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平时因为懒，时常用这两门武功拿东西，要不然，还真做不到这般顺手。”

    得手之后，陆渔心中暗道，随后转身便走。一切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洗完澡的柳生但马守也没发现什么问题，穿好衣服，拿上药瓶，便起身离去了。

    陆渔施展轻功，快速离去柳生宅院，回到了段天涯和海棠所住的地方。

    月黑风高。一所庭院中，段天涯和海棠正聚在一处，商讨巨鲸帮的事情。

    谈完之后，两人都已确认，重点便是在柳生家族。

    “大哥，你的伤怎么样了？”海棠问道。

    “除了感觉身体虚弱，内力在不断减少外，并没有别的感觉。这柳生家的碎骨掌，确实玄妙。”段天涯感叹不已。

    海棠脸色一暗，叹了口气。

    “我为你把脉后发现，这碎骨掌是作用于心脉之上的武功，那团内力聚在心脉之上，若是强行用内力冲开的话，恐怕会当场暴毙。但如果是一门极为温和的内功，或许能够做到冲散内力，而不至于伤到经脉。只是这样的内功，天下少有。现在恐怕真的只有双龙丸一个机会了。”

    “无妨。听天由命便是。如果我最后真的不幸离世，义父那边就拜托你帮我向他老人家致歉了。”段天涯说道。

    “大哥。你不能这么快就放弃了。陆兄已经在为你寻找解药，或许他能成功。”

    “柳生但马守这个人我了解，他是个谨慎的人。想要从他的手中拿到双龙丸，只怕很难。陆兄虽然修为惊人，但这种事情，只怕非他所长。”

    “确实非我所长，但我也尽力一试了。”

    这时，陆渔来了。

    “陆兄。难道你找到双龙丸了？”海棠看到陆渔到来，大喜道。

    “幸不辱命。只是这丹药是真是假，我也不能确认。海棠姑娘，你精通医道，先拿去验证一下，再拿来给段兄疗伤吧。”陆渔拿出那颗刚刚得到的丹药，递给了段天涯。

    “好。我这就去验一下。”海棠拿着丹药，立刻跑进房间开始验证药性。

    “陆兄，你怎么得到这丹药的？”段天涯又好奇又惊讶地问道。

    “说来也是幸运。”当下陆渔将在柳生宅院盗药的事情——告诉段天涯。

    不过省去了吸功大法这个步骤。毕竟江湖上隔空取物的武功并不少，并非只有吸功大法能做到，所以陆渔也不怕暴露。

    当然了，这种武功都很练，整个江湖也没有多少人会。

    段天涯听完，一脸郑重地说道：“不论这丹药是真是假，陆兄冒险盗药之恩，天涯谨记。

    来日若陆兄有需要天涯相助之处，天涯定生死相报。”

    “段兄不必客气。不过我却有一事，想要和段兄谈谈。”

    “什么事？”

    “关于柳生飘絮，段兄可接触过？”

    飘絮？确实接触过。我从前在东瀛学艺时，曾和她的姐姐雪姬有过一段情缘，只是柳生但马守不同意，最终导致雪姬惨死。飘絮和雪姬的感情很好，我从前也见过。

    只是雪姬死后，我便离开了东瀛，再没有见过她。前几天，我方才再次见到她。

    此时的她已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也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初见她时，我恍惚间将其当做雪姬，以至于防守不及，被她捅了一刀。

    好在飘絮无意要我性命，我才能苟活至今。从那天之后，我就没见过她了。

    陆兄突然问起她，可是因为柳生三郎之事，她找到了你？

    段天涯三言两语便猜到了这一点，不愧是大内密探。

    “不错。我下午刚刚跟她交过手。没想到柳生家族还有如此高手。”

    “你们交过手了？结果如何？”

    闻言，段天涯问道。“险胜而已。她知道你我是朋友，所以作为胜利的报酬，她答应要帮我找到双龙丸。

    只是我担心她送来的药未必是真的，又或者这可能是柳生但马守的阴谋，所以我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去柳生家宅偷取丹药。”

    “原来是这样。若是当年那个小妹妹飘絮，我确实有把握她说的是真的。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又在柳生但马守的教导下长大，我也不敢保证她是否还和当初一样单纯。”段天涯低声道。

    “不管如何，此事我都觉得不太简单。巨鲸帮的水很深，我们想要解决这个问题，要做的还有很多。

    其一，是找到逃走的乌丸和利秀公主，其二是找到李天昊和柳生家族作恶的证据。

    最后一点，也是我认为最重要的一点是，李正楷的立场。”

    “李正楷的立场？”段天涯疑惑道。

    陆渔之前所说的那两点，他也都想到了。但这第三点，他确实没想到。甚至乍听之下，还觉得有些奇怪。

    “不错。李正楷作为巨鲸帮的帮主，自然不是酒囊饭袋。前十年，他可是将巨鲸帮搞得蒸蒸日上。

    直到三年前，他方才醉心书画，将帮中事务尽数交给李天昊。这突然的转变，实在是太奇怪了。

    而且，东瀛武士在福城如此放肆，我不相信李正楷一点都不知道。曾是一帮之主，而且是个雄主，怎么可能突然之间什么都不管了？若真的存了退隐之心的话，何不将位置直接让出来？”

    陆渔一连串的疑问让段天涯眉头紧皱。

    这些他确实忽略了。之前看到李正楷时，他觉得此人书生气很浓，确实是一副书画的样子。

    但现在想来，果然很奇怪。巨鲸帮李正楷的名头，他曾经也是听过的。

    如此人物，当不会只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书生才对。事情不太对。

    “陆兄说的这些，确实很奇怪。看来我们对李正楷的调查太片面了，甚至可以说，我们忽略了这个看上去窝囊的帮主。”

    段天涯低声道。这时，海棠已经验证完药性，从房间里出来了。

    见她一脸的笑意，陆渔便知道，药是真的。

    “大哥，陆兄。这丹药应该就是双龙丸，它的药性能够很好地压制大哥体内的伤势。事不宜迟，我们现在马上就开始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