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位姑娘是?”
见阮玉棠没有搭理自己,阮桃再一次问道,同时下意识的打量着背影姑娘。
可人家姑娘就是不转身,也不知道是单纯的不想还是怎么着。
而她的自家哥哥呢,也一直不回应。
阮桃纵使再好奇、再想探究,也做不出那种直接去人家姑娘“正面”瞧上一瞧的行为。
于是与四周的人声鼎沸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他们这里的这个缓台位置处的万籁俱寂。
忽然,一道洒脱又肆意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打破了这里的沉默氛围。
“阮兄,好巧啊,你也来进香啊。”
阮梨初一听便知这是萧长赢,她撇了撇嘴,在心里将这两个人数落了一番,顺带鄙视了一下她自己。
认亲宴那天晚上,她脑子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顺着阮玉棠的话说后日来礼佛。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来的马车上了。
而当时她说的那最后一句,不是摆明了在广而告之么......
以这两个人的一贯作风,怎么可能放弃这可以针锋相对的好机会?
而她------阮梨初,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依旧雷打不动的是他们二人斗来斗去的靶子。
所以说习惯真的很害人!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她都养成顺着阮玉棠思维的习惯了。
......
阮梨初正在心里活动呢,就听身后人已经开始互相见礼。
打完招呼后,萧长赢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他越过阮玉棠,直接大踏步继续前行。
好似将阮梨初完全遗忘在了脑后,亦或者是好似根本就没看到她在这里。
总之,萧长赢这么一走,阮玉棠也跟着紧随其后。
没用上几息的功夫,阮梨初这里就恢复了平静。
安岁岁咂了咂舌,“多亏了有萧大哥解围,不然咱们就要和那阮桃对上了!”
阮玉棠的妹妹,那不就是阮桃么,传说中的那个京都第一才女。
韶颜稚齿,仪态万方,温柔贤淑,谦和有礼。
安岁岁满脸问号,一想到世人对阮桃的描述,她就觉得有些幻灭。
就这十六个字,不说毫不相干,起码也是完全不同。但凡能有一个能对应的上,安岁岁都觉得算她输。
“不过话说回来,阮大哥今天是怎么回事!明知道咱们在阳城和她妹妹有过冲突,他不拦着也就算了,还主动挑起事端。”
安岁岁这话也说出了温年的心声,他也没有想明白阮玉棠刚才那一出是什么目的。
明明不是个冒失的人,却为何要那样做呢?温年不理解。
“谁知道呢?”阮梨初一脸的无所谓,“管他什么目的呢,反正我不想搭理那个阮桃。”
安岁岁点了点头,双手抱胸看向已经走远的一行人,“呵,没想到她还真的是个有身份的人。”
阮梨初嗯了一声,在心里唉声叹气:将军府大小姐啊……她阮梨初与镇国大将军府的羁绊,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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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华寺在众多名声不小的寺庙中,海拔是独一份的高。
而且还有传言说,若想心诚则灵那么就必须由本人亲自爬上去,而不是由轿夫抬上去。
因此大约在爬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遇到了十几个昏倒的人。
天气本就炎热,古代的服饰又相对没那么清凉,阮梨初实在是热的不行,不得不又一次停下来歇息。
半山腰的位置不似其它位置,缓台处空间很大,不仅休息的人多,摆摊的小贩也不少。
一个个锦衣玉饰的公子小姐,小脸都热的红扑扑的,有个别的脸上的脂粉还被汗冲花,像个小花猫。
见此,阮梨初忽然有些茅塞顿开,她忽然理解了南华寺提倡的众生平等是什么意思。
在这里,无论什么身份的人,爬起山来还不是都和她一个样,热的脸像猴屁股......
当然这个理解很狭隘,可这不妨碍阮梨初这么理解。
大家都是三千世界的沧海一粟,在求神拜佛这件事儿上,没什么区别。
这时,有两个姑娘带着丫鬟和侍卫慢慢悠悠从阮梨初身旁经过,走到石墩上坐了下来。
其中一个气儿还没喘匀便悄声道,“春华姐姐,山脚下我好像看到宣王府的马车了!”
“巧了不是,我刚才还瞧见了阮桃......”另一女子说道,而后顿了一小下,又道:“难不成他们约好的一起......”
“嘘,还是小点声吧,免得被别人听到。”
“怕什么?整个京都谁不知道宣王和镇国大将军府的嫡女是青梅竹马?而且我还听说,阮桃就是宣王妃的不二人选!”
“啊?真的假的?”
“这京都都传遍了,你不知道啊。”
女子摇了摇头,“可我听说,宣王爷好像只把她当做妹妹啊......”
“我也不知道,真真假假的说什么的都有。”
顿了顿,女子叹了口气。
另一个女子不知想起了什么,说道:“依我看,春华姐姐可一点都不比那阮桃差!也不知道当初赏花宴上怎么就把那名号给了她。”
“唉,也许是我技不如人吧......罢了,不提了。”
“嗯嗯,咱们走吧!我听说沧意大师云游回来了,也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机会能见上一面。”
二人说罢,携手离去,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到附近还有别人。当然,也有可能是压根没放在眼里。
“宣王?”
这话阮梨初和安岁岁同时出口,不过两人语气可不一样。
阮梨初明显是好奇,而安岁岁则是好奇中带着“八卦”,八卦意味更浓。
毕竟现在的阮桃对她们来说,已经不算是一个陌生人了。
阮梨初休息选择的这个位置是最靠角落的,不仅位置偏僻,人也很少,这些源自于她的个人习惯。
所以刚才的那些人离开后,她们四周便没有什么人了。
见此,温年这个京都百科又挺身而出,发挥自身的优势给两个姑娘科普了起来。
“先帝一共有九个儿子,当今圣上是他的第五个儿子,而宣王是第六个。”
“当今皇室与圣上同胞兄弟只剩下寥寥几位,唯独一母胞弟宣王一人封王留于京都。”
“有传言说宣王儿时曾因身体不好的原因,被先帝送到外面的寺庙养病,一养就是多年。后来还是身子骨强健了一些,才被接回的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