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们俩说了些什么呢？”秦淮茹对左晖印象不错，认为他不仅人英气、个性好，唯一不足之处便是收入偏低，月薪只有区区五六百元。

    “左晖家中兄弟姐妹众多，经济一向拮据。父母在西单附近有一小屋，到时候我们稍作整理便可以住了。”

    “这样挺好的，不与公婆同住可以避免很多矛盾。”秦淮茹脱口而出了这句话。一旁的贾张氏听罢严厉地盯了她一眼，却没有出言。

    “但是这样一来，整理好住处后的左晖恐怕所剩无几，最多也只能置办两辆自行车和一台电视机。我一直在想这些年来托您的福，存下的钱也该有些数目。”

    此话一出，秦淮茹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静待女儿后续的话语。

    “我希望能够买一台电冰箱和录音机，这样至少可以减轻新生活中的一些不便。”

    秦淮茹沉思片刻后说道：“电冰箱耗电量大，不如先考虑买录音机吧！”

    一旁的小当一直密切关注着母亲的表情变化，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得一紧。

    “妈妈，我和左晖两人的收入合在一起已经有几百块钱，政策也允许我们只要一个孩子，养家糊口包括支付电费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那事再说吧，先不要急着决定。”秦淮茹显得有些犹豫。

    “妈妈，我已经工作五年了，前四年的工资都是交给您保管的，想来应该也攒下一些存款了。”

    “嗯……应该算有一些吧。”秦淮茹答得模棱两可。

    “到底有多少？我心中也是有个底，打算这几日同左晖去逛一逛商店。听闻最近还开设了华德商厦，我们计划对比两家商场的冰箱，看看能不能找到满意的一款购买回家。”

    秦淮茹急忙插言：“没有多少钱啦，你的薪资又不是很高的。”

    小当不服，“妈妈，前两年每个月交给您的是35块，后两年每月则是45块，累计四年总计为1920块，您如果能给我1500，剩余的四百就算是我的孝心了！”

    秦淮茹内心里苦不堪言，因为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棒梗寻找工作四处拉关系，这些年间她早已花费巨大，如今手上恐怕连四五百都剩不了。

    “妈妈，您说句话呀。如果不放心的话，那就今天下午把钱取给我。若是冰箱价格合适，我会立刻购买。”

    秦淮茹无奈，不得不开口说真：“小当啊，实话说，希望你不要误会 ** 意思。”

    见状，小当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颜，冷漠地反问：“您究竟什么意思？”

    “为帮棒梗找工作联系关系，这几年里妈妈花了非常多的钱，眼下实在是无力拿出1500了。”

    “妈妈，我理解您和奶奶对棒梗的爱护，但这并不能成为消耗我金钱的理由！我没有责任养着他！”小当直言不讳。

    听到此处，棒梗怒火冲天，“怎么和我妈这么说话？信不信我真的动手？”边说边跳下床，指着小当。

    小当丝毫不惧，回敬道：“动手呀！你就只会对着我使坏，连个小女孩都不如！”

    “你…”，愤怒之下，棒梗扬手给了小当一巴掌。

    小当一边捂住脸，一边高声道：“你就用着我的钱打我吗？你还真是了不得！”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委屈与愤怒。

    此番举动出乎秦淮茹和贾张氏的预料，两人皆是一愣，“棒梗，快来向你的妹妹道歉！”秦淮茹急声责备道。

    小当冷言道：“不用了！妈，我的钱在你那里究竟还有多少？”

    小当在得知母亲的全部存款仅有不到三百元时，怒不可遏地离开了家，告别了四合院。

    此刻，她无比羡慕槐花，即易欣欣。若是当初自己被送给了易中海夫妇，或许一切就会不同，她就不必忍受这般痛苦，辛苦赚来的钱也不会全落入棒梗之手。

    小当离开时，对四合院没有任何依恋。她找到了一份新工作，工资比之前翻了一番，完全可以自力更生。

    庆幸的是，她没有将自己在华德集团工作的消息告诉母亲和奶奶，否则他们必定会视她为摇钱树，逼迫她永远供养棒梗。

    次日，小当前往华德集团旗下的华德电器有限公司报到，职位是夏副经理的助理。她的大学背景加上一些社会经验，让她很快适应了工作，在短短一天内对岗位内容有了大致了解。

    临下班前，小当来到夏副经理的办公桌前：“夏经理，我们公司有员工宿舍吗？”

    “有的，不过是一人一间的例外。我会开一张条子给你，你拿着它去集团后勤科申请。”

    “夏经理，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吗？”

    夏副经理瞥了一眼手表，点头道：“还剩二十分钟，来得及。不过今天肯定是住不上的，最快也是明早能批下来。”

    小当心满意足，拿着条子前往集团总部的后勤科。在路上，她心中琢磨着，如果后勤科拖沓她的申请，她宁愿求助易欣欣。

    她曾在学校工作，深知这类申请通常需要十天甚至半个月才能批准，即便这样已经算快了。夏经理却告诉她明天上午便能有结果，小当心存疑虑。“同志，我想申请员工宿舍，不知道找谁？”她问道。

    一名工作人员打量了小当一眼，微笑道：“找我就行，为何要申请宿舍呢？”

    “家里人多，实在住不下了。”小当撒了个谎。

    工作人员未加询问，直接盖章道：“车间工人可申请四人间，机关工作人员可申请两人间。符合条件的话，你明天早上持此条子去员工宿舍找管理员，他会为你安排的。”

    “就这样？”小当不禁一愣。

    “还需要什么呢？”工作人员略显惊讶。“哦，好的，谢谢你。”小当感激地回应。

    她不敢置信地离开了后勤科，没想到申请宿舍如此简便，只需一名普通员工审核，丝毫没有繁复的程序。

    下班后，她选择了一家条件尚可的宾馆入住。幸亏这个时代已不再需要介绍信，否则还得回单位开具介绍信，让同事们胡思乱想。

    虽然宾馆一晚需支付八块钱，小当仍毫不犹豫地掏了腰包。她宁愿花八块钱也不愿回家再睡一宿。

    第二天上班后，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她请了一小时假，赶回宿舍，找到了管理员。

    管理员没有为难她，立即给她安排了一个双人间。

    这个房间很宽敞明亮，面积十几个平方，还带有一个 ** 卫生间，更像是间旅馆而不是宿舍。

    两张床之间摆放着一张床头柜，窗户旁设有两个衣柜，只要物品不多，完全可以轻松放置。

    “小姑娘，你的运气真是好，最近工厂新招收了一批工人，再迟些日子估计就申请不上宿舍了。”

    “谢谢您，阿姨。”小当十分高兴，这里的生活条件远胜于家，尤其是不用担心冬天上厕所时会受冻。

    稍微整理了一下行李，她便返回工作岗位继续工作。

    人事部门的工作虽不劳累，却异常琐碎，一整天几乎不停歇。小当勤勉努力，手脚利落，办事得体，因此一周内便获得了夏副经理的信任与赏识。

    这一周里，尽管每天都忙得无暇他顾，但她感到非常满足，并且与宿舍里的室友相处得颇为融洽。

    她搬走后，四合院并未出现任何波动。

    起初，秦淮茹并未过于在意，但女儿多日未归，开始让她有些担心。

    相比之下，棒梗却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小当不回来倒挺好，她已经辞职，家里有她在没她差别不大，还能少张嘴吃饭呢。”“棒梗，无论怎样，小当毕竟是你妹妹！”

    “哼，就因为我花了她点钱，就好像命都被拿走了一样！她不回家，剩下的钱我就不给了。她这一年一分钱都没有给家里，等她哪天走投无路了，就让她自己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来再考虑让她回家吧！”

    华德商厦开业一周，每日都是顾客络绎不绝，很多店铺的商品根本撑不到傍晚关门的时候。

    数日后，华德集团总公司发布了关于商厦一周销售额的社会通告。

    看到华德商厦七天内总销售额超过2.5亿人民币的消息，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他们知道华德集团赚钱，却不料会赚这么多——普通工人工资刚刚提高至50元，而华德商厦一周内的销售额已达到2.5亿，相当于每天大约3500万元。

    全中国有20家华德商厦，平均每家商厦的每周销售额也有约170万。

    要知道这是上世纪80年代，并非21世纪的现代商业中心。

    仅仅三层楼高的建筑，却能爆发如此巨大的商业潜力，许多人不禁心生嫉妒。

    改革开放多年，不少人通过创业捞取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在商界的这些人眼里，万元户早已不再稀奇，甚至出现了许多隐形的十万、百万元富翁。

    见到每家华德商厦每日营业额都能过百万，这些人的野心又被激发了。

    一时之间，前来工商注册的市民骤增，其中不少人即使盖不起三层楼，也会建设二层或一层的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