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找到那个老头,其实也不难。
他布下的障眼法和结界是为了防普通人的。
遇上一些道行不是那么精湛的同行,可能也得迷糊一阵儿。
但是他却糊弄不了掌管本地的父母官:土地爷。
这老头买卖灵魂、非法获取他人寿命、私自增加自己寿命,逃脱地府刑罚。
这以上种种的罪过以及行当,如果不是当地的父母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他不可能还能存活到现在。
我当时还以为师父又要给地府烧装纸了,谁知道师父却摇了摇头,说我们这一片和那老头那一片是一个父母官。
我们要是把这个父母官给得罪了,那以后还怎么混呢?
所以现在第1个最好的选择就是先把这事儿知会给土地爷,让他去清理了这个很有可能会害他受处罚的毒瘤。
只要土地爷爷一出手,夺了那老家伙的道行,到时候再让文警官他们去抓人,就容易得多了。
将这事告知给土地爷的方法,跟以前贿赂阴差的方法一样。
师父将自己的诉求写在了黄标纸上,最后盖上金印,摆上了一些瓜果梨桃,还有一只烧鸡,然后就开始给土地爷爷上香。
在这里要点一下各位,如果有需求要跟土地爷说的,不能只摆蔬菜,还要加上一只烧鸡或者是烤鸭之类的,因为土地爷是食荤的。
由于我们是道家给土地上香,所以基本上等同于内部人员沟通了。
这样一来就比普通人给土地爷上香祈福要快得多。
大概过了不到20分钟吧,火盆里突然燃起了一阵小旋风。
随后道观的大门就被敲响了。
我当时看了师父一眼,师父就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去开门。
我来到大门口,发现大门已经被推开了,门外就站着一个穿着一身行政服的中年人。
这个行政服算是我国公务员的标配了,大家应该都看见过。
我当时看着那中年人,当时还没有意识到他就是我们刚才正在上香的正主,于是问了他一声,我说你找谁呀?
这中间人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往我身后瞄了几眼,说你师父呢?
师父这个时候也从后面赶过来了,但是师父看到这个中年人的反应跟我就截然不同。
师父冲着这个中年人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我看到以后也紧随其上,也冲他行了礼。
那中年人叹了口气,说要不你跟三清说个情?三位老人家不许我进门呀!
师父这时笑了,说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三清祖师万千子弟当中最名不见经传的一个,我说话可不好使。
那老头听了也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说你给我捎的信儿我看见了,我今天就是为了这个事儿来的。
那老头儿犯的事儿,我不是不知道,可是他祖上早年间在这片儿可使了大价钱了,修了不少的道观和寺庙。
他犯的这些事儿还没把他祖上的德性耗光,所以我们这新接手的父母官也管不了。
我当时一听就不乐意了,我说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你这是什么歪理啊?
我当时还是年纪小,说的这些话也透露着天真幼稚,那老头只看了我一眼,也没说我什么,接着就继续跟师父解释。
他跟我师父说,你应该明白我的苦衷吧,那老头应该也告诉你,他祖上都是些什么人了。
就京城里边儿香火最盛的那个雍和宫,还是他祖上的祖上建下来的呢。
除非有一天这雍和宫倒塌了,再也没有人去上香了,没准到时候我还能出手管一管。
师父说那老头以前不是个太监吗?这跟他的祖上有什么关系啊?
结果那中年人说,那老头其实是个私生子。
还是王公贵胄的私生子,只不过就是藏在宫里,给骟了,没给赶出去了罢了。
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这皇家大院里,哪儿还没有点儿腌臜事儿啊。
后来这中间人看我师父也沉默了,于是又突然画风一转,像是无心之师的给我师父点了一条路。
他说这老头在他这儿一天,他这心也就悬着一天,谁也不想自己的身边一直安着一个定时炸弹,不是吗?
他官儿小,管不了,也不敢管。
但是不是有那铁面无私,敢管的么……
这样看来,师父还是得去告御状。
只是师父把这番话一并告下去以后,这个父母官就能少担点责任。
后来师父按照这中年人说的,还是告了御状,把这事儿递到地府了。
说完之后的第2天上午,那中年人就又来了,而且是兴高采烈的来的。
他跟我师父说,地府那边已经给他传达了旨意了,让他戴罪立功,跟我师父一块儿去抓那老头儿去。
师父一听就乐了,说这样看来地府已经把那老头的导航给收走了,那还着什么急呢?
我们过去也只能是给那老头和他的几个徒弟收尸,谈不上什么抓人了。
那中年人一听也愣了一下,说对呀,他跟他几个徒弟,早就是该死的人了,只不过一直靠别人的寿命续着才活到了现在。
后来我们给文警官打了电话,一起赶到那老头的住处的时候,果不其然,还没有靠近他们家大门,就已经闻到了一股一股飘出来的恶臭。
那天不算的老头和他的三个徒弟,我们从他们的院子里面又清理出了18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