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蓝一到泰平城就跑去玩得没影儿,周瑞无奈,不过现在自己这边的事情也很重要,就随她去了。
准备再次见封超,周瑞选择穿上板板整整的官服,规规矩矩地跟着传唤的太监前往皇宫。
到了御书房,他先老实在门外百无聊赖地发呆放空,等着内监通知再进去室内。
当他进入内室时,发现赵博发和天衍一众新型炼器修士们已经在等候了。
周瑞礼貌地朝他们拱了拱手,然后到封超面前正准备再来一遍上次的流程。
却听封超挥了挥手很大度地说:“给周大人赐座。”
周瑞有点狐疑,这家伙怎么回事,上次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已经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对待封超了。
不过有位置坐总比跪着强,他也乐得自在,坐在位置上想听听对方到底准备做些啥。
“周爱卿可知南方战事?”
南方战事?
打仗了吗?和谁?打多久了?
周瑞一脸懵逼。
他这半年在海城过得简直就是与世隔绝接不到外面半点信息,海族也不会告诉他关于任何政治方面的事情的,人族和谁打起来这种事情,他真的一无所知啊。
封超一看他呆滞的表情,就猜到这个逼人绝对不知道。
他扶了扶额,实在是想不明白周瑞长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儿时一样没一点儿心眼儿。
“赵大人,你给他解释一下。”他指着赵博发,让对方出列,给周瑞说下情况。
赵博发连忙走到周瑞跟前儿,旁边的小太监在封超的示意下也给他找了个座子。
周瑞在赵博发的解释下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发展经过。
自去年江陵城事件发生之后,魔族人族之间摩擦就没有断过。最开始还只是一些小打小闹和试探,但在人族科技快速发展与妖族分享并帮扶海族之后,魔族怒了。本寒冬将至魔族大陆即将进入艰难的时期,在这个时间段因为人族不与魔族共享科技导致魔族对其他三族都贸易逆差,只能通过交换自然资源来获取新鲜血液。
于是魔族现任魔王决定撕毁千年不战之约,入侵人族,想要吞并人族大陆,将国家迁移至温暖且资源富足的东部人族。
周瑞听完心情复杂,工业革命带来的果然不止丰沛的物质生活还有社会的动荡。
“那我们这边有什么计划吗?”
周瑞有些犹豫,其实他心中并不想掺和这些事情,政治太复杂,他在这方面脑子不太好使。包括问出这句话都有些犹疑,其实他并不想知道人族有什么计划。
知道多了意味着责任大,而现在他被封超从海族拎回人族,很明显这个计划无论是什么都很需要他。
嘶......麻烦了。
“周大人......”赵博发迟疑着开口:“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为了不伤及更多无辜,准备采用迂回战术,并不准备在前线再投放更多兵器,而是决定直接在魔族大陆投放大规模杀伤性法术直接捣毁敌军战略补给。”
“能够释放大规模法术的修仙者现在基本都在前线被魔族精英缠住,而且魔族上空也有结界人族修仙者很难突破屏障直接痛击内部。”
“所以,不知道周大人您......能不能制造出来凡人也能使用的大规模杀伤性法术的炼器产品。”
周瑞紧紧地盯着赵博发的眼睛,随着对方的话深入他只觉得自己后背都要被冷汗浸湿了。
“你再说一次,你需要什么炼器产品?”
他感觉自己的声音从远处空洞的地方传来,不像是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
赵博发黑漆漆的眼睛坚韧冷静而理智地残忍,像是一团黑洞能把人的魂魄吸进去:“凡人也能使用的大规模杀伤性法术炼器产品。”
周瑞看到两朵黑色的蘑菇云在这位鬓发苍白的老人瞳孔中蒸腾着升起。
他猛地站起来,被赐座的红木椅子被他的大动作带起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整个御书房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周瑞坚定摇头:“我不做。”
封超的眼神冷漠下来,他从台上下来,走到周瑞面前。
“你以为你有得选?”
周瑞真的有些生气了:“陛下,您根本不知道如果凡人掌握了这种能力会带来什么后果!”
“到时候伏尸百万血流成河,不是开玩笑的!”
“哪怕是敌对的魔族,臣也并不想用这种手段打击一个种族!”
封超猛然抬手,他掌风凌厉,狠狠地扇了周瑞一个耳光,空气中瞬间弥漫着暴力和愤怒的气息。
周瑞金丹修为,被如今修为被废只是凡人的封超扇一巴掌甚至连脸都没有歪。
他只是呆站在原地,手抚摸上了自己被扇的脸颊,眼神充满不解,和一丝不可察觉的委屈。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封超皮笑肉不笑:“你是当好人当久了啊周瑞。”
“现在我军前线的将士和修士在不停地为国家赴死,我们人族的子民在被屠戮,他们辛苦劳作得到的收获被魔族掠夺和践踏!”
“你在朕的保护下去各族传播科技暂且不提,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在人族面临如此危机的时候推脱你的责任!”
“记住你的身份!你是人族的一份子,生是人族的人,死是人族的鬼!现在是人族需要你的才能的时候,你没有任何拒绝的资格!”
可是,这种武器制造出来,长远来看对人族的坏处也很大......
周瑞想解释,但看着封超怒发冲冠的样子他只感觉说不出话来。
“如今科技已经遍布整个世界,如果人族不先拿出来这种武器,只会被其他种族抢先制作出来!到时候,人族就一点优势没有了!”
封超猛地转身,他玄色的龙袍在空中划起一道弧线。
“周瑞,我刚刚看到你的表情了,你很清楚那种大规模杀伤性炼器产品是什么,你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你甚至比提出计划的赵大人还要清楚他要的是什么,别告诉我你不会做。”
“这是命令,”他站在台上,冰冷地俯瞰台下,视线好像盯着周瑞又好像穿过他看着别的什么东西:
“周瑞,去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