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只觉得后背发凉,有冷汗划过。
他不敢回头,只是在大脑中飞快地思索目前破局的方法。
这个秘境好像每隔一段时间入口就会在不同的场景变化,所以他们晚了一会儿没能跟大部队一起碰面。
反而是被传送到一群怪鸟正中央。
而现在,本来天边能看得见的抓着谷涵的鸟也仿佛进入了其他领域,瞬息之间便消失了。
周瑞刚一起身,就感觉有什么黑影笼罩在自己的头顶。
而右肩膀上,自己的耳畔旁也传来了粗重的呼吸声。
他眼睛的余光向旁边看去,只见窸窸窣窣的绿叶颤抖着似乎要把他包围。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抓住树枝一个起跳落在了他身后的那个东西上。
那居然是一棵树!
那树干上褐色的洞口像人的嘴巴一样裂开发出一声嘶吼,对这人居然跳到自己的身上表现得非常不满。
周瑞在藤蔓和枝条的抽打中在树丛中跳跃前进。
这块地方太诡异了!
他心中想着,手腕一翻银色手枪出现在掌心。
周瑞眯起眼睛,对准树干就是一枪。
那枪好巧不巧,正正地从大树嘴巴穿过。
一股跟掰断小草流出的汁液一样的粉红液体从枪伤处喷涌而出。
那树木哀嚎一声,再也站立不住,直接朝前倒下。
它的根茎由于惯性的作用直接被从土壤里拔了出来。
周瑞一边逃离这树丛一边后首看那根部。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那根茎居然如同一颗巨大的绿色心脏一般,砰砰地有力跳动着。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那树明显受的并不是致命伤,绿色心脏只露出短短一瞬,就被其他树木的藤蔓团团包围。
地面上的小草瞬间将心脏覆盖,如果没有仔细看的话,只会觉得那心脏位置只不过是一个小土包。
伤了那棵树,周瑞明显感觉周围的气氛变得更加危险起来。
这片小森林里的其他植物好像把他标记成了入侵者。
果不其然,藤蔓的攻击比之前激烈许多,直直朝着他的面门袭来。
周瑞侧身闪过,但周遭都是敌人,他脚下踩着的草叶飞快的滑动让他站立不稳。
树木飞快得变换着身形,刚刚周瑞标记的地点此时却再也找寻不见。
他彻底在这片土地上迷路了。
周瑞警惕地环视四周,然后小心翼翼地半蹲身子,从储物袋中掏出自己给摩托车准备的机油,直接在空中喷洒出去。
刺鼻的机油味道直接震退了一众古怪生物。
他拿着剩下的机油直接环绕自己浇灌了一个圆形。
随后,他操控宗主给的异火从袖口滑落。
瞬息之间,火舌席卷整片草坪,那些古怪的小生物逃窜着从火圈里出去。
身上带着的火焰也跟随着点着到其他植物上。
周瑞站在火圈中心,此时他脚下一片焦土,那异火早就被他驯服,是不会灼伤他自己的。
翻滚着的热浪将他的脸颊染红,他虽然有些觉得呼吸困难,但这仙人之躯,仅仅用灵力运转一番那种不适便消散了。
他看着火焰跳跃着点燃周围的树丛,那些像植物一样的东西发出凄厉的叫喊。
他有些于心不忍,说到底这生物也并没有怎么伤害他,那他也不至于赶尽杀绝。
周瑞抬手,异火乖巧地回到他的衣袖之内。
那熊熊烈焰瞬间小了一半。
再过几刻钟这火就会因为没有灵力供给而自己熄灭。
他正准备转身离开这个诡奇之地,任由这些生物自生自灭。
忽然从背上传来一阵热意直通胸前。
周瑞不敢置信地向下看去。
只见一根被烧得干枯的树枝从背后穿胸而过,而那树枝吸足自己的血,正在慢慢地变回翠绿色。
周瑞强忍痛意手起刀落,将树枝直接斩断。
断掉的树枝失去了本体的掌控不住扭动,他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这东西搅成一滩烂泥了。
周瑞呕出一口血,强撑着将树枝里仅存的意识抹除。
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但是却仍然能看到这个断掉的树枝收回的方向,
正是之前暴露在地面之上的绿色心脏上的树木。
周瑞手腕翻转,将自己仅存的灵力储存进一枚子弹。
扣动扳机,子弹直直地朝着那颗心脏射出。
心脏旁的藤蔓纷纷上前阻拦,将整颗心脏包裹得严严实实,但却仍然无事于补。
那枚子弹破千军杀万马,穿透所有藤蔓,最终坚定且迅猛地射入那颗心脏之中。
子弹中蕴含的灵力如同一颗小型炸药一般直接炸裂开来。
绿色心脏即使是在藤蔓的保护之下仍然被炸成一片片碎块。
淡粉色的血水如同雨水淅淅沥沥地在这片土地上洒下。
周瑞此时已经几乎失去意识,但他的身体如同被什么东西所指引一般朝着绿色心脏碎块的地方爬去。
子弹碎片在心脏中几乎已经碎得找不到原型,但最中央镶嵌的一枚绿油油的果实上,却毫发无损。
见周瑞过来,那绿色果实似乎还想逃跑,但被神志不清的周瑞一把抓住,塞进嘴里。
那明明在子弹的爆炸攻击下都毫发无损的绿色果实居然被牙齿轻轻松松咬破果皮,化为一滩甜水顺着食道流入胃中。
周瑞至此便昏死过去。
但是他没看到的是,就在他吃下绿果的一刹那,整片树林仿佛被日光暴晒后的真正的植物。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然后从绿变黄,又由黄变灰,最终如同一捧砂石,风轻轻一吹就消散了。
以周瑞为圆心,一公里为半径的树林,都随着这绿果的失去灰飞烟灭。
整个秘境之中赫然出现了一片空空如也的土地。
其他的树林,看着这片空地,叶片瑟瑟发抖,好似极力隐藏自己是动物的这一事实,不敢再在这帮修士面前造次了。
而另一边,刘二踩了踩地上的草叶,疑惑地跟齐建树说:“齐兄,你刚有感觉这树木在动吗?”
齐建树挠了挠脑袋,回首道:“二弟你太小心谨慎了吧,这树木哪里会动呢?”
他往前走了走,然后指着一个湖泊眉开眼笑:
“有水啦,咱去那里整点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