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修士将流光的神魂团团围住,眼神犀利。
领头的暗夜修士暝刹踩在飞剑上,审视地目光上下打量他:
“呼延罗流光,还是神魂状态?他怎么会在这里?”
呼延罗流光被神魂锁束缚住了身体,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而那只被他一直抱在怀里的魂兔,早就挣脱逃走,钻入山林中消失不见。
站在暝刹旁边的暝意说道:
“老大,您才刚来到这个位面,自然不清楚。”
“他不小心看到了魈魅身上的伤疤,被魈魅杀了,若不是任意扣下他的神魂,他早就烟消云散了。”
“从那以后,他就一直跟着任意,后来三界会武的时候,任意将他推出来控制那些万亲王的旧部。”
“旧部想要吃了他解除万亲王身给他们下的诅咒,所以当场倒戈。”
“但后来任意自爆,现场乱成一团,他也失踪了。”
“原以为他早就死了,没想到他竟然一直躲藏在这里。”
暝刹眼中毫无半分波动,“杀了吧。”
“是!”
“等等!”
魔偶的身影从树后缓缓出现,淡漠的眼神与任意有九分相似。
“谁让你们在我面前动手的?”
看到“任意”出现,在场的暗夜修士全都愣住了。
“任、任意!”
所有人都祭出了自己的武器,惊慌而又戒备地后退。
流光的眸光也微微一滞,她怎么又回来了?
她没了修为术法,回来就是找死!
她到底为什么回来?
难道……难道……
暝刹则眼睛一亮,“魔王?本座早就听说你的名号,今日就让我们大战一场!”
说完,就朝魔偶冲了过去。
暝意大惊失色:“老大,不可!”
暝刹一刀没入任意的胸膛,看着任意瞪大的双眼,暝刹冷笑着将长刀抽回!
魔偶震惊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而后缓缓朝后仰倒,仰面倒在地上。
暝刹仰头大笑:“什么狗屁魔王天帝,老子一刀就能结果了她!”
流光看着倒在积雪中的任意,好似浑身的力气都抽干了似的,跌坐在地上。
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在急速远离他,他脑海中混混沌沌,犹如身在迷雾之中。
而脑海中,唯一清晰的,是一双雪亮锐利又潇洒的眼眸。
银雪城的漫天飞雪中,她踏雪而来,速度快到看不清。
他引以为傲的术法在她的面前,似乎不堪一击。
她清冷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
你永远只配当我的踏脚石。
明明是极具嘲讽的话,却让他的心头狂跳。
而后,她就那么自爆在他的面前。
可即使是自爆,她的身影也是那样明媚张扬,与今日无声倒下的人,完全不同。
她不是魔王吗,她不是要当天帝吗?
为什么会为了救他而悄无声息地死在这片雪林里??
另一边,暝意浑身抖着从飞剑上跳下,一把将暝刹拉到后面。
“老大!她、她不能杀!”
“为什么不能?这妖女定然是受了伤,此刻不杀更待何时?”
“尊上说了,不得伤她,必须将她完好地带回万仞山!你、你闯了大祸了!”
暝刹心中涌起一阵后怕,暗尊的怒火可不是他能承受的。
然而就在此时,那具已经失去气息的身体缓缓地动了动。
下一刻,“任意”仰面垂直而起,胸口处的伤痕缓缓收拢,最终消失不见。
低垂的脑袋缓缓抬起,僵硬的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
“你们打完了吗?”她赤红色的双眸透出厚重的杀意,“轮到孤动手了。”
暝意暗叫不好,拉着暝刹跳上飞剑,对着周围的修士喊了一嗓子。
“快跑!”
一行人将体内的能量催发到极致,化作一抹遁光消失在天际。
直到他们完全消失,魔偶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唉呀妈呀,差点露馅。
幸亏主人对他们的威慑力足够强大,否则今日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下一刻,一个身影朝它扑了过来,将它紧紧地抱在怀里。
魔偶被他死死抱住,难受地扭了扭,刚想要推开他。
却发现有温热的泪水顺着她的脖颈流入衣襟里。
“你、你哭了?”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难道是发现它的真实目地,伤心的哭了?
它是打算直接跑了去找主人,但一想流光的神魂还和自己的神魂绑定着。
若是流光死了,岂不是还要威胁到主人?
虽然主人神魂强大,不至于一起去死,但肯定要受伤的。
它不能让主人受伤!
想到这里,它伸手拍了拍流光的后背: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就是单纯的想要回来救你。”
“非常非常单纯。”
流光的眼泪流的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