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脊髓液对于我们人体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一旦脊髓没有了,人也就活不成了。
除非有人在临死之前选择特别捐赠,否则强行的获取他人的脊髓,是等同于谋杀罪,是要被判刑的。
并且获取脊髓是一项难度非常高的手术,失败的可能性非常大,并不容易获得。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人想到了歪门邪道,计划通过邪术来获取。
彼时,我们已经通过了香灰切断了邪术获取脊髓的通道。
但很显然,我们低估了对方邪术的力量,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内,毛毛后腰上的那个牙印已经开始活动了。
这就说明香灰的法力已经快失效了。
师父想了想,让我去厨房将早上买来的那条草鱼杀了,将鱼头切下拿过来。
我立马跑去厨房,手起刀落,一下砍掉鱼头,用碗盛着给拿过去了。
师父接过碗,撑开鱼嘴,然后对着那牙印儿放着。
鱼腥味和血腥味儿混合起来的味道迅速充斥开来,熏的我险些干呕出来。
而就在我犯恶心的时候,那上下煽动的牙印儿竟然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见状,师父又将那鱼头朝着牙印儿的位置推了推。
很快,就见毛毛后背上干瘪的血管,突然像是注入了血液一般的,突然鼓起来了!
师父趁热打铁,又叫我将身下的鱼胆掏出来捣碎。
等我将鱼胆糊糊端过来,那股子又苦又腥的味道便熏的我冲一边吐起了酸水!
师父给我拍拍后背,然后接过碗去,将那鱼胆糊糊全都倒在了那牙印儿周围。
瞬间,那黑青色的牙印儿便褪了色,接着便看不见了!
而毛毛原本干涸衰败的皮肤,也渐渐变得红润起来,头发丝儿都变黑了!
然而还不待毛毛妈高兴起来,师父便拉住她,说别动她,还没完事儿呢。
说完,师父就从毛毛头上一捋,接着一缕头发便出现在他指间了。
他问清了毛毛的大名和生辰,然后写在纸上,连同那缕头发一起塞进了鱼肚子里。
师父喊了我一声,说让我盯着鱼肚子,等他将毛毛身边的香灰收了,一旦鱼肚子有动静,立马就用金针扎进去!
我一听便从杜神医手里接过金针,然后仔细的观察着那鱼肚子的动静!
果不其然,当师父将香灰刚刚扫开一道口子,那鱼身脊背的地方就已经抽搐了起来!
随着师父一声令下,我立马将金针对准脊背扎了下去!
这一下扎进去,那鱼背还在不停的抽搐扭动,而毛毛那边也开始咳嗽起来!
随着她咳嗽的动静加大,空气不断的涌入,她的小脸儿也逐渐变得彭满,红润了起来!
也许是咳嗽阵痛了孩子的嗓子,毛毛渐渐的哭出了声,喊了声“妈妈”。
这个时候,我们才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而我手下的鱼身子,也不动了。
那鱼背的位置凹陷下去一块儿,就像是被谁咬了一口!
杜神医立刻给毛毛切脉,不一会儿就看向毛毛妈,说好了好了,没事儿了。
得到杜神医和师父的允许,毛毛妈这才放心的将女儿搂进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趁着她们母女俩相拥而泣的时候,师父将那鱼身拿到了外面,然后用筷子将鱼背上的那根筋抽了出来!
洗干净以后,拿香火烤干,然后红绳捆了,作了条护身符。
等到毛毛妈将毛毛哄睡,师父就将这个护身符交给毛毛妈,让她给毛毛戴上,说这是抽的鱼筋做的护身符,能帮毛毛快些恢复精神。
毛毛妈千恩万谢,立马就给毛毛戴上了。
等关上堂屋门,我们去到外面,毛毛妈才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们。
毛毛妈说,前些日子,毛毛的堂哥因为得了强直性脊柱炎,被医院下病危通知了。
也不知道她大伯哥从哪儿听说的偏方,说只要将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的脊髓置换过去,就能治好这个病。
毛毛爸爸重男轻女,向来是将这个大侄子当成儿子看待。
他大哥一提出这个偏方,他就毫不犹豫的拿女儿去买好了!
当时毛毛妈工作忙,白天将孩子放在幼儿园。
结果毛毛爸就趁着她上班的时候,偷偷的过去把孩子接出来了。
后来还是听幼儿园老师给她打电话,说孩子让爸爸接走了,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知道大伯哥的儿子病危,再联想到孩子爸爸这偷偷摸摸的行径,当下就意识到女儿有危险,冲向了医院。
可到了医院后才知道,毛毛的堂哥已经于昨天出院了。
她赶忙又冲向大伯哥的家,但人刚到楼下,就见毛毛爸抱着女儿出来了。
毛毛爸心虚,见到妻子以后也不敢看她。
抱着女儿的两个胳膊一直在发抖!
似乎在恐惧着什么。
毛毛妈当时如坠冰窟,颤抖着走过去,问他都做了什么。
毛毛爸支支吾吾的,最后憋出来一句:你也生不了了,我都不嫌弃你,你也别追究我了。
以后让大侄儿给咱们养老送终。
说着,他就像怕听到毛毛妈的反驳似的,将孩子往她怀里一塞就跑了。
毛毛妈连忙掀开孩子身上裹着的被子,这才看到了真相!
说到这里,毛毛妈气的直喘!
她问我师父,毛毛这算是彻底好了吗?
我师父点点头,说幸亏你来得早,孩子后腰上的牙印还不深。
要是时间长了,那诅咒与毛毛合二为一,想要清除就不可能了。
另外他还让毛毛妈做好心理准备,这边毛毛身上的邪术除掉了,那边她堂哥的命也就保不住了。
对方下咒的方士不顾江湖道义,杀害无辜幼儿,定会遭到反噬。
他会将我们这边的情形悉数告知孩子的大伯,对方乐极生悲,估计会走极端。
师父让毛毛妈暂时就住在这里,先不要露面。
但毛毛妈此刻却一脸的坚毅与不屑。
她说韩道长您放心,我娘家就住这附近。
当初要不是我眼瞎,嫁给了这么个玩意儿,也不至于害的我女儿跟我一起受苦。
既然我已经认清了这人的真面目,再收拾他,我也就用不着顾念什么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