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门外的人数已经接近极限,叶川仍无奈微笑。见此,蔡芳和其他医护工作者不得已站出来,请求家人们到各自的房间等候。正在此时,一种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请问哪位是叶川?”
顿时,拥挤的空间中变得寂静,所有视线都聚集向发声地,只见一位大约五旬的老者身着白大衣,带着银质框镜缓缓而来,后面还跟了两位相同装束的医疗人员。
叶川还未问出话前发现旁边的蔡芳已经迎上前了,“程院长? 您为什么来这里?”她不解。
“原来是蔡医生啊!这里的聚集是什么原因?”程院长疑惑道。
“全是我们病人亲属。正准备让所有人回到他们相应位置。”蔡医生回答。
程院长没有再多讲,环视了一番在场人群,最后看向叶川方向走过去,
\&请问你是叶川同志嘛?\&
程老迅速上前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满脸笑容说道:“原来就是那位年青有为的叶川,刚才接到宋先生电话告知尊夫人正在此生产,立刻就赶来拜访了。”
得知是因为宋老的引介令自己受到院方重视,叶川内心深感温暖。
“不过是产下一个孩子,竟让您两位特地前来查看,太过意不去了”他谦逊地道谢道。
蔡芳和其他几名医生护士都目瞪口呆,他们万万没想到,平时温和儒雅、笑容可掬的年轻人竟有这样深厚的背景。
尽管程院长没有直呼宋老的名字,但他们都非常清楚上面那位姓宋的长者究竟是谁。
这些在大医院工作的人,尤其是位于四九城中的,见到高层的机会远比常人多,自然了解宋老的真实身份。
程院长拉着叶川的手,指着身后的两位医生介绍道:“叶川同志,这是外科的刘主任,这是营养科的王主任,再加上妇产科的蔡主任,这样我就能放心多了!”
叶川不禁有点不好意思。为了妻子的生产居然惊动了医院的院长以及三位科室主任,这实在让他感到受宠若惊。
程院长却毫不在意,因为在宋老打电话叮嘱他要给予叶川最高级别的服务时,他还被告知叶川是我国科技界的卓越贡献者。
有了宋老的指令,他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尤其当他听说叶川才二十几岁时,更是吃惊不已。
正说话间,人群中忽然分开一条路,一名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微笑着走了过来。
“叶老弟,我来了!”青年笑着说道。
叶川一愣,接着脸上露出惊讶的笑容:“陈哥,你怎么来了?”
“现在我是代表老板,晚点下班再来就是代表我私下来看看。”陈秘书笑着回应。
叶川哈哈一笑,拉着陈秘书说道:“陈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医院的程院长。程院长,他是徐老身边的陈秘书。”
听见“徐老”这两个字,程院长内心的震惊更加深刻。通过他们见面时亲切交谈可以看出,叶川与陈秘书的关系非常亲近。
“陈秘书,您好!”程院长尽管官阶不低,但与徐老相比较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而即便是徐老身边的陈秘书,也不是他能够随意媲美的。
“程院长您好,真是麻烦您给我弟妹接生了。”陈秘书微笑回应道。“这本就是我们医院该做的事情!”程院长恭敬地说着。
蔡芳看着这样的场景心中嘀咕:有哪件事真的是医院该做的事呢?如果不是因为叶川的话,她可从来没有见过程院长对谁这般低姿态。
三人聊了好一会儿,旁人都插不上话。十多分钟后,程院长离开了产房,蔡芳与其他两位医生各自回到工作岗位。
不久后,又有消息传来,医院已经为童瑶更换了一间更靠近产房的病房,病房里配有单独的起居室和卫生间。
叶川也没有拒绝,想到最近可能不少人来访,有个单独接待空间确实更为便捷,免得打扰了孕妇休息。毕竟,自己夫妇在这里的时间可能也就两三天。
对于刘悦夫妇以及童有生和王玉秀这四位长辈来说,这些事情让他们一头雾水。尤其是叶川的父母,更是仿佛置身于梦幻般的景象之中。自己的儿子真正步入职场不过短短一年半而已,就在这么短时间内积累了这么多人脉关系,令人感到难以置信。
特别是叶川在程院长和陈秘书面前丝毫不显弱势,言谈举止从容不迫,保持着平等待人的态度。一向自视甚高的王志强更是震惊不已,想到之前在侄女婚礼上对叶川的轻视,心里懊悔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燕丽望着叶川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心底滋生了一种微妙的情愫。“我们还是回到病房去吧,别妨碍医生的工作。”叶永顺开口道。
他的话无人敢违背,但有这样一个细节被叶川忽略了——王志强主动扶了童有生一把,并且做了个手势,示意让妹夫先走。
王玉秀看到这一幕,几乎激动得落下泪来,她的丈夫在与她结婚这么多年后,终于得到了哥哥的认可。的确,硬实力至关重要,而这个女婿便是她和丈夫的最大依靠。
当天下午三点钟,天空开始飘起了细碎的小雪。蔡芳前来通知家属,童瑶已经开始做最后的努力。
叶川站在产房门外,身边陪着的是韩胖子、魏栋和肖俊年几个交情较好的朋友。马建设手里拎着尼康相机,时刻准备捕捉这一历史性瞬间。商界朋友们来了一大批人,但病房里挤满了人,根本容纳不下,叶川只好让大家先回去了,仅留韩胖子在场。
刘松、夏中原和齐麻子等人也纷纷赶到了医院,背后跟着一群小弟,医生和护士见到他们都避之不及。
叶川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向前去:“中原,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老婆是来这里生孩子的,又不是来 ** 的。”
夏中原咧嘴一笑,说道:“叶兄弟,这也不能怪我,兄弟们非要看嫂子,我也没办法阻拦啊。”
叶川忍不住捶了他一拳,笑骂道:“夏中原,赶紧让他们离开吧,这里是医院,不是闹腾的地方。”
夏中原哈哈一笑,转身吩咐:“兄弟们,人都看完了,叶兄弟心领大家的好意了,你们赶紧走吧,今后有机会再说!”
接着,叶川从口袋里拿出五张大团结递给齐麻子:“麻子,多谢兄弟们来看我,今天嫂子生孩子,我心情很好,这些钱你们拿着请大伙喝一杯,千万不要省。”
齐麻子个性豪爽,没有推辞,接过钱:“多谢叶哥,我们就不客套了。”
“快滚吧!”叶川笑着斥道。
看到齐麻子带着一群五马六混的人离去后,叶川长长舒了一口气,略带嗔怪地望向夏中原、刘松和刘军等人。
就在众人焦急等待时,产房内传来了一声新生儿的啼哭。叶川瞥了眼腕表,时间正是下午四点二十。随即,蔡芳走出产房,一位护士紧跟其后,抱着那个已不再哭泣的孩子。
“小叶,恭喜你得了位千金,五斤七两,模样好看得很,简直就是按照弟妹的样子塑造的。”蔡芳笑着说,同时悄悄打量叶川的脸色,怕他会因为更重视男孩而不满,在那个年代,重男轻女观念还非常普遍。
叶川兴奋不已,颤抖着走向旁边的护士,望着裹在毛毯中的宝宝,泪眼模糊。
“女儿?太棒了!果真是女儿!我有我的女儿了!”
听到这句话,许多人心里踏实了许多,童有生与王玉秀曾担忧他或许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可他现在的样子让他们放下心来。
刘悦内心希望是个男孙,但是对她这个外孙女她也十分宠爱。况且童瑶还只有21岁,完全还有机会再生下一胎,下一个或许就是孙子呢!
“我可以…抱一抱么?”叶川有些不自信地问道。
“可以啊,但是要小心一些哟!”蔡芳示意护士把婴儿递给了叶川,接着教会他正确的抱孩子的方式。
叶川小心翼翼接住孩子,笨拙的怀抱起来,看着婴儿纯真的双眼好奇又认真的盯着自己。
由于母亲童瑶健康状况优越,小孩生来便睁开眼,并拥有一些漂亮的墨色头发。
宝宝眼睛极大,五斤多的质量使其看上去有些瘦削,这使得她的眸子更大了。尽管肌肤还皱巴巴的,可是五官上都带有与父亲和妈妈相像的某些特点。
从童瑶确认怀孕之日起,叶川就在日夜渴望这一刻的来临;此刻,看见亲女儿那一刻的心情超越他之前所有美好的幻想。从现代回到匮乏食物衣服的生活环境后,为快速融入这个年代而付出了很多的努力。现在拥有女儿,他彻底不再挂念过去的那个时代。
不论是智能手机、个人电脑亦或是网络生活,全都已无关紧要,他的世界中唯有可爱的女婴最重要。注视了一会,叶川忽然想起来:“嫂子,我老婆情况如何?”
蔡芳点点头称赞说,“小叶啊,瑶瑶真幸运,找到像你这样的如意郎君。和你比比看,老孙当年光顾着他宝贝儿儿子!放心,瑶瑶现在很稳定,十分钟后就可以从手术室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