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搞定了钱的事,很是高兴,和裴冽喝完这杯后,就立刻把他抛到脑后,转身和战旭碰杯。
刚才是钱的事,现在可就是命的事了。
“干了。”她甚至连客套话都省了。
她一饮而尽。
战旭也一饮而尽。
她主动为他倒酒,又意识到他们现在喝的是啤酒,而刚才饭桌上,战旭根本就没怎么喝白酒,她觉得自己亏了。
招来服务员,耳语几句,服务员拿了两瓶茅台过来。
时晚斟满两个酒壶。
战旭看着酒壶,无奈问:“你告诉我,你把我卖给谁了,为什么卖我?谁威胁你了?”
时晚蹙眉,纠结片刻,还是没说,随后开心说:“为我们新公司成立而干杯!”
战旭喝了一整壶,她也喝了一整壶。
时晚早在心里安排好了剧情,她不一定要灌醉战旭啊!她可以自己装醉啊!她没能力喝醉战旭,何灵微也不能怪她啊!
所以在战旭喝完一整壶白水后,都愣了。
“好好想个名字!好好设计商标!明天起,你要开始忙起来了!战总辛苦了!”
她满嘴的酒味。
她又分别拿两个酒瓶倒他们各自的酒杯。
时晚又与他碰了一下,仰头又要一饮而尽。
战旭拉住了她的手腕,“你醉了。”
“我没醉!”时晚推开他的手,继续喝,完全忘了刚才设计装醉的剧情了。
她喝完,并没有再继续灌战旭的酒,站起身:“要不要玩真心话大冒险?我都没和你们玩过,我想和你们玩!”
她微微瘪嘴,好似还委屈上了。
裴冽看了眼战旭,不少人都看了眼两人,等待两个大人物开口。
战旭见时晚是真醉了,便点了头。
既然清醒时问不出什么,那就趁她醉要她命。
所有人都坐了过来,围了一个大圈。
时晚拿起酒瓶要自己转,他们依她。
时晚先看了眼周围所有人的位置才开始转,酒瓶飞速转动,最后瓶口对准了秦冰雨。
秦冰雨微怔。
时晚咧嘴笑了,直勾勾盯着秦冰雨:“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秦冰雨不敢选大冒险,毕竟时晚和她有仇,指不定要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真心话。”
时晚迷离的眼眸闪过一丝得逞。
“你是真喜欢裴冽,还是假喜欢?”
秦冰雨身体僵住,瞳孔微动。
裴冽拉时晚坐下:“她醉了,我来问。”
时晚不依,再次站起身,手指向秦冰雨:“就问你这个问题!回答!”
“真喜欢。”
时晚“呵!”了一声,有些颓败地坐回裴冽和战旭中间,没了继续的意思,好像她兴师动众玩这个游戏就为了问秦冰雨这一个问题。
张盈不愿看到秦冰雨尴尬,站起身拿酒瓶,主动转起来。
瓶口不偏不倚正好对准时晚。
时晚正后仰着休息,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战旭强行撑起她的背,逼她坐直身体:“到你了,真心话?大冒险?”
“不要真心话!”她条件反射捂住嘴巴,眼里充满了惊恐。
战旭眼神晦暗不明,此刻的笑意很阴冷,是时晚没见过的战旭。
“那就和我接吻。”战旭一字一顿。
周围传来了一连串倒吸凉气的声音。
时晚也被吓到了,可很快反应过来,还可以喝酒。
她笑着,拿起酒瓶,站起身,仰头,缓缓将啤酒倒入口中。
可是她喝的太多,根本咽不下了。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明知道秦冰雨就算是假装喜欢裴冽的,秦冰雨也不会在这种场合说实话。
刚才那股醉意达到了顶端,竟然犯这种傻。
可是秦冰雨为什么要帮自己?时晚想不明白,她和秦冰雨一直只有仇没有恩,除了哥哥的人情,她无法解释。
时晚这瓶酒喝了很久很久。
陆知夏出声:“战旭,时晚今天喝太多了,你能不能别逼她?”
这下所有人才发现,这瓶酒是战旭逼时晚喝的,战旭是从来不会逼时晚,准确说战旭不会逼任何人干任何事,更何况是时晚。
今天太子爷不高兴了?
终于时晚喝完了这瓶酒,她摇摇欲坠。
战旭抬头问她:“还玩吗?”
时晚这次认怂的很快,摇头:“不玩了。”
“回家吗?”
“回。”
战旭起身,背起她,离开了会所。
时晚的脑袋耷拉在战旭耳边,她喃喃着:“战旭,为什么秦冰雨要帮我?你说她是不是其实是喜欢哥哥的?但就因为你们这些家族都想壮大自己的家族,所以他们家逼她去喜欢裴冽?”
“玩那个游戏就是为了这个问题?”
她笨重地点头,脑袋像是有千斤重:“如果,如果秦冰雨也喜欢哥哥,那……”
“那什么?”
她的泪水顺着战旭的脸庞滑落。
战旭微顿了脚步,又问:“今天为什么那么对江逸风?”
时晚浑身一颤,抬手捂住战旭的嘴巴:“你好吵。”
战旭腾出一只手,轻易掰开她的手,又托住她的屁股:“别逼我自己去查。”
“我的事,我自己能搞定,这一次我知道我有什么能力,不会莽撞了。”她喃喃着,唇角带着笑意,眼睛一直没有睁开。
“这一次?莽撞?”
时晚没有再回答,彻底在他背上放松下来。
回家路上,时晚的手机响了,是时振强打来的。
战旭从她包里拿出手机,接起:“她喝醉了,明天我让她给您回电话。”
时振强的话卡在嗓子眼,随后连忙说:“是战旭?”
“嗯。”
“那你们早点休息,明天醒了让她回我就醒。”
“嗯。”
战旭挂了电话,有些好笑,时振强一听说可以和战家联姻,什么真伪都不去验证,就轻易被时晚骗走了五千万。
毕竟要是真的搭上战家这条大船,时振强就不用担心这几年的经济形势了,就算他的生意不行了,战家随便拿个生意给他做,时振强也能安享晚年,还能光宗耀主。
车子在地下停车场停下,司机下车。
战旭把她的包挂在她脖子上,抱着她下车,扫了一眼他车位的空缺,对司机说:“明天把外面的车都开回来。”
“是。”
电梯里,时晚仿佛不舒服,在战旭怀里动了动,似乎在找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战旭低头看她,她脸上的泪痕很明显。
回到家,战旭把她抱进浴室,放在大理石的洗漱台上。
时晚就像是没有骨头,头靠在战旭胸膛,他动她也跟着动。
战旭像是习惯了,动作一点都不别扭,伸手去拿卸妆巾,抽出一张,一手扶她坐直,一手为她卸妆。
冰凉的卸妆巾把时晚惊醒,她迷离双眼,茫然环顾四周,看了看战旭,又看了看他手上的卸妆巾,突然耍起脾气。
她抬手夺过战旭手中的卸妆巾,狠狠扔在地上,红唇微微嘟起:“我才不要用你女人的东西!”
话是这么说的,她昨晚还是用了。
战旭微怔,意识到她话里的意思后,唇角微扬,盯着她,没有说话。
时晚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战旭的解释,她迷离的双瞳微微晃动起来,眼泪也不争气地慢慢充满眼眶。
“战旭……”她哽咽着可怜巴巴开口,抬头透过泪水望着他,此刻像极了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
战旭喉结滚动,低眼看她:“干嘛?”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你爱我?”她带着哭腔责问,装满眼眶的泪水也顺势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