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多戳两下,习惯了,这手感还挺好。
听到动静,抬头看去就与正在迅速下滑的向衍泽对了个正着,赶忙让开位置。
禾沁:“你咋又下来了呀?”
向衍泽踏着护栏落到了甲板上,这才回道。
“下来接你呀。”
温柔的语气配上含笑的眸子,说不出的情意绵绵。
可惜他现在的形象和环境丝毫没让对面的人接收到这波秋波,反而让人有些急了。
禾沁:“呵呵,你确定下来是接我的?接我不能吊根绳子拉拉我么?你是准备目送我上去?何必多此一举?”
禾沁有些无语,但是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好吧。
虽然她自小就是个疯丫头,小时候也没少干过爬树翻墙的事,但是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主要是因为她怕那种软乎乎的虫子,自从有一次爬树被虫子爬过之后,就再没对爬树感兴趣过了。
所以要爬树,还是爬这种直杆子,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拥有这个技能,就算有,估计也得累给够玄。动作也定然很是狰狞。
向衍泽被问的一愣,好吧,他还真没想那多,只想着下来接她,顺便垫个后。
不过要带她上去也是可以的,就是看她那不接招还躲他的样子,估计自己说能背她上去,或者抱她上去她是定然不会答应的。
不然,拎着?
向衍泽一心思考要怎么把她接上去,没第一时间回答她的话,禾沁却为是自己抱怨的话让他听进心里去了,一时有些懊悔自己多嘴和不知好歹了些,好歹人家是怀着善意来的,这么怼人好像说是过分了些。
但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缓和这个气氛,只能强行转移注意力。
禾沁:“哎呀,其实我真不用接。这小小树根还拦不倒我的。不过你既然下来了,你收船哈,我先上了。”
说着攀上笔直的树根,一腿踩上护栏,用力一蹬便跟八爪鱼似的缠了上去。
很好,顺利上杆,禾沁在心里满意的给自己点点头,接下来就是奋力攀爬了,加油!
禾沁的话又急又快,动作也是丝毫不带犹豫的,让还没想想好对策的向衍泽一时没能将人拦下。
眼睁睁的看人就那样缠上了树根,一时想让人下来,自己带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本就被嫌弃考虑不当了,这要是再拒绝她自己攀爬,会不会被理解为不信任她呢?
还是别了,这姑娘是有些倔劲在身上的,要是让她觉得是自己在质疑她,先不说会不会听自己的,心里肯定也是会不舒服的。
就是这下还真坐实了她说的目送了,这锅看样子是背定了,唉!
缠上了树根的禾沁因为这顺利的开端自信心直接满,本来还有些质疑自己的技术不行了,现在只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回忆着儿时爬树的动作,她用力环抱住树根,腰腹使力,一前一后夹缠着树根的双腿轻轻松了力道,向上缠去,再腿上用力夹紧树根,换成双手向上移动。
很好,还是熟悉的感觉,禾沁明显感觉自己向上移动了一节,自信心再次上升了一个度,就准备一鼓作气的爬上去。
禾沁满心激昂,为自己又拾会了一项技能,在树根上拼命攀爬。
船上,向衍泽直接看呆了,她这是?在,蠕动?
向衍泽看着在树干上手脚并用,以缓慢速度向上攀爬的人,有些欲言又止。
实在是,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那一拱一拱,一伸一缩的,每次只能向上一小点的距离的禾沁,真的就是在粗大的树根上蠕动。
动作如何就不说了,他看着实在是累得慌,十分担心你她能不能坚持爬上去,毕竟还是要爬七八米的,就她这爬了半天有1米没的进度,他是真怕她中途没力气了,给摔咯。
另一边的禾沁当然不知道向衍泽心中所想,但她确实真真实实的难受,本来还想一鼓作气爬上去的,结果没爬两下,她就发现自己老毛病又翻了。
夹不住呀,每次爬一截缩一半,爬一节缩一半,缩的她都没脾气了。
她小时爬光树干的时候就有这个毛病,是练了好久才不往下缩了的,哪想到,现在还是这样。
任她怎么用力夹紧树干都没用,以至于她现在人没爬多高,腿却酸的要命,抬头看看那高处平台的位置,只觉得要爬上去遥遥无期了。
可是上都上了,还能咋滴?
想想还在船上的向衍泽,无端想起他那句下来接她的,现在无比希望他是真来把她弄上去的。
偷偷向船上瞄了一眼,果然那人就站在那看着她,心酸呀。
这时候她无比希望他能把她召唤回去,然后他们换个方式上,逞强不好呀,尤其是逞这种强,那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
以后一定不能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逞强。
说到擅长领域,自己怎么就没炼制个长梯什么的带在身上呢?野外上树必备的好吧。
对呀,为什么呀?嗯,想起来了,是因为每次都是大佬将上树的活包了,而他在陆地上根本不需要,一个土系异能就能把自己送到任何高度。
所以归根究底就是说因为自己懒的咯。哭唧唧。
禾沁挂在树根上自我反省着,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自作自受,得了,认命努力吧。
收回偷瞄的视线,感受着酸的轻轻颤抖的双腿和有些发软的手臂,咬了咬牙,一个用力再次开始向上攀爬。
下面,向衍泽。
看着似乎是累了,抱在那一动不动,身体却在不由自主的以缓慢速度往下滑落的人,他焦呀,这样她真的没问题么?
要不还是唤她下来吧,可是她这么倔强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想寻求他帮助的样子,他再怎么心疼担忧也忍住了没开口。
还是自己警醒点吧,万一她真脱力掉下来了,千万不能让她真给摔了。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攀在树根上咬着牙,满腹心酸与后悔,期待下面的人给自己个台阶,自己好下去从长计议;一个人站在甲板上,后悔自己考虑不周,又阻止不及,为了保留对方倔强的尊严,胆战心惊,做好了随时接住人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