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台戏上的一幕,分明跟原剧情差距不大,可不知道改动了哪里的细节,让众女眷心头涌出一股怪异感。
原本众女眷都是站在宁锋的角度去看待这部戏曲。
都觉得温兰出身低贱,一介商户人家,确实配不上考上探花的宁家。
可如今.........
不知道为何,她们竟然诡异地觉得,温兰有点可怜???
宁锋似乎........有点,有点太过无情了?
“我呸!你这个满身铜臭味的贱妇!”
“我儿怎么就无情无义了?就你们温家那点碎银子,也配拿出来三番五次地说!张嘴闭嘴就是银子银子,果然是商户人家出来的低贱货色,你的礼仪教养都去哪了?”
“你住着我儿的房,吃着我儿的米,用着我儿的东西,是你死皮赖脸要赖在宁家的,可不是我这个老太婆非要强行你留下的。”
“现如今你染上痨疾,竟然还妄想赖上我儿?”
“你若是真贤良,就不该给夫家添麻烦,自己找个地儿,好好地埋了藏了,可别来宁家污咱们的眼!”
“把这弃妇给我扫地出门,真是晦气。”
台上的老太婆叉腰怒骂,命令下人直接将病重的温兰丢在了马路上。
路过的行人穿着厚厚的棉袄,裹着帽子,寒风腊月,天空下起了白茫茫的雪花,路人时不时朝着穿着单薄的温兰打量一眼。
温兰穿着洗到发黄的单衣,哆嗦地缩在角落里,她嘴唇惨白,不停地咳嗽着。
两行泪水,从温兰的脸上滑过。
看到这一幕的众官宦女眷都红了眼眶,同情地抹了抹眼角的泪花。
真是奇了怪了,以前她们见到温兰被赶出家门,也未曾........
未曾这么觉得温兰可怜过........
“阿爹,阿娘.......”
温兰奄奄一息地靠在角落里。
她一边不停地咳,咳出了几丝血迹,她望着掌心的那一团血,突然悲痛地颤抖起来:“真的是兰儿不够好,所以才被扫地出门吗?”
“可是,可是兰儿已经拼尽全力地做一个好儿媳了。”
“反倒是宁郎。”
“宁郎他.........他当年在山上救我的时候,分明是个正人君子,是个知理懂分寸的好儿郎,为何如今,如今却弃我于不顾了?”
温兰倒在了雪地里,睁着眼睛望天,泪水从眼眶往外流。
台下的众女眷也莫名地看哭了。
秦书瑜紧抿着唇,她不动声色地朝四周扫了一眼,发现京城的这些贵妇小姐都被代入了剧情中,都对温兰产生了同情与触动。
可怜吗?
她们都觉得温兰可怜吗?
原来........
她们是能感同身受呢........
“哒哒哒——”
一道马蹄声,吸引了侯府所有女眷的注意。
此时此刻的戏台上。
英俊正气的年轻男子,骑着一匹马匆匆忙忙地冲了过来,男子一眼就锁定了气若游丝的温兰。
他眼中皆是心疼与担忧,当即翻身下马,将身上的披风取下盖在了温兰身上,抱起温兰便往医馆跑去:“温小姐?温小姐!”
“是我来晚了,怪我........怪我当初没敢面对你。”
“对不起。”
“你冷不冷,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馆,你别怕,有我在,不管你得了什么病,我都会治好你的。”
温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咳,咳,你是谁?”
“许昭,我是许昭。”
“许昭........我们,认识吗?”
男子抱紧怀中冰冷的人儿,红着眼点头:“七年前许家村,你乘坐的马车翻下高山,你受伤昏倒在了山下,是我将你带回家中包扎伤口,然后又将你放回原地的。”
“温小姐,我当初身无分文,家境贫寒,而你是当地富商的小姐,你我二人身份悬殊,我岂敢露面,岂敢借用此事污了你的名节。”
“可我没想到.........没想到宁锋竟会上温家,冒充我的名义,认领了恩情!”
什、么?
温兰如雷轰顶。
她死死地抓着男子的衣袖,哆嗦地问道:“当年,当年在山下救我的人,是你........是你,不是宁郎?宁郎冒领了你对温家的恩情?”
许昭点头,眼中闪过深深的悔意。
他珍惜地摸了摸温兰的头发,一遍一遍地喊着让温兰清醒。
之前是他身份卑微,顾忌太多,加上当时温家又对宁锋评价甚高,而温兰也对宁锋有意,他像只老鼠一样藏在暗处,不敢拆穿。
他想,
只要温小姐过得幸福,他便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万万没想到!
这两年,宁锋竟然如此地糟蹋温小姐!甚至在得知温小姐得了痨病后,直接将温小姐休弃,扫地出门!
许昭再也不想隐忍了,他得知温兰的下场后,直接冲出府,带着温兰寻找最好的大夫看病,大夫不行,他就去托关系找太医。
这反转又波折的剧情,将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侯府众女眷:“!!!”
相府吕小姐:“!!!”
谢屿川与众外男:“!!!”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难以置信,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这这这........这,这怎么跟我以前看的《温婉兰宁》不太一样?这怎么就又冒出一个许公子了?他是什么身份,竟然能请得动太医?”
“是啊,他不是说之前身份低微,所以不敢污了温小姐的名节,才被宁锋找到机会冒充吗?那现在呢?现在怎么样了?”
“天呐!宁锋居然是那般贪图名利之人?怎么会!!”
“哎呀姐姐,这怎么就不会了,你想想,宁锋当初就是一个落魄书生,家中还有病重的老母亲,他若是想翻身,不得要银子吗?”
“当时温兰可是当地的富商小姐,娶了温兰,便等同于有了半个温家的家底........对,对!他就是为了温家的银子,才冒充的!”
“原来是这样?可,可这是不是有点抹黑宁锋啊,能考上探花的男子,怎么可能会是此等品性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