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好多花呢……姐姐,这朵紫色的送给你——”孩童稚嫩的声音仿佛穿越时空一般,远远地飘过来。砂金正循着那若有似无的声音,在迷宫般错综复杂的通道里摸索前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前方赫然出现了一堵墙壁,挡住了去路。“死路…难道我走错方向了么…”砂金喃喃自语道,脸上露出些许沮丧之色。正当他转身准备另寻出路时,眼角余光却瞥见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这是…镣铐?”只见那副镣铐静静地躺在地上,已经破旧不堪,上面布满了锈迹,显然是经过岁月侵蚀的产物。
砂金正准备弯腰去捡地上的镣铐时,动作却突然变得异常缓慢而谨慎,仿佛这个简单的动作需要耗费巨大的精力一般。终于,他将镣铐轻轻拾起,捧在手心里,凑近眼前仔细端详着。
\&想起什么了吗?\& 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幻象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戏谑与嘲讽。砂金咬了咬牙,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回应道:\&和你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吗?\& 幻象冷笑一声,继续说道“需要一点提示么?这是一副镣铐,套在你身上的。那男人给你的第一份工作,你挣到的第一桶金...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听到这里,砂金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但他依然紧握着镣铐,一言不发。幻象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接着说:“你就是把这捆铁链缠在拳头上,那是你能找到的唯一一件工具。然后,在那座迷宫里,你.....”
“闭嘴吧。”砂金有气无力的说道。
“哦...你不愿面对那段过往?”幻象丝毫没有退缩,反而进一步挑衅道:“不想承认你这条命只值六十个塔安巴?”
“依我看,两者都不是正确答案...你拒绝面对它,只因为它证明了你的软弱。”
“软弱的人怎么会铤而走险?”砂金反驳道
“不错,你是喜欢铤而走险...却偏偏不肯放下某些多余的东西。就算在这片美梦中,你也只敢在自己身上尝试死亡。”
“那些随行人员本可以成为你手上的鬼牌,发挥更大的用处。家族的污点要多少有多少,只需做出一些小小的牺牲...换成欧泊,早迎刃而解了。”
【公司员工A:感谢砂金先生!】
【公司员工b:我也想转到砂金先生名下的职员呀。】
幻象耸了耸肩,似乎很失望的模样:“可惜,你不如他。但凡你做了,也不会沦落至此...为什么不这么做呢?应该不是出于什么职业道德吧?”
“你说的那些技巧效率是很高,但我不是不会,而是不屑用,懂么?”砂金回应道:“如果对局不公平,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公平...呵,好像你的对手对你多公平似的。局势明明对你不利,你为什么还能这么游刃有余?那假面愚者的话究竟点醒了你什么?”幻象讽刺道。
【艾丝妲:就像他说的,他从未变过呢,本质上依然是个善良的人】
【帕姆:只对自己狠,但却关心他人,是个好人帕!】
【卡芙卡:命运从未公平】
砂金则是淡淡地回答:“她给了我一个足以颠覆一切的答案。”
“呵,颠覆一切,你是说”幻象笑了“让牌桌上的一切都消失吗?”
砂金叹了口气“这是作弊”
幻象再度消失,砂金朝着迷宫的其他方向走去。
“如果把这些叶子带回去—一会开出新的小花吗——”孩童天真的声音从远方传来的同时,熟悉的迷音也再度响起。
“你的...未来..永远都不存在..”
“你的..永远都....不存在..”
“你的...未来..永.....在..”
“....”
如同洗脑的迷音再度充斥着砂金的耳朵,这使得他走路也开始有些蹒跚了起来,眼前浮现的文字逐渐增多。
(要是有水我们会停下来啜饮)
(在岩石间怎能停下和思想)
砂金正一步一步地在迷宫般错综复杂的道路中艰难前行着,突然间,他的目光再次被地上的一样东西吸引住——一枚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金色护身符。这枚护身符上精心雕刻着精美的花瓣图案,其工艺之精湛令人赞叹不已。
然而,当砂金看到这个护身符时,他的脸色却骤然一变,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
“你现在的表情真的很难形容。妈妈给你留下的这枚护身符是纯金打造的,为什么从没考虑过卖了它?”幻象再度出现,他的声音如同魔鬼一般在砂金的耳边响起:
“明明那样你就能和姐姐过上一阵子正常人的生活了。回过头看,那才是更好的选择。”
砂金嘴唇抽动,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
“妈妈只留给我们两件首饰:一条项链,一枚护身符。不会再有第三件了。”
幻象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然后用轻柔的语气说道:“你一直是这么说的一—但其实你很后悔吧?没有卖掉它们?”
【停云:之前说是幻象代表的是砂金自己,也就是说他也在后悔没有卖掉了?】
【流萤:一个寄托于思念的饰物固然宝贵,但人总需要面对现实的,至少有这笔钱,他可以过一阵子正常些的生活。】
【姬子:我觉得,更像是在思考,但这种事本没有答案,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足够了】
“哈...我知道了。你一定记得姐姐当时说过的话:你是受母神赐福的孩子,你能带领氏族走向幸福。所以永远记得保护好自己,也永远不要怨恨痛苦和贫穷。
“言犹在耳,对吧?你是个乖孩子,绝不会忘记。”
“所以你也一定不会忘记,她生命最后一刻是如何凄惨,你身后的声声尖笑又是如何钻心..你就那样头也不回地逃走了,照她说的做了。”
他每说出一个字都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般直刺向心脏,使得砂金本就苍白如纸的面色变得越发没有血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