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之前捐出去以后,家里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徐主任自己也没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
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徐主任开始做噩梦了。
噩梦里,有个身上插着很多管子,戴着呼吸罩的老太太,一直在坐着轮椅追她。
一边追,嘴里还在不停的骂她!
那老太太说徐主任丧尽天良,害她性命,要她陪葬!
这个噩梦接连做了好几天。
直到昨天晚上她还梦到了呢!
这个时候她终于坐不住了,她问我师父,是不是那买命钱出的问题?
师父叹了口气,说你这是人间的因果,就算是捐给佛祖了,他又怎么可能会搭理你呢?
你这钱捐了也等于白捐。
至于梦里的那个老太太为什么追着你不放……
说到这里,师父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看了徐主任一眼,说你还是先想想,要不要跟我说实话,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说完师父就回房间去了,进了门之后还把门给关上了。
我又瞧了许多人,一眼看她满头大汗,嘴唇苍白的样子,就知道师父说准了,她没有说实话。
于是我也懒得跟她废话,我说徐主任,要不然我送您出去?
她看我一眼,然后又看向师父离开的方向,嘴唇张了张,终究是没说出来什么。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我们言尽于此,她要是不听,那也就算了。
徐主任离开之后没几天,在一个深夜,我们都已经睡着了,突然听到有人过来敲大门。
小辉比我的听觉灵敏,是他过去开门的。
我听着院子里面吵吵嚷嚷的声音,最终也披上衣服跟着师父出去了。
见我们出来了,小辉便一脸无奈的告诉我们说这个人胡搅蛮缠,非说你们师徒俩见死不救,说要你们偿命呢。
瞧着对方皮肤又黑又黑,一脸横肉的样子,就知道是因为长期在阳光下暴晒才会这样的。
联想到徐主任的男人是包工头,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是成大。成大半夜砸门,那说明徐主任出事儿了。
果不其然,成大一看见我们师徒俩又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喊的多了,这个时候嗓子都有点劈声了。
他用手指着我们说,都怪你们,当初要不是你们见死不救我老婆怎么会死?
你们道貌岸然,装什么出家之人!你们就是杀人凶手!
那手指又粗又短,但点在我额头上的力道倒是不轻。
其实我那个时候脾气也不小,见他这个样子,我就想直接一拳抡过去,先把他砸晕再说。
可还不待我出手,师父就已经弹在了他手背的麻筋上。
就那梆的一声,成大就捂着手鬼哭狼嚎了起来!
看他在地上打滚的样子,师父一开始就冷冷的看着他。
等到那阵麻痒的感觉过去,成大也被折腾的没有力气了。
这个时候师父才开口问道,说你现在冷静下来了吗?你要是冷静下来了,那我就过去给你看看,看看还能不能把你媳妇儿救回来。
听师父这么一说,成大先是眼前一亮,接着又垂头丧气的说道,还能怎么救!
我媳妇儿都已经没气儿了!
师父冲我点点头,示意我去把包袱拿过来。
然后就听他对倒在地上的成大说了一句:我说能救就能救。
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吧,成大也不再犯浑,还是领着我们回家了。
徐主任家离我们家隔了两个胡同,大概一条街的距离吧。
我们走过去花了差不多20分钟的时间。
他们家也是一个四合院,只不过是一个单间的院,面积也不大。
一家子四世同堂都住在这里,所以也就显得没那么宽敞了。
我们刚走到门口,就发现外面已经挂了一些白布,甚至亲戚都已经跑过来帮忙了。
见到当家人回来了,他们连忙让开了一条道,于是我们便跟着那人进了屋。
此时徐主任的子女都在屋里面哭的哑了声。
我们一进去,他们先是一愣,紧接着看见老爹身上的泥土,便立刻急红了眼。
他们冲过来拉着成大左看右看,说您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吗?
成大忍不住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便让子女们将过来帮忙的亲戚先请到外面去。
成大的子女也随了他们两口子,个个都五大三粗的。
尤其是他们的儿子成楠,一看自己老爹瞥向了我们这边,还以为是我们揍的他,当即就要发火。
可成大这个时候及时拉住了儿子,说你现在别闹,先去把亲戚们都请走,韩道长是来救你们老娘的。
成大在家里面还是有威严的,他要是一瞪眼,那几个子女也就顿时没了脾气,乖乖的出去,将亲戚们拉走了。
等到院子里面空了,我们便走到了里间的卧室。
此时徐主任躺在床上,脸已经被一块白布给盖上了。
师父走过去以后,先把白布给掀开,然后直接伸手,捏住了徐主任的鼻子。
成大在旁边都看愣了,说你这是干什么?
我指了指他,示意他闭嘴。
他可能也是想起了刚才被我师父收拾的惨状,顿时缩到一边不言语了。
师父捏着许主任的鼻子,大概不到60秒,就听徐主任立马咳嗽两声,用嘴大大的吸了一口气。
这一声可把成大给吓坏了。
他嗷呜一声,后退一步,结果俩腿一绊,直接坐在了地上。
师父此刻仍然没有放开徐主任的鼻子,并且冷笑着哼了一声,说。我看你用嘴呼吸能撑多长时间。
我当时看得很清楚,徐主任的眼睛在师父说完这句话以后猛的就睁开了。
睁开以后就恶狠狠地盯着师父,仿佛要将师父盯穿两个洞似的!
但慢慢的他脸上的青筋便都爆出来了,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痛苦。
师父见她这样,又掏出一张黄表纸,直接封住了她的嘴。
这一下,“徐主任”可急了。
只见他全身向上挺了一下以后,便软塌塌的失去了意识。
师父这个时候才松开了手,又将他嘴上的黄标纸摘下来,接着将一道朱砂画在了她的鼻梁上!
等做完这一切,师父朝着床边的窗户看去。
发现在室内的哈气之上,一个人形的影子清清楚楚地印在了玻璃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