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在月圆之夜,两个进入狼形态的狼人交配生下的后代是完完全全的狼。这样的狼具有人的思想和智慧,在这一点上,它们就已经胜过了绝大多数普通的狼。
另外,这样的狼不会继承狼人的疯狂和攻击性,与普通狼又一般无二。
狼人在巫师社会的地位甚至比哑炮还要低,他们不被任何巫师群体接纳,时常因穷困潦倒而落草为寇。为了生存,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小到偷窃,大到劫掠烧杀。
邓布利多为了庇佑心存良善的狼人,向迪佩特申请,让一些狼人在月圆之夜交配生下的后代进入禁林生活。
从此,禁林里有狼人的传言便传开了。一直到20世纪80年代,这个传闻愈演愈烈,将神秘的禁林渲染成极其危险的地方。不过,也确实如此。
相同情况,邓布利多在1971年允许被芬里尔·格雷伯克感染成狼人的莱姆斯·卢平进入霍格沃茨学习,并引入一棵打人柳作为通往尖叫棚屋的密道、助力尖叫棚屋闹鬼谣言的传播,成功为卢平打造了一个在月圆之夜的庇护所。
今年是1941年,霍格沃茨首次接纳狼人后代。虽然邓布利多在开学典礼上郑重其事地保证这些狼人后代不会攻击学生,但学生间的恫恐之风还是四处横行。
就比如现在,露琪看着森然的禁林,已经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企图在口袋里翻出自己的魔杖,但她失策了。
我凑上去往她颈里吹凉风,露琪登时发出一声怪叫,痛哭起来。我差点就要放声大笑起来了,但想一想做小人的原则,我决定把藏头露尾贯彻到底。
毕竟是第一次熬制隐形药水,我也无法确定其质量如何。反正目的已经达到,我转身折返。露琪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冲着我的方向骂骂咧咧。
刚摸到楼梯口,我发现里德尔竟然鬼鬼祟祟地上了楼。骚年,你很可疑啊。
跟着他一路来到三楼女生盥洗室,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这个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坏东西,让我来替天行道!
我悄悄地抽出旁边石墩手里的铁戈,猫着腰快步追上去,抬臂。里德尔突然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将目光投向后面的回廊拐角观察形势。
我僵在原地,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就在以为里德尔看不到我的时候,我蓦然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还抓着铁戈呢,这么大!人家怎么看不到?!
果然,里德尔慢慢低下头看着形态怪异的我,“你在搞什么行为艺术?”
我放下手里的铁戈,良久无言。其实我只是在想该用什么借口糊弄过去,总不好直接告诉他我借隐身药水的神奇药效夜游整活,然后偶遇变态里德尔夜闯女生盥洗室,又准备见义勇为吧?
我注意到里德尔的目光一凛,转身看到回廊的转角处已经蒙上了一层微薄的暖光。我赶紧把铁戈插回石墩手里,在里德尔躲入盥洗室并关上门之际窜进去。
趴在门上窃听了一会儿外面动静的我感觉到背后的两道炙热目光后,干笑着转身,“亲爱的,人有三急,我出现在这里也不过分吧?要是你被普林格发现可就说不通了哦。”
里德尔轻笑一声,退后一步,做邀请势,“亲爱的,我们好歹是男女朋友关系,你不介意我看着吧?”
卧龙凤雏是吧?!王八犊子是吧?!比谁更变态是吧?!
其实关禁闭没什么不好的。我转身要开门,却被里德尔从身后锁住腰使劲往后夹带。蛙趣,他奶奶的力气怎么这么大?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啊!
挣扎间,我的嘴也被捂住了,紧接着又一头撞在隔间门上。人手拍西瓜的动静也不过如此。我头昏眼花地倒在地上,骤然对上门缝下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睛。
唯一的那点痛楚也消失了,我直接原地起飞,跳进里德尔怀里,“啊啊啊!鬼鬼鬼!有鬼!就在里面!”我拍打着他的肩,鬼哭狼嚎地指着那个隔间。
里德尔闻言快速抽出魔杖一挥,隔间的门大开,露出后面正踩着马桶盖想翻到另一个隔间的布巴吉。
布巴吉僵硬地回头,“哈哈,不好意思。我只是个打酱油的,并不是有意打扰你们幽会。”
“Stypefy.”一道紫光击中布巴吉,令她昏倒在马桶上。
里德尔放下我,走到正中央的洗漱池前,发出一道“嘶嘶”声。洗漱台应声分开,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出现在眼前。他先是看我,不知想到什么,又转头看向布巴吉。
“你带上她。”
里德尔皱着眉头观察一下暗道,还是举身跳了下去。我用漂浮咒托起布巴吉,随后一跃而下。暗道的石壁上长满了苔藓,一骨碌滚下来,全身都是黑色的不明粘稠物质。我一翻白眼,差点吐出来。
暗道直达一个潮湿的溶洞,地上拔起几根石笋,直指上面垂下来的钟乳石。错落的石笋间,有一张巨大的蛇皮委地。
我惊叹地看着这巨大的蛇皮,“真是活久见,辣么大!看这蛇蜕也有些年头了,也不知道这条蛇长到什么大小。”
里德尔扯住我的衣领继续前行,很快来到一个巨大宫殿门口。宫殿正位有一个张着嘴的人头石像,我吐槽到:“哇,他是个地中海诶,这谁啊?长这么着急。”
里德尔挑眉,垂眸看我一眼,“他是我的先祖。”
“啊?啊……哈哈,”我抓耳挠腮,“诶,人老了嘛,难免颜值不如以前。看亲爱的这么piu亮,这位先祖年轻时绝对piu亮得无与伦比。”
里德尔放开我,举起魔杖将布巴吉丢在石像前的空地上。我闭眼听着肉体顿地的闷响声,心中感慨这也太狠了。
我好奇地看向两边的水潭,水潭呈现出一种幽绿色,看不见底。里德尔在石像前站定,抬手,“嘶——嘶,嘶。”
一条二人合抱粗的巨蛇从人像的口中滑出来,落进原本寂静无波的水潭。巨蛇生有碧绿的鳞甲,经水滋润后更富光泽。
里德尔从校服的口袋里抽出一个黑皮本信手扔在地上,随后又来捂住我的眼睛。他身上有淡淡的冰片气息,在这冲天的腐败空气中就像一股清流。
我突然听见布巴吉的惊叫声,用力扒开一点里德尔的手,却发现那巨蛇已经攀上岸朝捂住自己眼睛的布巴吉张嘴咬去。
我猛蹲下身挣脱里德尔的禁锢,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巨蛇面前,“petrificus totalus(通通石化)!”
“娜茨!”
意识丧失之前,我看到了巨蛇那双荧光绿色的蛇瞳,这真是一个叫人直打冷颤的体验。
我蓦然脚下一空,四仰八叉地摔在一张红木长桌上。等我缓过劲来爬起身一看,差点当场去世。
二十几个穿着形式各异的黑衣服的人皆目瞪口呆地看着桌上从天而降的银发女孩,女孩穿着他们再熟悉不过的衣服——斯莱特林学院的校服。
我抬起手,尴尬地打招呼:“家人们,你们好哦。”见他们没动静,我狗狗祟祟地爬起来准备离开这个社死之地。
此时一股力量扯着我的脖子往后拖,我惊呼一声,摔在上座面前。一个长着蛇鼻的瘦削男人用蜘蛛腿般的手掐住我的脖子,迫使我后仰着头,让他能看得更清楚。
“女孩,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看着他那双莹绿色的蛇瞳,心中莫名生出一种熟悉感。
男人一把扯开我后背上的衣服。不知看到了什么,他冷硬的脸色更加阴沉,“这么小,看上去就比德拉科大一岁吧?”
一个铂金长发的男人低声应到。
接着,他又掰过我的头给坐在自己身边的另一个男人看,“西弗勒斯,她是你们学院的学生吗?”这个名叫西弗勒斯的男人披着一头油腻长发,虽同样脸色苍白,但要更显清秀一些。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和善。
西弗勒斯露出一个厌弃的表情,“回主人,我对于斯莱特林那些并不拔尖的学生没有印象,不确定。”
一条蟒蛇慢慢爬上桌子,滑上我的肩头。我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伸手抓住它张开的蛇嘴。
“纳吉尼,退下。”主座上的男人放开我,微微挥手。我赶紧麻溜地滚下桌子,偷眼看着同样盯我的纳吉尼。
天呐,它是纳吉尼?那它跟我认识的那个纳吉尼是什么关系?
一个家养小精灵闪现出来带我离开这里。来到正厅,我被这里如皇宫一样的装潢震住了。我打算趁小精灵不注意偷溜出去,怎料它很精明,在我几次逃跑未遂后直接上手牵着我。
我刚颤颤巍巍地喝一口小精灵端给我的热茶,长着蛇脸的男人就领着一众黑衣人出来了。
看着闪现到眼前的蛇脸男,我手里的热茶也因为剧烈抖动的手洒了大半。
“女孩,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我我,”我欲哭无泪,说话也磕磕绊绊,“叫,娜茨·法逻。”
一双生有黑色长指甲的手抚过我的眼睛,冰凉的指腹带起阵阵麻意。而后,西弗勒斯黑着脸走过来抓住我的肩头。
眼前一花,我们瞬息间回到了霍格沃茨。西弗勒斯掐住我的脖子,将我顿在墙上。桦木魔杖杖尖抵在我的太阳穴上,“Legilimency(摄魂取念).”
银华飞下屋檐,在地上铺了一层经久难销的冰霜。
我闭眼看着自己残缺了大片的记忆,同时思考怎么用谎言让这个男人相信我是良民。
不过片刻,西弗勒斯诡异地看着我,“你是来自五十年前的人?”
五十年前?我不知所措。天啦噜,这什么情况?
我:“现在,是多少年?”
西弗勒斯并不回答我,提溜着我一路上了校长室。邓布利多正在跟福克斯唠家常,闻声笑眯眯地转过头来看我们。
我看着鬓发与胡须皆白的邓布利多,赶紧叫到:“邓布利多教授!救我!”
邓布利多多看了我一眼,只是这一眼并不算多熟悉。他从旁边的糖盒里抓起一把糖,走过来放在我手中,“小姐,我们认识吗?”
我的心凉了半截。我以为是因为时间太久,他老人家贵人多忘事,于是又说到:“我是1936年入学的娜茨·法逻啊,啊?”连我一时也未察觉到,自己最后的那个感叹带上了颤音。
邓布利多摇摇头,彻底浇灭我最后那点侥幸。为什么会这样?邓布利多教授在各界的口碑极重,怎么会连自己教了六年的学生也记不住。
莫非,这个世界并不是我原本待的那个世界?
西弗勒斯说到:“我在夜巡的时候抓到这位小姐正在夜游。我也记得,斯莱特林没有这号人物。用摄魂取念了解到她在五十年前的记忆后,我这才来请示你。”
什么夜游?我不是突然出现在你们的内部会议上,然后被你带回来的吗?
我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邓布利多刚想说什么,却是一愣,转身看见福克斯滑翔过来扑进我怀里。我抱着福克斯热腾腾的身子,差点感动地哭出来。
我猜邓布利多原本是想把我丢出霍格沃茨的,直到看见福克斯的举动才改口让西弗勒斯安排我插进六年级学习。得知我在五年级的o.w.Ls中获得了11个o.w.L,邓布利多赞许地点点头,随口说了一句“看来魔药学难学并非空穴来风啊”。
在我首次于西弗勒斯的魔药课上炸锅后,周围一默,然后,我被人从后脑勺砸了一板砖。
“我向来佩服斯拉格霍恩斯教授,而这次佩服他的原因竟然是,”西弗勒斯咬牙切齿地看着我,将手中的书狠狠砸在桌子上,“身为流芳半个世纪的魔药天才竟然会教出一个有六年炸锅龄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