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宫,那我......走了。”
七七扛着一根小木棍,小木棍的末端则是一个绑在木棍上面的小包,里面装着一些自己的换洗衣物什么的,手上则提着一个鸟笼,里面则装着一只小团雀,但是笼子却没有上锁,那只小团雀可以自由的飞来飞去。
七七提着这个鸟笼,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小团雀随时有个落脚的家罢了。
在七七的身旁,留云真君站在那里,好似有几分不耐烦的看着这伤感的离别一幕。
这是因为,七七要去和药君学习本领去了。
“七七,记得多回家看看啊,呜呜呜......”
远处,站在房门口的苏守宫,一手放在嘴边,另一只手握着一只洁白的手帕随风飘摇着,还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小声抽泣。
“行了,多大个人了还哭哭啼啼的,何况你根本没流眼泪。”
赫乌莉亚不成器的说道。
倒是惹得一旁的甘雨捂着嘴轻笑,看起来甚至优雅迷人。
赫乌莉亚随后双手抱胸偏过头撇起嘴酸溜溜的说道。
“我走的时候也没见你搞这种排场。”
苏守宫闻言,身体一僵,随后正经了起来,拉起了赫乌莉亚的手,随后又拉起了另一边的甘雨的手,紧紧的握住,随后说道。
“放心吧,不会让你们离开我的。”
赫乌莉亚看着他的眼睛,只看到了汪洋一片,里面似是坚定,似是歉意。
“哼,才不信你的鬼话呢。”
赫乌莉亚嘴上是这样说得,可是在看到苏守宫的眼神之后,却还是转过头去不敢看他,那张白皙的脸上染上了两朵绯红,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扬起。
苏守宫见状则是抱歉的轻笑了一下,随后继续朝着七七挥手道。
“想吃我做的饭就告诉你旁边那个大鸟,我来接你回家。”
......
瑶光滩。
清晨的空气很是清新,岸上遍布着的星螺也吸引了一些拾荒者,来这里捡完星螺,还可以下河捉鱼来解决食物的问题。
此时的岸边正趴着一个人影,看样子十四五岁大,瘦弱的身子却透露出一股力量感,披肩的黑发却像是很久没有打理过一样乱糟糟的,却并不能掩饰她那姣好的面容。
那人影趴在河边,对着清澈的河水和自己对视着,似乎是没有睡好,那姣好的面容上遍布着污渍,再配上疲惫黑黑的眼圈和发红的眼眶让人感到些许的忍俊不禁。
更奇怪的是,北斗一边的脸颊高高的隆起,当她用手舀起河水拍到了自己脸上,打算清洗下自己脸上的污渍时,只是用手触摸一下那高高隆起的半边脸颊,就疼的她呲牙咧嘴。
感受到这剧烈的疼痛之后,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从腰间拿出了一个铁钳子,她已经带着这个东西两天了,却始终不敢去做。
只见她将手伸进嘴巴里摸了摸,像是终于确定了那颗虫牙的位置,随后将铁钳子伸进了嘴巴里,仅仅是触碰,就使她发出了小兽般的哀嚎。
“呃......啊。”
用尽了浑身解数,那颗虫牙也只是才松动分毫,要知道这可不是乳牙,而是已经扎根了的坏掉的虫牙。
和拔掉一颗好牙的难度几乎没有两样。
她痛苦的伏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弓起的身子就如同一只大虾一样,仅仅是一下,她就出了一身的冷汗,鲜血也从嘴角流了下来,很难一次拔掉虫牙,这也代表着她要承担一次又一次的痛苦。
只见她朝着前方大喊了一声。
“啊!”
随后将铁钳子再度放进了嘴里。
一阵痛苦如野兽嚎叫般的嘶吼过后。
北斗伸手握住了这颗虫牙,那颗虫牙中央已经变成了黑色的,她的手上也满是血污。
北斗将这颗虫牙小心的打包好放到了腰间,随后又看向了清澈的河水。
河水倒映着她此时可怖的面容,一边的脸高高隆起,从隆起那边的嘴角流出了瘆人的血水,从嘴角流到了脖子,北斗忽然笑了一下,笑的很是洒脱。
这一刻,她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一条狗,一只没人管的野狗一样。
无所谓了,做一只野狗吗,听起来也不错。
“不卜庐,太贵了……”
北斗笑了笑说道。
……
往生堂。
平时的往生堂由于其特殊的性质很是冷清,今天也是如此,但是院子中站着的几人却又为其添了些许肃穆。
几人正是往生堂的骨干成员。
老胡和他的儿子胡天,还有几位往生堂的核心工作成员。
今天,他们在此迎接一位重要的客人,一位重要的自己人。
“师傅!”
胡天看到来人,惊喜的叫了出来,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所以他没有喊他守宫哥。
“孝天。”
苏守宫对着来人说道。
孝天是胡天的小名,是苏守宫给他起的,意思是孝大于天。
苏守宫的身后空无一人,便是整天像个树袋熊一样粘着他的赫乌莉亚他也没带过来。
“沈怜呢。”
“她在屋里陪着孩子呢,天气见凉,就没让她出来。”
“随我去看看。”
“嗯!”
胡天和沈怜在一年前就结婚了,还是苏守宫为他们证婚的。
胡天带着苏守宫到了屋子里。
只见得一位披头散发,穿着一身红色宽松衣服的好看姑娘坐在那里,她的脸色苍白,却有着一丝红润在脸颊上透出来,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不哭不闹,只是睁着那双好看的梅花眼睛看着她的妈妈。
“怜儿。”
胡天见状急忙走了过去,关切的看着她和她怀中的孩子。
“快给仙君看看我们的孩子。”
沈怜说罢,便要站起身来,苏守宫连忙摆手。
苏守宫走到沈怜的面前,将孩子抱了起来,与他的父亲一同看着孩子。
小小的孩子却并不害怕苏守宫这个外人,反而觉得呆在对方的怀里很是安心,便伸出双手对着苏守宫的脸,像是想要触摸一样。
这是当然了,作为传承着苏守宫体内引生蝶力量的老胡一脉,他们每个人都对苏守宫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与生俱来的亲切感。
苏守宫看着对方眼眸之中和她母亲一样的瞳孔,心头的震惊无以言表,他一方面是震惊于胡桃的降世,另一方面则是惊奇自己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么久了,如此看来,距离荧的现世,也只剩下短短十几年的时间了。
“这孩子,和你小的时候,还有你父亲小的时候一样,都不怕生,却也和你们不一样,她有着你们都没有的活泼,这孩子,估计能给往生堂带来不一样的变化吧。”
听着苏守宫的夸奖,胡天也看得出来,苏守宫是真的对她的女儿很是上心和喜爱。
“师傅,给我们的孩子起个名字吧。”
看着胡天热烈的眼神。
苏守宫问道。
“确定?”
“我们都是这样想的。”
“就叫这孩子......胡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