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闷响,乔宇飞速撞在外号黄鼠狼的身上,撞得对方飞出几米远,哗啦一声,落进前面小河。
另一个黄毛急忙跑向河边救援。
陈子玉却毫不慌张,平静地站立着,还气定神闲地拂了一下鬓角的秀发。
乔宇几乎下意识的反应,让她很开心满意,这才是自己的男人,当机立断,容不得女人受到任何羞辱。
其实,她忽略了一点,乔宇对任何身边女人都这样。
在乔宇眼里,就容不得欺负女人。
中午时分,酱醋厂贴出来一个告示,厂长换人,整个厂出卖,下午处理一些事务,过时当放弃自己权益。
下午一点钟,乔宇和陈子玉返回酱醋厂,三十几号人已经聚齐,坐在不大的会议室里,没有空调,只有个大吊扇,呼啦啦转,显得闷热。
刚进门,外号黄鼠狼的年轻人就指着乔宇嚷起来:“就是他打了我,厂长,你要替我讨个公道。”
酱醋厂厂长栾丰秋也坐在人群里,三十多岁,已经胖得肚大腰圆,身边围着一群年轻人,没有起身,只是瞥了一眼陈子玉和乔宇:“你们是谁?来讨债的吗。”
酱醋厂欠了不少债务,他都记不清了。
“介绍一下,我叫陈子玉,以后,就是这个厂的厂长。”
陈子玉缓缓在最前面台上落座,声音平静地介绍。
话音刚落,大家一片哗然,这女人也就二十左右,农村人模样,怎么能做厂长。
陈子玉打扮了一下,披肩发显得更年轻一些。
“镇长昏了头吧,把厂交给你一个小姑娘。”
有人大声嚷起来,一脸不服。
“是啊,这么大年纪,能干什么。”
……
“毛都没有长齐吧。”
最后一句话,引起一阵哄笑。
笑声稍微平息,陈子玉淡淡说道:“毛齐不齐,谁有胆就来看看,不过,在此之前,我先向大家介绍一下,身边这位,是风华村的乔宇。”
话音一落,会议室一阵沉寂。
认识乔宇的人不多,但在花旗镇,乔宇名声几乎家喻户晓。
不仅仅是致富典型,县里先进,还有他的凶名,刀砍虎爷,几个人活捉胡六,最近又在新安县引起一场轰动的打架斗殴,导致新安县道上大洗牌。
私下里有人传说,六亲不认,还很好色。
这种人,不想听说都不行,尤其是那些骚动年纪的年轻人。
黄鼠狼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自己动乔宇的女人,现在能安安稳稳坐在这,已经算不错了。
“接下来,处理一些酱醋厂留下的事情,有讨债的吗。”
陈子玉目光扫视一眼,一位中年人站起身:“陈厂长,我是小超市老板,酱油导致学生中毒,我需要十倍赔偿。”
“明白,这件事我调查过。”陈子玉把随身小包放到桌上,拿出一沓钱:“三千,是你损失的,拿钱走人。”
“我说的十倍……”
“闭嘴。”乔宇冷着脸,打断对方的话:“你就是敲诈,我们也没少给,如果不要,过了今天,一分钱别想。”
“乔宇,说话温柔点,做生意不是打打杀杀。”
陈子玉侧脸看了一眼乔宇,轻声提醒。
“我不懂生意。”乔宇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 冷哼一声:“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这种人,我打断他一条腿,让他爬出去。”
说完,乔宇瞪了一眼那位中年人。
中年男人打了个激灵,上前抓起钱,快步走了出去。
这人很难缠,就这样被三言两语解决,赔偿也是最低。
谁都能看得出,乔宇和陈子玉是一个白脸一个红脸。
关键是,乔宇这个白脸是真的够白,实实在在心狠手辣。
“接下来,是你们拖欠的工资和合同赔偿,四千,拿钱走人,两不相欠。”陈子玉停顿一下:“如果不拿这笔钱,就留下继续工作,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不养闲人。”
“等一下。”老赵举手:“陈厂长,我问一下 这厂以后还生产酱油醋吗。”
“当然,我会恢复传统工艺,实实在在做生产。”
“我们几个老家伙留下。”老赵很干脆:“我们打小就在这厂,有感情了,就当养老,工资你看着办。”
“行,其他人呢。”
陈子玉目光扫视,重点落在栾丰秋身上,这厂里,有一半是他带进来的亲信,说白了,混工资。
“要我们离开,五倍,一个人两万。”
栾丰秋竖起手掌,晃了晃,声音平静,似乎早就想好了价格。
老赵等人倒吸一口凉气,十几个人,加起来要二十几万。
这厂子,有人出过价,才十五万。
还因为债务问题,人家放弃了。
“栾丰秋,你这话是认真的吗?”
陈子玉柳眉微挑,带着明显不悦。
毕竟是厂里工人,自己以后要管理其他人,不能留下绝情的印象,而且,这笔钱以后镇上会补。
本来就留点商量余地,一两千,算是好聚好散。
五倍,这是狮子大张口,没得谈。
“我没心思和你一个小丫头开玩笑,作为国营企业员工,断了工作,就是断了前途,我们前途可不止这些,我是留点情面了。”栾丰秋淡淡说道:“你们买下这个厂不容易,我建议你们,拿不出钱,就收手吧,我还是厂长,拿我的工资,各自安好。”
“不行。”
乔宇拍了一下桌子,栾丰秋翻了个白眼:“怎么,想要动武,这可是法治社会,你可以试试,明白告诉你,想要拿走这个厂,没我的话,门都没有。”
“知道我叔是谁吗,新安县城建规划局局长,栾平。”栾丰秋竖了个大拇指,晃了晃:“你们这厂,还没有县里规划局批准吧,你们如果能批下来,我们一分钱不要,要是批不下来,你们滚蛋。”
栾丰秋下巴微扬,神情嚣张跋扈,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