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扒开松树下的枯枝落叶,一块块夹杂着枯叶泥土乳白色的松脂,被捡进篓子里。
男人们拿着各色工具,砍伐着碗口粗的油松。不是一棵连着一棵松树砍,是间隔着选松树砍。
松明子是天然的燃火神材,松脂更是用途很广的天然油脂。
没一会儿,林紫苏就全身汗湿透,连脸上的面罩都是湿透了。“娘,我扒拉好大一会了,怎么没看见一朵菌子?”
沈香兰擦着赶走眼前的小虫子,擦了一把脸,喘气道:“这一路都没下雨,都是大太阳天气,太干了,没雨水哪里有菌子摘。”
林紫苏记得上一辈子,只要太阳足,又有雨水,南方的秋冬山上也会有很多菌子摘。想想菌子的鲜美和口感,嘴角都要流眼泪了。
这里的饮食基本都是煮、炖、蒸,炒菜已经有了,但是老百姓家很少炒菜,因为费油,也没什么好菜炒。
来到这个世界,第一顿炒菜,还是出发的前一天,老爹的炒猪内脏和禽类内脏。到目前为止,也只吃了那顿炒菜。
每餐都是一锅炖,一锅煮,一锅蒸。
“这松果也没松子。”林紫苏捡起卵圆形的松果,扒拉着看了看,啥都没有。
“这品种有松子,只不过是薄薄的一片,不可以吃。北方的红松才产松子,南林村不远处的小山上有松树,多数的都没有松子。我在南县吃的松子,是外地运过来的。”沈香兰扒拉开一个松果,抠出薄薄一片松子,给林紫苏看。
林紫苏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这是种子吗?”
沈香兰点头:“是,赶紧干活吧,早干完早休息。热死了!”
“咦?这里怎么堆着这么多草?是鸟窝吗?”林紫苏拿着手里的木棍子捅了捅,扒拉开。。。
“啊~别去扒拉,快走开!”离林紫苏2、3米外,刚站起身地王老太,看见这一幕,赶忙冲过来制止。
“难道是野鸡窝?”林紫苏咧着个嘴,探着身子去看。
“啊!啊啊啊!!!”沈香兰举起棍子,死命往草窝里敲去。
一条手臂粗的蛇从草窝里,“咻”地滑出来,扬起身子,吐着信子,张大嘴,做着攻击地姿势。
在砍树劈柴地男人们,听到喊叫声,立马冲了过来。
林紫苏在发觉不对的时候,就拉着疯狂敲打草窝的老娘,往旁边跑。
这蛇根本不怕人,扬起身子还想追着人咬。可惜不敌数根木棍地敲打,眨眼间就被打烂蛇头,一命呜呼。
林有福喘着气,看着地上的大蛇,“哎哟,今晚有口福了,炖蛇吃!”
吓得在林中乱窜地林紫苏,不知道踩到什么,往前一扑,摔了个狗吃屎姿势。
跟在女儿身后的沈香兰,拉扯不及时,只好稳住自己身体,没扑压在女儿身上。
林紫苏撑着地想爬起来,一手撑下去,一手毛,还动来动去。吓得头发要竖起来,魂魄要飞天,“啊啊啊啊!!!!”左手的木棍是跑掉了,右手的小铁铲,对着地上一顿猛敲。管它是什么,先打死再说。
听到又响起的惨叫声,离的近的村民,举着棍子就冲过去。
林显文本就跟在老娘和妹妹身后,想拉住她们不要乱跑。听到林紫苏的惨叫声,几步冲过来。
林紫苏一顿猛敲后,赶紧站起来,往旁边跑,被林显文一把扯住。
“别跑了,别把脚给扭到了。”林显文探过头,往地上一看,“一只兔子,你跑什么?”
“啊?”林紫苏一听是兔子,转过身看向,一只灰色的大兔子,脑袋流血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哇噻~今天你运气好啊!中大彩啊!!!上山是上对了!”林显文一脸好笑地看着妹妹。
沈香兰伸手给儿子腰上一掐,林显文侧身躲过。嬉笑着捡起地上的兔子,朝林有福跑去。
王太太紧赶慢赶走过来,“不怕,不怕,不怕!”碎碎念着,给林紫苏拍拍胸口,拍拍背,摸摸头顶。
沈香兰把两个篓子里的松脂,倒进一个篓子里。林秋月把洒在地上的松脂,捡进篓子里。沈香兰背起一篓子松脂,拉过女儿,向王婆子道:“娘,我俩先下山去了。”
王老太:“去吧!去吧!看着点路啊!别又摔了!”
“晓得了。”俩母女朝山下队伍走去,林紫苏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老娘身后走。
刚下山,林有才正好迎面走来。“闺女啊!不怕!不怕啊!下次咱不进山了啊!”接过媳妇背上的篓子,拉着女儿朝房车走去。
林显文从房车里,提着一桶水递给大堂哥林显鹏,自己再提桶水,两人一起朝蹲在远处的林老头、林有福走去。
他们在处理蛇和兔子,准备一锅炖。
天黑前,大伙收获满满地下山。田大壮打到1只灰色的野鸟,几个妇人在山边采了一些野菜,都加进炖着蛇、兔子、干菜的锅里。
满满一大铁锅,每家分了一大碗。虽然蛇和兔子是林家打到的,但是听到尖叫声,大伙二话不说,立马冲去帮忙。不管是人情世故,还是有几分迷信成分,都要分享。
这锅菜林有才问过林紫苏,林紫苏同意大家一起分享。她压根就不想吃,晚饭吃的是老娘给她熬的小米粥。
不是她矫情,是真的被突如其来的危险吓到。突然被这么大条毒蛇攻击,谁能不怕!
古人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上辈子在户外见过蛇,但是这么大的蛇,还会主动攻击人的蛇,是第一次见。上辈子只在网上见过,这辈子是第一次见。
老爹说是条3米长的过山峰,学名叫眼镜王蛇。
“啊?这蛇北方也有?”林紫苏记得过山峰,主要是分布在南方吧。
“理是这个理,我们应该是在北方,具体北方哪也不知道。而且不一定,这里没有这种蛇。搞不清,以后出房车,待在外面都小心点。你不想吃,就自己在房车里吃零食吧。泡面就别吃了,味道太重了。”林有才千叮咛万嘱咐。
“知道了,知道了,我先洗个澡。”林紫苏洗了澡,喝了点小米粥,就躺在副驾驶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挣扎着想起来,是不是要出发啦?怎么没人喊她。
沈香兰把房车小床铺好,抱着女儿上去躺好,给女儿擦擦脸,额头又换上冷帕子。
抽出林紫苏腋下体温计一看,37.6度,烧退了,还有点点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