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坐下来后,微微低头作餐前祷告,就连贝琪都一本正经的。
亨利就是做个样子,祈祷词是一点没有默念。
不到一分钟,在琳达的示意下,大家正式开动品尝饭菜。
过了一会儿,还没等亨利提问,琳达就主动说起他的安排。
“亨利,我打算明天收拾一下需要的东西,可能需要两天,大后天开始就可以离开了。”
“我全权委托了本杰明律师处理房子的事情,那架斯坦威钢琴送给你,另外保罗也交给你了,可以吗?”
亨利点头说道:“当然,我也很喜欢保罗,谢谢你的礼物,琳达,我会爱护好这架钢琴的。”
琳达暗中松了一口气,她真的在意这架钢琴和保罗,前者是她跟布莱恩定情的信物,后者是家人。
只是她带着两个小孩,还有那么多行李,实在是兼顾不过来。
亨利紧跟着说道:“琳达,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小孩太累太不安全,我安排皮特和玛丽送你们去纽约。”
琳达惊喜地问道:“真的可以吗?”
亨利点头,肯定地说道:“当然,而且皮特一直说欠玛丽一次蜜月旅行,刚好一举两得。”
琳达高兴不已,说道:“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亨利。”
亨利温和地说道:“应该的,如果不是我实在抽不开身,我亲自送你们更安全。”
琳达感动地注视着亨利,柔声说道:“亨利,幸亏有你。”
亨利微微一笑,说道:“琳达,我看报纸说纽约那边是天堂和地狱并存,你要注意不要去危险的街区,如果碰到什么无法避开的麻烦,你就马上发电报给我。”
琳达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无声点头。
“这架钢琴我会跟本杰明律师说好,过一段时间我有空了才搬走,他处理起房子的事情也需要一段时间。”
琳达还是用力点头。
亨利不再说什么,专心用餐,心里却在盘算这几天的行动。
吃完饭,亨利又跟贝琪和安德烈玩了一会儿,等到巡逻的两个警员来到他才离开。
亨利再次检查了自家房门夹着的枯叶,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进入。
他直接到练功房,戴上拳套开始练习了一会儿拳击。
他用的沙袋是100磅约45公斤的,沙袋被他迅猛的拳头击打得发出爆炸般的震动。
接着亨利练习了一会儿迅捷剑。
关于迅捷剑,欧罗巴有两大流派,西班牙流派和意大利流派,各有所长。
西班牙剑法有“死亡之舞”、“神秘的圆圈”之称——他们自称“至高之术”,基础是一种叫作“玛利切斯基圆圈”,精确计算好每一次攻击的路线,力求在最巧妙的角度以最快的速度击中对方,而不被击中。
亨利被提升到LV4的迅捷剑就是西班牙体系的剑术,右手迅捷剑,左手一把格挡匕首。
前后练习了一個多小时,亨利就收手去洗澡。
他现在最困惑的一个问题就是自己提升了两次到LV3的身体素质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自家的练功房里面只有两个25公斤的哑铃,对他现在来说太轻,压根无法准确衡量自己的变化。
唯一能确定的是身高1.86米的自己立定跳远4.22米,垂直弹跳1.2米左右。
但是问题来了,他不知道这玩意在曾经的时空中的世界记录是多少,在这个世界也无从得知,好像还没有记录。
不过他估计自己这个水平应该是顶尖运动员水准。
依此类推,自己的速度、反应速度和力量应该也是这个层次。
这次送琳达去丹弗后,他打算在那里好好逛逛健身器材,争取能对自己身体的极限有个初步了解。
洗完澡后,看了看时间接近晚上九点,亨利出门去了菲尼克斯酒吧——没办法,在琳达那里吃的东西勉强够三分之一饱。
当亨利推开酒吧那窄窄的双开百叶门走进酒吧的时候,酒吧的喧闹声又是突然一窒然后爆发出更大的喧哗声。
亨利环视一圈,发现酒吧都坐满了,吧台旁边都站满了密密麻麻的男人。
这让他心里非常满意,生意好分红就多,而且消息肯定也更加灵通。
“亨利警长,这里!”靠窗位置的托尔站起来招呼道。
亨利发现他和另外一个新招聘的临时警员汉克在一起,应该是刚刚巡逻完就跑来这里吃饭。
于是亨利收起向二楼自己包厢走去的脚步,转为走向托尔。
亨利到了后反客为主,先坐下来后才说道:“坐吧,今天你们巡逻得怎么样?习惯吗?”
托尔坐下来后,兴致勃勃地说道:“非常好,以前我只是偶尔跟着过来逛逛,今天才发现有那么多新开的商店。”
德裔的汉克跟之前的亨利一样留着络腮胡子,把25岁的人搞得像30多的中年人。
因为跟亨利还不熟,汉克稍微有点局促。
亨利也不在意,对着女侍应史翠珊熟练的报出一串菜名。
一间酒馆或者酒吧就那么几个招牌菜,所以还是鹿排、牛排和面包。
点完菜,史翠珊刮起一阵香风走出猫步一样的步伐向厨房走去,让托尔和汉克的视线忍不住跟着高耸之处移动。
亨利已经发现欧美男人的审美真的跟自己不一样,正想调侃两人几句,却察觉到了十米开外一张牌桌上一双锐利的目光一闪而过。
那是一个两鬓斑白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沧桑中年男人,但是胡子修剪得很整齐,衣服也非常干净整洁。
头戴一顶蓝色宽沿帽,同样宽松下垂的毛织衬衣和黑色马甲,他穿起来却像个律师多过像个牛仔。
这主要是因为他的脸方方正正的,给人一种严肃正派的强烈感觉。
他身前高高叠起的大堆硬币和纸钞说明了他起码是一个牌技高超的老鸟。
这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成熟男人。
甚至远远不止。
因为亨利感觉对方应该是一个用枪高手,就是一种莫名的感觉,说不上为什么。
但是他没感觉到对方的杀意,也就不管了,开始专心解决端上来的美食。
巴勒特收回扫视亨利的目光——对方确实很敏锐,继续专心玩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