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徐斯年眼底的小心与不安,谢茵陈上前一步,搂住他的腰轻轻拍了拍。
“斯年,放轻松点,我相信你。”
徐斯年垂下眸子,抬起胳膊回抱过去,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轻轻舒了口气。
徐父徐母看着这一幕,脸上不约而同地闪过淡淡的笑意,徐嫣然也想笑来着,可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刘艳死死攥紧的拳头时,霎时间冷了下来。
她捣了捣徐母的胳膊,用下巴示意她往刘艳的方向看。
外敌还没解决,现在高兴还太早了。
看到站在一旁的刘艳,徐母脸上的厌恶不加掩饰,“李婶,你收拾收拾东西走人吧。”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当真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李婶还是慌了。
恐慌、后悔像两只硕大的虫子,不停的啃噬着她的心。
“夫人......”
“看在你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我给你留一份体面,老老实实收拾东西走人,别逼我撕破脸,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徐母冷冷的打断了李婶的话,如果不是谢茵陈相信她家儿子,小两口没有闹别扭,她非得把刘艳送进局子里去。
李婶脸色难看地低下头,她心里很清楚,徐家待不下去了。
“我马上去收拾......”
话没说完,刘艳忽然朝着徐斯年扑了过去,“斯年少爷,你不能这么对我!”
谢茵陈眼底闪过一抹寒光,抱着徐斯年转了个身,同时掏出怀里的纸包朝着刘艳撒了过去。
“阿嚏!”
粉末呛进鼻子里,刘艳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
“什么东西?”
谢茵陈护犊子似的把徐斯年扯到身后,冷眼看着刘艳在胳膊和身上抓了抓。
“想男人了夜店里有的是,别动我的人,后果你承担不起。”
刘艳瞪大了眼睛,忽然觉得身上瘙痒难耐,恨不得用指甲把皮都抓破。
“你对我干了什么?”
谢茵陈勾了勾嘴角,“一点痒痒粉而已,不过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可不敢保证下一次撒的是什么。”
“你......”刘艳咬牙切齿地抓着胳膊和脖子,一时间只觉得皮肤下面好像有成群结队的蚂蚁在爬似的。
谢茵陈拉着徐斯年走到徐母身旁坐下,似笑非笑地把玩着他的手指,“说吧,你是怎么跑到我未婚夫房间里去的?”
徐父徐母互相看了一眼,默契的决定闭嘴看戏。
“是斯年少爷让我去的!”
刘艳可怜兮兮的望着徐斯年,“斯年少爷,这个女人冷血的很,根本配不上你,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呢?”
“你能看上她,证明你不嫌弃农村人,论出身、论外貌、论学识,我哪一点比不上她?”
闻言,徐斯年危险地眯起眼睛,“论出身,我们青梅竹马;论外貌,你们云泥之别,她是天上的云彩,你是泥坑里的污泥;论学识,她是中医学硕士,是国医的徒弟,是救死扶伤的医生,至于你?”
徐斯年冷哼一声,“你自轻自贱不自爱,凭什么跟她比?也配跟她比?”
这一番可以称得上刻薄的话,成功让刘艳变了脸色。
她怎么也没想到,笑起来那么温柔的男人竟然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她是女孩子啊,他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吗?
身上传来的瘙痒愈来愈难耐,刘艳的指甲里很快塞满了自己的血。
一道道带血的抓痕清晰的印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让她忍不住嘤咛出声。
“你怎么能......妈,好痒!痒死我了!”
刘艳疯了一般抓着自己的胳膊和脖子,恨不得把自己抓烂。
李婶心疼的抓住刘艳的手,不让她继续挠下去,虽然她心里也生气,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她怎么忍心看她这么伤害自己。
“夫人,求你,刘艳她知道错了,你帮帮她吧。”
徐母移开目光,“她有嘴,知不知道错不该由你来说,而且,你求错对象了。”
谢茵陈要处置一个肖想自己男人的女人,她这个当婆婆的只有支持的份,可不能拆台。
听到徐母的话,李婶眼底闪过一抹难堪,死死咬着后槽牙看向谢茵陈,“谢医生,求求你......”
谢茵陈讥讽一笑,从兜里掏出另一个纸包,“解药就在这,但我要她亲口说出到底怎么回事并且跟斯年、跟我道歉认错,否则免谈。”
“我这个痒痒粉发作时间不长的,也就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后就不痒了。”
“四个小时?”
李婶心中一惊,一时不防被刘艳挣脱开了。
得到自由后,刘艳继续在身上抓起来,神情狼狈,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我错了,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该偷偷跑到斯年少爷的房间里藏起来,不该趁他回房间的时候扑上去......”
刘艳一五一十把情况说了出来,身上的瘙痒让她站不住脚,只能瘫坐在地上。
这一刻,她的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想把这折磨人的瘙痒感压下去,真是太折磨人了。
听到刘艳的话,谢茵陈扯了扯嘴角,随手把手里的纸包扔到了刘艳面前。
“冲水喝就行。”
李婶连忙把纸包捡起来,倒进茶几上的杯子里,用水冲好送到刘艳嘴边。
刘艳一边挠一边喝着解药,药效来得很快,一杯水喝完,那种折磨人的瘙痒感基本消失了。
瘙痒感褪去后,她的身体好像变得敏感了,身上那些抓出血的印子火辣辣的疼。
“妈,我疼......”
刘艳快要哭出来了,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她就该老老实实的,可惜,这个世上没有早知道。
李婶一脸心疼的看着她,想要摸一摸她的伤,又害怕会弄疼她,“谢医生,能不能请你......”
话没说完,谢茵陈便站起来打断了她的话,“不能,你还是尽快收拾好东西带你女儿去别的地方治疗一下伤口吧。”
药是她下的,让她给想爬她男人床的女人治伤?除非她脑子坏了。
李婶不甘心地看向徐母,徐母拍了拍徐嫣然的胳膊,“时候不早了,带你姐回房间休息去吧。”
“好。”徐嫣然点点头,站起身挽着谢茵陈的胳膊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