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沙瑞金才问道，“就你和赵东来知道？”

    “是的，沙书记。”

    “现在不是上班期间。别叫我职务。”

    “好的，沙大哥。”

    “……”沙瑞金。

    沉默了一会，沙瑞金才说道，“我们***人，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实事求是，才能做到问心无愧。”

    “……”孙正宏。

    其后，沙瑞金又聊了一些其他工作，再也没有说祁同伟的事。

    几天后，看到沙瑞金对祁同伟的处理，孙正宏才明白，人家老沙为什么是汉东一哥，而自己，差的实在有些远。

    沙瑞金第二天到省厅视察，由高育良这个汉东政法一哥作陪，其后，赵东来对两位书记做汇报。

    沙瑞金肯定了省厅、赵东来这段时间的成绩，认为省厅是充分做到值得组织和人民信任的职能机构。又提到省厅在确保人民财产安全方面的重要性、必要性。

    最后，沙瑞金、高育良跟赵东来进行私下谈话，并说接到汇报，程度案里，涉及到祁同伟，说祁同伟在山水集团一案，参与比较深。

    赵东来当场冷汗下来了，没想到孙正宏把事办坏了。

    只好老老实实说，“沙书记，程度交代的，关于跟祁同伟同志的事情，厅里高度重视，目前就三个人知道，我正在全力进行核实。”

    “就我本人，以及厅里的两个审查人员。审查人员审讯了五分钟后，打电话过来，让我亲自审。后来的审讯，都是我一个人在审。”

    赵东来还是很有政治头脑的，是在明确告知告知沙瑞金，其他人其实都不知道。

    果然沙瑞金马上说道，“这就对了，东来同志，我们***人，一是一，二是二，要实事求是。再说，如果程度所说属实，祁同伟是犯罪，也同样是英雄。这不矛盾。我们看问题，要一分为二。”

    赵东来只好说道，“沙书记，我看程度所说，不完全像说谎，但应该有夸张。”

    沙瑞金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对高育良说道，“育良书记，你看，保不定，我被祁同伟给欺骗了，你也被你这位弟子给欺骗了。”

    “是的，如果东来同志所说属实，还真有可能。我也是只看到祁同伟伪善的一面，被他骗了，还向上级推荐他做副S长呢。”

    “看来，我们对干部的选用、提拔，应该更慎重，更全面。”

    “东来同志，关于程度一案涉及到祁同伟，你亲自办理，直接向我跟高书记汇报。”

    “是。”

    等沙瑞金走后，接到赵东来电话的孙正宏，目瞪口呆。老沙，要得呀，还能这么操作。

    于是提醒赵东来，把部分必要的资料进行汇报。至于什么是必要的，那就需要赵东来自己判断。

    接到赵东来汇报的沙瑞金，跟高育良商量。其后，就这事召开常伟会。并就此事，做了口头检讨，其后，高育良也做了深刻检讨。并提到，连自己这个老师，都被祁同伟欺骗了，更加别说沙书记初来乍到。

    其他常伟纷纷发言。都说，自己也被祁同伟欺骗了。

    事后，关于对祁同伟定性的问题。最终得出结论，祁同伟是坏分子，但也是英雄。

    “祁同伟确实从四名枪手手里，救下蔡成功，自己因此牺牲。这是客观事实。我们不能因为祁同伟的其他问题，不承认这点。”

    沙瑞金开始陈述自己理由。

    但祁同伟涉及到违法犯罪也是事实。

    最终，关于对祁同伟的处理，是不再主动宣传祁同伟，并也不再对祁同伟的违法犯罪行为，进行公开告知。

    一句话，冷处理。

    这是整个常伟会的一致决定。是集体决定。

    集体决定，在很多时候，非常重要。以后真要有人翻后账，得罪的是当时的整个集体。这不是一个人的决定，不是沙瑞金一个人的决定。

    得知沙瑞金最终处理结果的孙正宏，直接麻了。发现，自己还要需学的地方挺多。同时，沙瑞金对孙正宏说道，“这个世界，我们总是没法为所欲为，总以为自己最聪明，但一般变成好心办坏事。”

    这话没头没脑的。孙正宏却感觉到，沙瑞金是意有所指。

    “不行，老沙太厉害了，我还是赶紧办完事情后，登月去，不留在汉东了。”孙正宏心想道。

    孙正宏猜约莫着，沙瑞金之所以在祁同伟的事情上，往大里曝光。因为，对他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但对高育良必然有很大影响。

    高育良一直在推祁同伟入省级序列呢。

    孙正宏有了更大紧迫感，下定决心，得尽快搞定李达康，以及梁群峰。只是，梁群峰的事情还没搞定，李达康更是心思细腻，很少露出破绽。很难彻底拉下来。

    应该怎么搞定梁群峰？之前赵东来已经找到一些线索了，但还是很致命。现在郭玲玲加入到专案组里，正在进行信息跟踪。

    这种信息跟踪，部分类似于黑客技术。毕竟，你有房产，或者银行存款，或者与其他财产，都必须有名字的。哪怕这个名字是借用他人的。

    这一天，赵东来看到坐在对面的孙正宏，发过来的一张照片，人差点跳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张照片而已，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的。”

    “这是一张照片吗？”赵东来瞪了孙正宏一眼。这张照片里面有高小琴，还有高育良。

    关键是，这高小琴跟高育良在一起的时候，牵着手，显得很亲密，很自然。这不像什么普通朋友关系，而是爱人关系，像情侣关系。

    “高小琴，高育良，祁同伟？”赵东来一时之间，感觉脑子被烧了。没法接受。

    尤其是，高育良跟祁同伟是师徒关系。

    “这照片是真的还是假的？”赵东来马上问道。现在造假技术很厉害。

    “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你让技术人员好好分析一下。赵哥，这事很大头，我谁也没告诉，连玲玲都没告诉，你也不能告诉陆处长。”

    “嗯。”

    赵东来说着，不由得按了按太阳穴，很头大。

    一会儿，赵东来想起了什么，疑惑地说道，“你说不是只搞梁群峰与李达康的吗，怎么连高育良都去针对，你疯了呀。”

    孙正宏显得很无辜，“我是有人发我邮箱，我能怎么办。就像之前有人发我邮箱，说欧阳菁有问题，我能怎么办。”

    “行了，看看照片真假再说。”赵东来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