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说完,那个小烟圈儿就又浮起来,朝着文警官飞过去了。
文警官吓得也开始结巴了。
但师父出手很快,直接将那毛笔戳进了烟圈中间。
那毛笔就像是一道神柱,立刻就将那烟圈儿困住了,任由那烟圈儿怎么抖动,都逃不出笔杆儿的控制。
但那烟圈儿怨气似乎很重,它并不放弃,甚至打算向下去攻击师父握笔的手了。
但师父早就看出它的意图,说你既然有了伤人的举动那我也留你不得了。
说完,师父就用力转动笔杆,像是真的挑着一个圆环一样转悠。
那烟圈儿随着这股转动的力量,渐渐地飘散在空中了。
其余的几个烟圈儿,此时正在瑟瑟发抖。
想跑但舍不得离开文警官,所以一直徘徊在四周,直到我们到了文警官的家,也没有离开。
文警官开门的时候还特地给我们看了下锁眼,说他自己看过,没有撬锁的痕迹。
所以,昨儿晚上一定是不是他看错了,他家肯定有鬼。
然而等我们进了门,却发现那双鞋此刻并不在窗边,而是躲进了客厅一角的窗帘后面。
文警官吓得指着那双皮鞋,说你们看你们看,它又动地方了!
师父嗯了一声,说你别大喊大叫的,我耳朵不聋。
我们走到那皮鞋面前,师父将窗户打开,那几个烟圈儿就顺势飘了进来,落到了那皮鞋的上方。
师父比了比那烟圈所在的高度,说文警官,你过来比比看。
文警官一脸懵逼的走过去,一站到师父旁边,额头恰好就怼在了师父举起的手掌心下方。
见状师父点点头,说怪不得那些小鸟缠着你呢,你跟他们原来的主人个子差不多高啊!
原来的主人?
文警官看了眼那双皮鞋,说您的意思是说,这皮鞋是被那些小鸟原来的主人穿了?
师父点点头,说没错,那天你回家冲撞了人家,他就顺道跟你回来了。
文警官一听立马又冲着那双皮鞋道歉,说我那天真不是故意的,要多少烧纸您言语,我再给您补上,成么?
师父说赔烧纸没用,因为那天你趟掉的不是烧纸。
是小鸟的骨灰!
师父猜测,这人生前定然十分喜欢他的宠物小鸟,于是小鸟死后,家里人就烧给他了。
文警官说,他下班路过那十字路口的时候,地面上的纸灰堆还冒着火星子,想必是刚刚烧完。
也就是说,法事刚刚结束,那骨灰堆就被文警官给趟了。
那几只小鸟的魂魄自此就跟上了文警官。
那天他说身上痒,不是因为出汗,而是小鸟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主人,在他身上乱啄导致的。
原主人见状自然是吃醋嫉妒,于是想方设法告诉文警官真相,也就是文警官提到的耳朵痒,像是有人对着他耳朵说话。
我说那白霉是什么意思啊?
师父说这人应当是死在水里的,魂魄也带着水汽。
那水汽冲到文警官的耳道里,导致潮湿,以及细菌滋生。
听师父这么一分析,文警官后悔不迭。
他说那现在怎么办呢?我总不能专门去弄死几只鸟,然后再烧给他吧?
这不作孽么!
师父说倒也不用那么麻烦,你直接去寿衣店,花钱订做几只小鸟,然后连同这双鞋一起烧了就行了。
这事儿没啥大不了的,交代完以后我跟师父就没再过问了。
然后我再跟你们说一个鬼屋里发生的事儿。
这个鬼屋就是游乐场里边儿那种收费才能进的娱乐项目。
但这事儿不是在京城发生的,是在魔都。
那个年代,我国一些发达地区和城市,兴建了一些大型游乐场,又从国外引进了一些娱乐设施。
鬼屋是以美丽国万圣节为灵感研发出来的项目。
当时刚引进之后,着实在国内引起了一波热度。
鬼屋的门票卖的死贵,但很多年轻人还是以去玩儿过为荣,觉得又潮又洋气。
可人的八字以及阳火的强度是不同的。
一些体质较弱的人玩儿过以后,肯定要生病。
好多人还不信,说那里边儿都是假的、是道具,不可能吓病。
但很多的道具基本上都是仿真模型,是魂魄最喜欢附身的物件儿。
有时候你会猛地被一个不起眼的人形玩具吓到,其实真的不是因为你矫情。
是因为这个玩具已经被魂魄附身,有了阴气。
你之所以看到它以后会觉得浑身难受、心情压抑,都是因为被它的阴气冲到了。
我们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这样出事儿的。
主人公是个小姑娘,叫于欢,魔都人,刚上大一。
我们之所以能搭上线,全都是因为她父母的人脉。
于欢的父母身居要职,来京开会期间,跟宋厅长打听靠谱的大师,说想请回去帮忙看看家里的风水。
薪水酬劳随便开,他们都能接受。
遇到这种事儿,宋厅长肯定第一时间想到我们师徒俩,于是一个电话过来,就给我们和于欢父母约了顿饭。
见面吃饭的时候,师父开门见山,直接问他们,说你们应该不是想请我去看风水的,是你们的孩子出了什么事儿吧?
这话一说出口,立马就把于欢父母给镇住了。
于父操着一口魔都话,噼里啪啦的问我师父,说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师父眼光瞄向他们夫妻俩的额头,说二位子女宫晦暗发红,说明家中子女抱恙。
又看月宫较日宫更加凹陷,说明出事的是女儿。
你们直接说事儿吧,要是能看,我便随你们前去。
但如果是超出贫道的能力范围,那我也不会不自量力,绝不跟二位纠缠。
于欢父母见我师父态度诚恳,便也放下了心中的防备,将事情的原委跟我们说了。
说起来,这事儿也是在中元节那天发生的。
魔都是个国际化都市,很多年轻人接受国外思想熏陶,对于传统节日其实并不是十分感冒。
中元节那天,于欢就和朋友相约去游乐园玩儿了。
还美其名曰,要知难而进,勇闯鬼屋……
当时过去的一个五个人,三男两女。
其他人回来都好好的,只有于欢出事了。
于母说,于欢那天回来的很晚,但一进门就说头疼、身上冷。
这一听就是发烧了呀。
一量体温还真是,三十九度多,属于高烧了。
于母给她换了衣服,吃了退烧药,就让她上楼睡觉去了。
结果半夜两点左右,于母听见外面有动静。
起初她以为是于欢下楼喝水去了,于是也起来,想看看这孩子退烧没有。
结果门一开,外面一片黑漆漆,一楼二楼一点儿光亮都没有!
可那会儿于欢的房门是开着的,于母还念叨呢,说发着烧晕乎乎的,怎么下楼还不开灯啊,万一摔着怎么办!
就这么叨叨着到了一楼,走到厨房一看,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于母当时以为自己听岔了,没准儿刚刚是于欢上楼的声音,于是她又上去了。
到于欢房间门口的时候还说呢,这孩子回房间怎么不关门呢……
就在她走到于欢房间门口的时候,却猛地发现,床头边儿上,竟然冒出来两个人头!
于欢习惯睡大床的左边,从小就是这样,喜欢贴着床头柜睡。
那右边的那个人是谁啊!
于母说到这里还都有些害怕,喝了口果汁,稳了稳心神才接着跟我们讲下去。
她说当时她也没想别的,啪的一声就把于欢房间的灯给打开了。
可灯一开,那挨着于欢的黑影,竟然是一个穿着东瀛和服的娃娃!
那娃娃不大,我们平常上学用的双肩包就能装下。
放在枕头上,黑暗中就像是一颗人头一样,当真渗人。
于母这一开灯,于欢也瞬间惊醒。
她当时还被站在门口的于母吓了一跳,说妈您不睡觉在我房间干什么?
于母借口说来给她喂点儿水,搪塞过去了。
等天一亮,她看于欢烧退了,精神好一些了,这才问她,昨儿半夜下楼干啥去了。
这把于欢问的一愣,她说她没下楼,一直睡觉来着。
看女儿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于母当时心里就有数了。
因为怕吓到女儿,于母将这事儿告诉丈夫了,说于欢这个烧发的奇怪,还有昨儿晚上那一出,以及那个看着都渗人的和服娃娃,都有问题。
他们两口子一商量,立即就发动人脉去找大师来看。
结果兜兜转转的一耽误,天就黑了。
并且,于欢在太阳落山以后,再次发起了高烧。
于欢爸妈急的不行,想给孩子喂退烧药,但又想等大师过来给看。
可左等右等的,对方就是不见来人。
等打电话过去催促,那大师才说了实话。
大师姓霍,我们后面就叫他霍大师。
霍大师说其实早些时候他悄悄来于家附近看过了。
刚一到于家楼下,他就看见了二楼窗边站着一个黑头发、红衣服的女人。
那个女人脸色雪白,嘴角微翘,似乎是在笑着。
但她周身却覆盖着一层红黑色的怨气,霍大师只多看了她几眼,就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像是被绳子勒住了脖子!
当时要不是他身上带着祖传的雷击木牌,在他气绝之际救他一命,他可能现在已经横尸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