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中风不起,最开心的莫过于老夫人。
她害怕之前下毒的事被察觉,这些天一直心惊胆战。谁能想到,不用她出手,安国公竟自己倒下了。
“毒,毒,呵呵,”安国公吐字不清,勉强出口,“毒妇。”
回应他的只有一勺又一勺苦药。
老夫人喂完药,两碗递过去,半天也不见有人接。
“将碗拿下去。”
她身后的小丫鬟这才接过碗。
老夫人瞪了眼,很是不满,自王嬷嬷去后,总觉得身边的人伺候的不用心,用起来非常不顺手。
“好好照顾国公爷。”
老夫人说完便关上房门离开。
屋内寂静,突然从房梁上跳下一个人。
安国公见到他如同看到救命稻草。
“几日不见,国公爷就落得这般境地,还真是可怜。”黑衣人悠悠开口。
大街上。
状元打马游街,好不热闹。
姜元晟一袭白衣,腰间坠了个白玉环。身骑白马,容颜绝世,又是风光霁月少年郎,乱了盛京不少姑娘的心。
如此容颜,说是天上的仙人也不为过。
姜元夕和姜元澄挤在人群之中,为大哥摇旗呐喊。
【啊,我哥真帅!】姜元夕内心尖叫。
“锅锅,帅!”姜元夕嗓子都要喊破了。
姜元澄更是夸张,不知从哪儿搞来大锣,敲得咣咣响。
姜元晟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弟弟妹妹。
他驱马来到人群中。
“状元郎要干什么?”高楼之上,一女子好奇。
“听说状元郎是安国公府的嫡孙,做错事,一家子都被赶出家门,你说,会不会状元郎做出什么有辱门楣的事情,这才被逐出家门的。”
陶梦岚目光紧紧锁在底下最受瞩目的少年身上。
她轻轻启唇:“传闻未必可信。”
况且,陶梦岚捏紧手上的帕子,她相信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姜元晟白马停在一个小人儿面前,而后伸出手。
“元夕,过来。”
【帅哥朝我伸手了。】
“哥哥,不行的。”姜元夕摆手。
【这可是哥哥的个人秀,我上去不太好吧。】
未等她想明白,身体一阵悬空,紧接着便坐在大马之上。
【啊啊啊,好高。】
姜元夕害怕的抓住哥哥的衣裳。
姜元晟将妹妹护在怀中,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元夕莫怕,哥哥保护你。”
得了他这句话,姜元夕没一会儿便适应了。
也终于体会了一把众星捧月的感觉。
姜元夕高高的仰起头,活像一只胜利的小鸡崽子。
又时不时低头回应底下人。
“哎哎,客气,客气。”
“同喜同喜。”
她从怀里拿出自己的小零食,有肉干,还有些糖,通通撒下去。
姜元晟无奈摇头,本以为妹妹会怯场,吓得哭出来,可现在,大概是他多想了。
“状元郎怀里的小姑娘是谁?”围观人好奇。
“难道是他的私生女?”
陶梦岚再次探头,只见姜元晟怀里坐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那唇,那眉眼,与状元郎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她轻声开口:“听说,姜元晟有一个妹妹,应该,是她吧。”毕竟,谁会在这时候,把私生女抱出来游街。
跟她一起出来的姑娘立刻点头。
“宗之公子品学兼优,这长的又俊朗非凡,到底哪家女子能嫁给这样的少年郎。你说公子长的这般秀气,那方面会不会。”毕竟这般公子,总不能两头都占吧。
姑娘家讨论起来,尺度越来越大。
没完没了。
陶梦岚捏紧帕子,脸上多了层淡淡的粉色,却又忍不住竖起耳朵听,越听脸越红。
游街的队伍经过安国公府,安国公府内的人通通出来凑热闹。
就连老夫人都出来了。
这等光宗耀祖的事情,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游行的队伍越来越近,看到白马上的人,老夫人险些没站稳。
“怎么会是他!”
吴翠柔想到赌约,顿时白了脸。
……
“怎么到安国公府了,听说状元郎是被安国公赶出来的。”
“还除了族谱!”
“泼天的富贵安国公享不了这等福气,你瞧,安国公怕是没脸出来喽!”
姜元夕转头,看到安国公府门口站着的人。
【哥哥与吴翠柔的赌约该兑现了。】
说罢,状元郎白马停在安国公府门口,众人纷纷猜测。
“这要干什么?”
“难道来落井下石?”
姜元晟并未下马,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国公府一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吴翠柔身上。
吴翠柔头皮发紧。
“不知姜夫人可记得与我的赌约?今日大家都在,不如姜夫人就履行赌约,也让大家做个见证。”
吴翠柔瞪大眼睛。
这么多人面前,若是她喊出来,明日满盛京都会传遍。
“什么赌约?”老夫人皱眉好奇问。
吴翠柔不敢答。
跟在马队后头的姜元澄从人群中挤出来。
他指着吴翠柔:“她跟我哥打赌,若我哥考上状元,她就喊我爹娘一声‘祖宗’!”
围观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安国公府苛待大房,将大房逼走,其中细节,令人发指,这件事他们早就听说了。
不仅如此,安国公在大房走后,立刻进宫为二子请封。
如此偏爱,百姓真真儿替这位御风的大将军不公。
让安国公府的人叫大房祖宗,他们早就想看了。
“快快快,快去姜府请姜大人和姜夫人!”
陈氏稀里糊涂被娇子抬过来。
下了车,陈氏一脸懵,“怎么了?”
姜丰远也是,他还在营中练兵,就被侍卫抬着过来了。
“元晟,这是?”姜丰远看着儿子。
【叫祖宗,叫祖宗。】姜元夕内心雀跃。
姜元晟没想到,这些人这么给力。
“爹娘不要担心。”姜元晟安抚,而后看向吴翠柔,“人已到,敢问夫人何时开口。”
老夫人受不了这鸟气,早就撇下吴翠柔进了院子。
“叫祖宗!叫祖宗!……”围观人起哄。
吴翠柔恨得牙都要咬碎了,这么多人看着,她就是再怎么逃也逃不掉。
她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个嘴巴子。
让你当时嘴贱,非要打赌。
在众人戏谑的目光中,吴翠柔缓缓走到陈氏和姜丰远面前。
她咬牙开口:“祖,祖宗。”
姜元澄两手叉腰:“大点声,听不见!”
“祖宗!”
吴翠柔满脸屈辱,抖着手,她发誓,一定要让大房所有人都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