来……
最里间传来尼娜的叫唤声,果然,贵妇的眼神立即变了。她的随从又提到想要了解雅各布制作面包的材料优劣,成功地支走了他。贵妇向我挥挥手,见我上前,赶紧扯住我的手。
她在我的手上使劲揉了两把,“小姐,你的手真是娇嫩。”贵妇抬起自己戴满了金银饰的手,慢慢摘下一只镶嵌了祖母绿宝石的银戒指放到我眼下,“好看吗,我的家里有很多,你要是感兴趣可以来看看。不用担心会照顾不到你妹妹,把她带过来。”
姐,虽然我看上去像15岁,但并不是真的15岁啊。
我假装很高兴地摸一摸戒指,然后一脸遗憾地说,“抱歉,我妹妹不太安静,可能会打扰到你们。”
贵妇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可不想再这样虚以委蛇了。这样想着,她站起身推开要阻拦的我朝尼娜的房间疾步走去。我快速抽出魔杖,“Stupefy!”
贵妇应声倒地。我跑过去补上一记遗忘咒,再把她扶到椅子上,伪造成一种贵妇因劳累而沉睡的模样。等到她的随从和雅各布回来时,我又十分乖巧地帮助狐疑的随从把贵妇扶到外面的车上。
晚上奎妮回家,我把这件事的古怪处告诉他们,叫他们重视一下。奎妮若有所思地抚摸着尼娜的头,“今天我在国会听说上层社会的麻鸡中已经有人得知了巫师的存在,并且他们正在四处抓捕年幼的巫师,企图把他们豢养在家中满足他们的一些需求。娜茨,你也要小心。”
我点点头。反正再过几天邓布利多就会来接我回霍格沃茨了,不要担心不要担心。
然而,什么叫做一语成谶。某一日我在帮助面包店送订单的路上直接被蒙汗了,哈哈,我真是屑屑你这么重视我。
等到我苏醒,发现自己已经被变成了一只在笼子里扑腾的小麻雀。旁边有几个同样的鸟笼,每个鸟笼里都有一只麻雀。笼子上盖着一块白布,遮挡了我们的视线。
我变成过猫,也变成过蛇,变鸟还是人生第一回。我只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其它鸟的鸟语是一句也听不懂。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已然到了饥肠辘辘、不辨昏辰的地步,终于有人掀开了这块白布。一个戴着滑稽面具的男人调动旁边的日光灯直打在我们身上,“第一次见面,各位小巫师好呀。”
“欢迎入伙,现在我会教你们一些阿尼玛格斯变身的魔法,请你们尽快学会,我们的宴会时不待人。”
他粗暴地打开离自己最近的鸟笼,将一条铁链牢牢地套在遭殃的麻雀脚上。那只麻雀很硬气,“叽叽喳喳”地跳起来啄了他几口。下一秒,麻雀被男人抓住脖子,他只是轻轻扣动拇指,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小麻雀头一歪,顿时变得软趴趴地,最后被随意丢弃在地上。
其它麻雀噤若寒蝉。杀鸡儆猴之后,我成了第二只鸡,同样被抓出来套上了铁链。我现在乖得像只麻雀,呃,我现在的确是麻雀。
等到今天的训练任务完成,我们终于吃上了被抓后的第一顿饭。由于嘴多饭少,在我们之间出现了蛮横的雀霸,麻雀们被一一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