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平和县。
自从那些难民回去后,街上一片祥和,路上乞讨的人都少了许多。
一些个秃头和尚走在路上。
他穿着一身僧袍,佝偻着身子。
看到路边的乞讨的孩子,嘴上闪过一抹笑容。
“阿弥陀佛,施主乃是有大福之人,不该在此乞讨啊。”
路边的小孩儿纷纷凑过来。
“和尚,你说的可是阿南?”
和尚点了点头:“正是,贫僧法号释空,能看到这位施主的不凡,不过。”
他话说了一半,周围的孩子急了。
“不过什么,和尚,你快点儿说啊。”
释空微微一笑:“不过,他命途坎坷,怕是难以等到福报来的时候。”
阿南听着面前秃头和尚所言,忍不住问了句。
“大师,求大师帮我。”
和尚脸上划过一丝笑容:“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贫僧自会让小施主平安度过。”
“不过,”他顿了顿,“我瞧着你们命中都有一劫,不知,可否愿意贫僧一起修行啊?”
这些孩子纷纷举手:“愿意愿意!”
他们本就是乞丐,吃了上顿没下顿,若能跟着大师修行,保不齐真会有福报。
阿南看着面前的和尚,不知怎的,这个和尚给他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阿南哥哥,你就同意了吧,咱们跟着大师一起修行,以后就有饭吃了,再也不用担心被饿死了。”
阿南是这些孩子眼中的大哥哥,眼瞅着这些孩子都要跟着释空去,他只好道:“好,那就去看看。”
若眼前的人是个骗子,到时候他还能保护他们。
*
马车缓缓驶入城门。
司代佑掀开车帘:“平和县。”
这地方他熟,待找到客栈后,司代佑便买了些东西,出去了。
到了晚上,司代佑无精打采回来。
成安见他如此,忍不住问:“哥哥,你去了哪儿?”
“去找了个人。”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
桂花糕,芙蓉糕......这些都是女孩子爱吃的东西。
成安脸上划过一丝冷意。
他眸中的冷意渐渐凝结:“不知哪位姑娘能得哥哥青睐?”
司代佑接过他倒的茶,姜元夕坐在一旁看戏。
“只是以前一起闯荡过的朋友罢了,曾经我们的关系很好。”
“哦?朋友吗?”成安缓缓道。
【哇咔咔修罗场!】
姜元夕已经感觉到,成安眼中杀意。
若司代佑说出这个人的名字,她敢肯定,成安这家伙一定会对“朋友”出手。
听到姜元夕的心声,司代佑涂然诺抬起头。
“公主,你有没有法子,能找到我的朋友。”
姜元夕啃鸡腿的动作顿住。
她看了眼司代佑,又看了眼成安。
【我该不该找呢?】
司代佑自顾自道:“公主,今日我已经将整个平和县县城所有的街道都找遍了没发现他的身影。”
白虎抽空道:“说不定他早就走了。”
“不会的!”
他看着白虎:“阿南说,他们一直在这儿,不会轻易离开的。”
“况且,我们还约定,只要他离开,就会留下信物,可今日我去找,什么都没有。”
司代佑知道,阿南一定出了什么事。
不然他为何什么都不留下。
他打听过,三日前,他们还出现在平和县。
“听说,他们跟着一个和尚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司代佑急切道:“公主,您一定有法子。”
他既然这么说,姜元夕也不好再说拒绝的话。
“生辰八字给我,我帮你算算。”
司代佑垂眸:“阿南是乞丐,我没有他的生辰八字。”估计连他自己也不知,他是何时出生的。
“他们都是被捡来的孩子,没有姓名,没有生辰。”
就连自己的生父生母是谁,都不知道。
阿南不会轻易离开这里,更不会什么都没留下。
末流:“没有生辰八字,没有他的任何信息,这如何找人?”
成安问:“可问过这里的官府还有周围的人?”
“问过了,”司代佑几乎问了周围的所有人,“他们都说,阿南跟着秃头老和尚出了城,再没有回来过。”
“秃头老和尚?”
白虎想了想:“这周围可有寺庙?”
“有一个,”司代佑突然想起来,“万佛寺。”
“那我们明天可以去哪里找找。”
白虎继续吃:“指不定你口中的阿南跟着老和尚修行去了。”
姜元夕始终没有说话。
她看着司代佑头上那根若有若无的线,眸子眯了眯。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司代佑便找了个马车。
万佛寺修建在平和县的一座山上,去那里得坐两个时辰的马车。
万佛寺是平和县内仅有的寺庙。
香火最是旺盛。
路上遇到不少去万佛寺的人。
马车内只有司代佑,成安,还有姜元夕,其它四只神兽吃饱了还在玉佩中睡觉。
成安问了句:“这个万佛寺什么来头?”
马车外,赶车的马夫听到,笑着回答:“咱们平和县城的万佛寺是十里八乡最灵验的,你瞧瞧,路上赶路的人,不只是平和县的人,还有周围的县城,村子。”
姜元夕:“怎么个灵验法?”
说到这儿,车夫一脸骄傲。
“升官发财,求子,只要是你想要的,没什么办不到。”
他说到这儿,姜元夕眉头皱了皱。
一座寺庙,竟然管的这么多。
我佛不怕累吗?
一路上,路途平坦,几人安全到达寺庙。
看着周围的人,司代佑不禁感叹。
“香火竟然这么旺盛!快赶上盛京的寺庙了。”
万佛寺倒是没有盛京的寺庙那么大,但整整三进的院落。
最前殿是供奉的地方,香客最多能到达前殿。
几人刚进门,一个穿着僧袍的和尚便递上几炷香。
“不知施主想求什么?”
“求财。”姜元夕立刻答。
和尚恭敬道:“求财请来这边。”
他伸出手,示意他们跟着他。
看着进入殿后,被分开的香客,司代佑忍不住问:“大师,为何他们跟我们走的不是一边。”
“阿弥陀佛,”和尚默念了句,“施主,所求不同,拜的菩萨也不同。”
“那她们是?”
司代佑指着右手边被带走的夫人们。
和尚抬眼朝那边望过去,微微一笑:“她们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