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的脸上缓缓流下两道血。
他仿佛不知道痛一般,淡定地再次吸了口烟。
梁诗洛被吓到,尖叫了一声,很快拦住黄浩:“你疯了?!”
“诗洛,你理智点!他不是傅斯辰!如果他是傅斯辰,我就什么都不说了!但他不是!这么多年了,傅斯辰早就……”
“啪!”
梁诗洛扇了他一巴掌,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傅斯年突然又笑了,曼曼说的对,现在这个社会所有人都多少有点病。
只是他的圈子里有病的人太多了。
“就算这辈子等不到傅斯辰,我也不会嫁给你。”梁诗洛冷冷对黄浩说。
黄浩眼眶很红,狠狠点着头,此刻被伤了面子,也没脸留下来了,愤然离开。
黄浩走后,又是一片安静。
江玲给江方华打去电话。
傅斯年淡淡笑着看着她拨出号码,眼底的杀意不明显,但还是有几人看出来了。
傅远宏面无表情地看着傅斯年。
凌哥则是带着明确探究的目光看着傅斯年。
电话通了。
江玲无视了傅斯年眼里的杀意,对电话那边说:“她离开了。”
“谢谢姐,傅斯年那边没问题吧?”江方华还是担忧,就算江玲说了傅斯年现在就是一条丧家犬,但傅斯年是疯子,他不太放心。
“他掀不起什么大浪了。”江玲没有避讳傅斯年。
傅斯年拿起刚才颜洛曼剩下的半瓶酒,仰头喝尽。
他重重放下酒瓶,淡淡笑着问:“接下来怎么算?”
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少仁站了出来,“我的机车俱乐部可以给你们。”
“你那个机车俱乐部值几个钱?”好几人不屑。
江玲解决了颜洛曼的事,这才有心思理会沈少仁似的,她看向沈少仁,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嘲讽:“搞什么替身文学?恶不恶心?”
这时所有人才注意到沈少仁身边的女助理,一阵嘲笑。
沈少仁就像是傅斯年的狗,主人失势了,他自然也没了曾经的嚣张劲。
女助理面无表情,仿佛他们嘲笑的不是她一样。
没有人看到傅远宏看沈少仁的眼神。
沈少仁从进包间起,也一直没有多看傅远宏一眼。
沈少仁笑,正视江玲那双意味不明的双眼,她是带着嘲讽,可嘲讽深处却又另一种情绪在涌动。
“江大小姐也太自恋了点,需要我提醒你吗?你的鼻子和眼睛都动过吧?”
沈少仁说着,把女助理拽到自己身前,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捏了她的鼻子,又揉了揉她的脸。
女助理脸上瞬间红白分明,一处红一处白的。
她依旧面无表情,像是任人玩弄的玩偶,连活的宠物的都不如。
沈少仁证明完了,又一手握住女助理的后颈,强行吻了上去。
接吻的声音在安静的包间里异常清晰。
江玲一直保持着嘲弄的笑意,很是不屑地转移了目光,淡淡骂道:“丧家犬。”
沈少仁微顿,狠狠咬破了女助理的嘴唇。
女助理微蹙了眉,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砰!”
一声巨响。
啤酒瓶在沈少仁脚边碎了。
傅斯年淡淡说:“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沈少仁抹去嘴角的血迹,冷冷笑着,像极了嗜血的魔鬼,此刻眼里充满了血红,咬牙切齿地问傅斯年:“什么时候动手?”
他迫不及待了。
傅斯年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火光一瞬不瞬地照亮他那张绝美的脸庞。
听到沈少仁急迫且嗜血的声音,在场的多数人几乎都被吓到了,他们曾是傅斯年变态的受害者,自然会怕。
此刻让他们留下来的动力全是凌哥也在、傅远宏也在、江氏大小姐也在,不然他们很有可能拔腿就逃了。
过了很久,傅斯年总算彻底关上了打火机的盖子,缓缓开口,“不动手了,你走吧!”
沈少仁愣,不敢置信地看着傅斯年,仿佛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一样。
傅斯年抬起头,看向所有此刻想逃却又不想逃的人们。
“说吧!这笔账怎么算?我今天还了,以后两清。”
这下轮到凌哥和傅远宏愣了。
其余的人都在窃喜着摩拳擦掌。
“你疯了?”沈少仁没忍住,置疑傅斯年的决定。
傅斯年眼神淡淡,唇角含笑,“是疯了。”
梁诗洛愣了片刻,条件反射站起身,“不!梁氏负责!你们需要什么?和我谈!”
傅斯年打了个响指,方宇出现在门口,身后还有黑压压的一群人。
傅斯年浅笑着,“都散了,别浪费我老婆的钱。”
方宇愣。
傅斯年指了指身边的梁诗洛,“把她带走,以后禁止出现在我身边。”
“傅……”方宇没忍住想要阻止傅斯年。
傅斯年微眯眼斜睨着他。
方宇没敢继续说下去,示意身后的人开始行动。
两个大汉走进来,钳制住梁诗洛。
梁诗洛挣扎着:“傅斯年!!”
傅斯年没理她。
“江玲!你要是敢动他的脸!我跟你拼命!”
临关门前,她声嘶力竭的声音传来。
傅斯年轻笑,抬眼扫过所有人:“这女人够疯狂吧?”
所有人此刻都傻了,毕竟他们都看到了刚才黑压压的一片。
这里是白鸟会所啊!谁有能力带进来那么多打手?
白鸟会所就像曾经的和平饭店,是个和平之地,不论是谁,敢在这里闹事,或许可以活着走出去,但不保证能活过后天。
也有明确规定,不可以带两个以上的打手进入。
但傅斯年……
“你不要命了?”凌哥紧蹙着眉,质问傅斯年。
傅斯年后仰靠在沙发上,双腿叠在一起,放在面前的酒桌上。
他漫不经心地说:“不是没闹起来吗?就是吓唬吓唬你们而已。”
众人松了口气,看来傅斯年还是怕白鸟会所身后的势力的。
傅远宏也紧蹙着眉,他和凌哥的出发点不同,他回来也好些天了,至今没有查到傅斯年的势力有多大。
可傅斯年敢带那么多人进入白鸟会所,那就不是他可以轻易出手的人物。
不能知己知彼,他不敢轻易动手。
傅斯年晃动着双腿,仿佛等着有些不耐烦了,“下跪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给你们打。”
说着,他朝刚才想要他两条腿的男人勾了勾手指。
“腿就在这里,来!”
他眼里含笑,指了指自己放在“案板”上的双腿,仿佛还在诱导着他动手。
傅斯年是个疯子,连白鸟会所的规矩都敢破。
现在谁还敢轻易动手?
江玲也没有说话了。
良久,见没人说话,凌哥开口:“你走吧。”
傅斯年很是不悦地蹙着眉,淡淡说:“那我老婆都被你们逼走了,这笔账怎么算?”
所有人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