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庄严送别

    “别了，巴斯比！我们将永远谨记您的教导，发扬您的精神。我们将继续沿着您开辟的道路前进，用精彩的足球和荣誉向您致敬！”

    ——曼联俱乐部

    一周后，巴斯比的葬礼举行。

    这是红魔向“红魔教父”的最后送别。悼念仪式上，英格兰媒体大佬麦克伊万尼的悼词别开生面，令人回味。

    他的悼词开头讲述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利亚姆-惠兰（慕尼黑空难罹难者之一）与巴斯比爵士之间的故事。惠兰又一次鼓起勇气迈入巴斯比爵士的办公室，提出离队申请。巴斯比爵士用一种奇怪的表情回复惠兰：“没人能教我该签谁，该卖谁。这球队咱说了算。如果我留你在这里，说明你还是我的菜。你要在这里继续踢下去，这种事情不要再和我说了。”

    “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在这里我说了算！”麦克伊万尼说，“这就是巴斯比的风格，自信，坚定，说一不二，主宰着红魔的一切。”

    麦克伊万尼说：“今天我们要致敬的是一位领袖，一位世所罕见的伟大教练。”

    英格兰足总代表致辞说：“爵士的经历代表了一段真正的传奇，勇气与执着，奋进与坚强。慕尼黑空难没有摧毁他的生命，更无法摧毁他的灵魂。痛苦永恒，灾难无情，但巴斯比爵士和其他幸存者们把悲伤扛在肩上，走上了一条普通人根本无法坚持的道路。”

    查尔顿是红魔俱乐部里最悲伤的人之一，他在告别仪式上回忆了最难忘的场景，“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场欧冠决赛。当90分钟踢完将要开始加时赛的时候，boSS（巴斯比）冲进球场里和我们说，‘你们是最好的，去证明这一点吧，今天属于你们！’我记得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仿佛太阳一样的光芒。我们好像是废旧电池重新更换了电芯，一刹那就充满了能量，不可思议的能量。最后我们击败了对手，赢得了欧冠冠军，帮助老板兑现了之前的承诺。”

    巴斯比的家人和亲朋好友、欧洲足联代表、英足总代表、红魔俱乐部全体人员、其他俱乐部的代表、红魔的球迷和成千上万的人都来为他送行。站在曼彻斯特街头的球迷千千万万，他们身穿不同时期红魔球衣，或者戴上红魔标志性的饰物，神情肃穆，目光哀伤，饱含深情地迎接着巴斯比的灵柩车缓缓开来，再默默地目送灵车离开。很多老球迷都忍不住流下泪水。

    灵车开进了巴斯比永远守护的老特拉福德球场，绕场一圈之后再离开……最后的时刻，遵照巴斯比的遗嘱，他的遗体在曼彻斯特南部公墓安葬。纪念巴斯比去世的悼文从世界各地纷至沓来，无数感情真挚的话语催人泪下。寄来悼文的并不仅仅那些足坛名人，更多的是来自普通的红魔球迷，甚至许多其他俱乐部的球迷。他们寄来成千上万的t恤衫、花圈、照片、卡片和领巾，以各具特色的方式悼念这位世界足球史上伟大的主帅。

    这种爱戴和怀念一直延续至今。1996年俱乐部在老特拉福德球场的东看台前为巴斯比竖立铜像，以示最高规格的纪念和尊敬。这个铜像里的巴斯比身穿西服，脸色沉静，手里拿着一个足球，双脚张开斜站着，上身挺拔，深邃的眼睛凝视着前方，仿佛在沉思，思考着下一场比赛如何部署，或者是在为红魔如何前进而殚精竭虑。

    这座纪念铜像制造出了安静肃穆的气氛，很好地表现出了巴斯比的特点，成为了红魔最着名的标志之一。一直到今天，世界上各地的球迷来到他的雕像前，还可以发现很多人寄来的明信片和卡片，也有人献花。更加特别的是，有时候一些来自中国的红魔球迷，在瞻仰巴斯比雕像之后，会用中国的传统方式致敬——在他的雕像前点起几根香烟，并且向雕像拜上几拜。

    巴斯比得到了全世界球迷的尊重，他的名字不仅仅传诵在红魔球迷心中，从那些来自其他俱乐部球迷的t恤，花圈，照片和领巾中，我们可以感受到全世界球迷对他的爱，即使是在他去世之后。这种爱通过时间的洗礼和积淀，更加醇厚。

    巴斯比为红魔所做的一切，连接了红魔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巴斯比打造了成功的青训，赢得了足总杯、联赛以及欧冠的冠军，建立了伟大的红魔王朝，真正使红魔成为了传奇的豪门俱乐部。不仅仅如此，他用全部的智慧和勤劳来帮助红魔，用生命对红魔进行了守护，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巴斯比是红魔精神的杰出象征，也是红魔传统的缔造者。

    巴斯比逝世两天后，红魔在联赛主场迎战埃弗顿。神情哀戚的球迷在比赛还没开始之前就挤满了老特拉福德球场，也挤满了球场外的广场。球迷们在广场上摆上巴斯比的照片，放上鲜花、球衣和围巾表示哀悼。名球迷涌入球场参加致敬仪式，更多的球迷则在球场外面自发悼念，有写球迷还自发地将收集的巴斯比的照片和用品摆在广场上，如同举办了一个小小的展览。

    球场门口铺上了纪念地毯，红魔邀请了埃弗顿以及客队球迷一起举行了隆重的纪念仪式。

    在1968年的欧冠决赛梅开二度帮助巴斯比的球队夺冠的贝斯特专门赶来，作为风笛手带领球队入场。两队球员手上戴上黑纱，神情肃穆地进场。球场的电视转播屏幕上，不断地播放巴斯比生前的影像。

    有一段巴斯比的话令全场红魔球迷再次泪目，那是巴斯比当年辞去主帅位置，真正从红魔主教练位置退休时的讲话，“终于要退役了，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对于一个穿着球服，赶着球员上场训练的人而言，现在告别是一个恰当的时刻。红魔对我而言，并非只是一支球队。在我的内心里充满不舍，这令我悲伤。我怎能离开这个地方，我怎能离开球队？这是我从慕尼黑空难的灰烬中重建的球队，这是我深爱的球队，这是我愿意为之献身的球队。”

    比赛开始之前，红魔安排了独特的致敬仪式，一名苏格兰风笛手吹响苍茫悲凉的风笛，身穿传统的苏格兰格子裙进场，他引领的，是一幅巴斯比巨大的画像。画像的后面，是查尔顿等老一辈的红魔，以及曾经在巴斯比麾下战斗过的球员们。球场内的人们都按照传统，起身致意，全场都十分寂静。而当电视镜头摇过巴斯比曾经坐过的那个空座位的时候，当电视镜头再一次定格在巴斯比的照片上的时候，以往嘈杂的球场之外也突然之间完全安静下来。

    为巴斯比举行的告别仪式中，最后的是全场默哀一分钟，即使是最狂热的球迷也如此安静，在这60秒钟当中，只能听到1月微风轻轻吹拂，只会让人感受到悲伤在默默地弥漫。

    “我经历过几次默哀，”马克-休斯，“但是没有一次像这样安静。”前来做客的埃弗顿球员同时保持了默哀，他们中的很多队员也深感悲伤，不少人将手放在胸前，深深悼念——那是最尊敬的致礼。

    随后球场广播员基斯费恩宣读一条来自巴斯比家族的留言，全场鸦雀无声，“马特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即使是在过去几年住院的日子里也是如此。为了过去和现在的冠军们，今天请尽情投入地享受比赛，请用欢呼将屋顶掀翻。这就是马特的愿望，愿你们在足球中找到快乐！”

    球场静默了一阵，然后是如雷的响声响起来。很多老球迷都流下了眼泪，更多的球迷在拼命地鼓掌，大声的呼喊，“巴斯比，永远的巴斯比！”球场弥漫着悲伤的气息，但是很快就被巨大的呐喊和越来越雄壮的歌声驱除，激烈的情绪让大家热血沸腾，肃立在场上的球员们也久久不能自已。

    随着埃弗顿前来的太妃糖球迷，同样投入到了致敬的行动中。埃弗顿球迷得到了主场球迷雷鸣般的掌声，那是向表现完美无瑕的客人们的感谢。

    比赛开始，在头几分钟，也许是被刚才的仪式所影响，红魔的球员有点心不在焉，面对埃弗顿的进攻显得相当的被动。如果不是舒梅切尔扑出了来自尼尔摩尔和布雷特安吉尔的射门，红魔可能已经落后。不过红魔的球员很快就在全场球迷的助威声中扭转了局面。他们不惜力地奔跑，让足球一直保持着高速运动，不断地向攻防两端施加压力。皮球按照巴斯比爵士喜欢的方式运动，比赛进入了红魔的时刻。

    吉格斯为红魔首开纪录，最终比分也停留在1:0，红魔取得了这场难忘的胜利。比分并没有完全展现比赛的精彩，起码红魔疾风骤雨一般的攻势中，创造了很多破门机会。只可惜坎通纳、马克-休斯他们实在太大方了，而且门柱也成为了埃弗顿的好朋友，当然，与舒梅切尔后来的无所事事相比，埃弗顿的门将内维尔-索萨尔的精彩扑救抢尽了转播的镜头，最精彩也最遗憾的表演来自坎通纳，全场错过无数次进球机会的他一直努力到最后，并且差一点在伤停补时阶段打进一个漂亮的进球，他侧身高高跳起，然后用胸部停住了一个并不理想的传球，在停球之后立即做好调整，毫不迟疑地顺势后侧身打门，但是皮球还是碰到了立柱弹出。在这个射门之前，坎通纳在这一场比赛的表现都是灾难式的。在纪念巴斯比的仪式过后，坎通纳就像丢了魂一样，全场他非常努力，但就是与进球差之毫厘——门前6码头球射门顶向死角，被对手门将扑出、门前7码头球已经击败了门将，但居然被对手后卫从门线上救险！他甚至接连打中了门楣和门柱！

    终场哨响起，红魔收获了一场胜利。

    一场庄严的胜利，一场为红魔再次正名的胜利，一场献给巴斯比的胜利。

    比胜利更加重要的是传承，比赛的内容正是巴斯比爵士所希望的，现在的红魔正行走在巴斯比希望的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