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你的胸比人家好像大了一点儿···,还有就是,你比她骚!”
“是么?”
对于顾言的讽刺,戴雨萌一点儿也不在意。
她也不是见到谁都骚。
更准确一点来说的话,戴雨萌是百变,需要正经的时候,她能温文尔雅;需要欢快的时候,她能天真活泼;而只有她认为江南需要她骚的时候,她才会骚。
眼珠子一转,戴雨萌上前挽住了顾言的手臂。
“要不这样,咱俩合作,把江南原来那个女朋友打败了,到时候你当大的,我给他当二房,怎么样?”
“唰···”,顾言飞快的抽出了被戴雨萌挽着的手,脸色也肉眼可见的红了。
“说你骚果然没说错,你愿意给他当二房就去当,我可没你那么不要脸。”
说着,推开阳台的门自顾自的走了,留下的戴雨萌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被顾言打击一番,就算戴雨萌心理强大,也难免有些沮丧,直到最后把顾言挤兑的夺路而逃,才算心情大好,哼着歌回宿舍了。
接下来一周的时间里,江南每天都跟唐磊通一个电话,了解桑宁那边儿的情况;偶尔,也会给桑宁打个电话,劝慰她几句,顺便提醒桑宁注意身体。
周三,桑长娥遗体火化,江南请了一天假,提前一天晚上赶到了高庄,同行的还有戴雨萌和顾言。
江南也不知道,为什么仅仅过了几天时间,戴雨萌和顾言竟然可以正常说话,甚至有时候都可以开玩笑了。
桑宁果然憔悴了很多,原本还有些婴儿肥的瓜子脸,几乎要变成锥子脸了。
好在脚上的伤并没有感染,卫生院里来人给她重新做了包扎,顺便还带来了一辆轮椅,让桑宁的行动方便了很多。
有乡政府出面,桑长娥的火化流程一切都很顺利,在火化之前,江南又一次见到了桑长娥一面。
不过这次桑宁显得很坚强,默默地盯着桑长娥的脸看了几分钟,随即把眼睛一闭。
“妈,再见了!”
“你放心,女儿会好好地生活下去的,不用担心···”
直到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把桑长娥推进火化炉时,桑宁的脸上才重新露出哀戚的神情,眼角也出现了晶莹的泪花。
顾言见状,上前轻轻揽住了桑宁的肩头,把她的头抱在了怀中,只是这时不适合说更多的话,只能轻轻的抚摸着桑宁的后背。
从桑宁抽动的双肩来看,被顾言抱住后,才开始真正的哭泣起来。
骨灰装盒,暂时存放在了殡仪馆。
其实按照这时的情况,遗体火化后,是可以回到老家的村里与桑宁父亲合葬的。
但因为桑长娥后来与王玉宝的交往,村里桑家的那些远近亲戚便有些微词,于是这事儿便没有人张罗。
而桑宁既然想离开卫东,将来肯定会搬到其他城市生活,考虑祭奠的方便,也是准备等毕业安定下来之后,再考虑给桑长娥选择一块墓地。
江南和唐磊几个人帮着,把桑长娥生前的衣物之类处理了处理,中午,又在高庄镇上一个饭店吃了席,桑家的小院渐渐的安静下来。
老村长拿着个袋子过来交了账,丧事上一应的支出都在账本上记着,人情往来也都一笔一笔列的极为清楚,最后还剩下一千多块钱。
老村长把装钱的袋子递给了桑宁,一定要她点一点,点完之后,才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宁丫头,有些话,原本我不该这个时候说,不过一会儿我就回村里了,等你妈过了头七,你也得回学校上课了。我寻思着早说晚说都还是得说,干脆趁着这会儿你有空,一块儿说了得了。”
桑宁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但还是镇定的回复了老村长。
“六爷,有什么事儿,您说吧。”
“嗯,它是这么一回事儿···”
老村长说的,是桑宁家里承包的土地和宅基地,房屋的问题。
从桑长娥带着桑宁搬到镇上以后,除了清明中元等几个需要祭奠的日子,娘俩儿已经很少回村了,但两个人的户口都还在村里,一直到桑宁考上了大学。
桑宁考上了大学后,户口便已经转到了学校,桑长娥便也同时把户口办了农转非。
严格的说起来,两个人已经不算村里的人了,村里便有人对此表示过不满。
但因为桑长娥只是在镇上,而且大小还算是个领导干部,虽然有人说三道四,但村里仍然没有收回桑家承包的土地,只是有别人在种而已。
但现在桑长娥死后,这件事便又被提起来了,这下村里也有些扛不住压力了。
“老村长,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到底是应该还是不应该,不过现在桑宁的母亲···”
听到老村长说的话,顾言的火噌的一下就起来了,刚要跟老村长理论,没想到却被桑宁拉了一下。
“六爷,你说的这些我也不懂,村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们家的房子你也帮我卖了吧,一直空着没人住,还不如让别人去住。”
桑宁家老屋的院子虽然不大,但也有三间房,外带一个小厨房,在这个年代的农村,还是能值千把块钱的。
“你们家房后,你长根儿叔他们家刚好要娶媳妇了,昨天他们两口子来吊孝,就找我说起这事儿。
他们说你要是愿意的话,他们愿意出六百块钱···”
“行吧,那就六百吧。”
六百块多与少,一是看卖家愿意不愿意,二是看同类型的房子市场价大概是多少。
但桑宁早已想跟这个地方做个切割,几百块钱虽然不少,却也没精力拉扯,直接答应了下来。
老村长见桑宁答应,又从兜里点出来六百块递了过来,一同递过来的,还有一份早已写好的卖房协议,上面早已写好了价格。
江南在一旁冷眼旁观,早已看不下去,拉着唐磊出了门外抽烟去了。
听唐磊说的,老村长在这几天里表现得极为尽责,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晚上也总是最后一个才睡,刚刚交给桑宁的账本也没有一点儿纰漏。
但在刚才这件事里,却表现得极为刻薄,让江南一边儿抽烟,一边儿不住的感叹。
踹寡妇门,刨绝户坟,不外如是···
农村有农村人的善良,也有着农村人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