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的天空一点点地暗下来,被深蓝色取代。
眼里望去的地方全被罩上了一层暗灰色的薄纱。
远处的山黑魃的,远处的树只剩黑漆漆的影子,那一根根纤细的树枝繁繁密密地交织着,印在深蓝色的天空中。
“我要出宫。”许雅涵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这座深宫内院与她格格不入。
“娘娘想要出宫,必须得到皇上或太后的旨意才行。”菊儿小心翼翼地低声提醒道。
“靠!”许雅涵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
“进宫以后和被软禁又有何区别?连出门都要有那劳什子懿旨!懿旨算个屁啊!”许雅涵怒不可遏,将桌上的物品狠狠地扫落在地。
此刻的她正处于愤怒之中,情绪激动万分。
菊儿以及其他宫女们惊恐万分,战战兢兢地立于一旁。
这位娘娘实在难以伺候,脾气暴躁异常。要么半夜三更击鼓闹事,要么肆意摔坏东西泄愤。
“皇上驾到!”随着李公公高亢而尖细的嗓音响起,一众宫女纷纷跪地,异口同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而,只有许雅涵依然笔直地站立着,纹丝未动。毕竟后宫佳丽如云,多她一人无妨,少她一人也无妨。
她决定要向皇帝讨个说法,请求皇上准许她出宫。
待看清楚来人时,许雅涵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
这……这不就是禁卫军的黄公子嘛!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他造反了?而且还成功登上皇位了?!
正当许雅涵心中惊疑不定之际,只听那男子轻笑一声,开口说道:\&看到朕,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直到这时,许雅涵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原来眼前之人并非什么禁卫军,而是当今天子本人!回想起过往种种,她恍然大悟,自己竟是一直被蒙在鼓里。
她与皇帝之间发生了关系,如今又被接入宫中,这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起来。
只是,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欺骗了她,明明已有妻室,却谎称并未成家。
也正因如此,她才会误信于人,与他共度春宵。
若是早知他便是皇帝,自己定然不会轻易沦陷,更不会与之有这般亲密举动。
可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再如何懊悔也是无用。
面对眼前这位掌握生杀大权的帝王,许雅涵心知肚明,自己绝无可能与之抗衡。
然而,内心的委屈与不甘让她忍不住耍起小性子,故作冷淡地回应道:\&妾身确实有些惊讶,昔日的禁卫军黄公子居然是皇上。\&
“朕微服出巡,自然需要一个得体的身份。”皇帝淡淡地说道,似乎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许雅涵在心中暗暗咒骂着这个男人,心想:“好啊,原来你就是个大骗子!我那想象的后宫三千面首可怎么办呢?难道就这样白白丢了不成?”
一想到今后可能再也无法与其他美男们共度时光,许雅涵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怨气。
然而,她也清楚地知道,如果不顺从皇帝的旨意,恐怕自己的性命难保。
毕竟,作为皇帝的女人,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但要让她像其他妃嫔那样乖乖地待在皇宫里,过那种无聊乏味的生活,她也是绝对办不到的。
于是,她鼓起勇气对皇帝说:“陛下,您是知道臣妾并不愿意入宫的。既然如此,何不我们再商量一下,放臣妾出宫去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皇帝听了,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回答道:“不行,朕希望你能留在宫中陪伴朕。”
许雅涵见状,心知此事无望,便换了个主意,提议道:“那要不然,您将臣妾打入冷宫如何?”
这样一来,许雅涵不用守宫中的礼仪,说不定在冷宫待久了,大家就忘记有她这个人了,到时候她还能逃出宫去也不一定。
一旁的菊儿听到这话,手中端着的茶水猛地一晃,竟失手打碎了茶壶。她惊恐万分地跪下来,连连叩头求饶:“皇上饶命,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请皇上和娘娘恕罪。”此刻的菊儿满脸都是惶恐与不安,显然被许雅涵刚才的话语吓得不轻——自家主子竟然主动要求去冷宫受苦,这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真是蠢得可笑!连倒杯茶这种小事都做不好,留你在此又有何用?来人呐,将此婢拖出去,砍断双手!\& 萧清则满脸怒容地吼道。
原来,当他听闻许雅涵主动请求前往冷宫时,心中便已憋着一股无名之火。
而此刻这个倒霉的宫女恰好撞在了枪口上,成了他泄愤的对象。
毕竟身为一国之君,总不能随便对旁人发脾气吧?那岂不成了暴君?
所以,眼前这个笨手笨脚的宫女自然成了最佳出气筒。皇帝心想:\&哼!若不找个人出出气,难解我心头之恨!\&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菊儿惊恐万分,拼命叩头求饶,额头上甚至磕破了皮,鲜血直流。
然而就在这时,许雅涵开口为菊儿求情:\&陛下息怒,请您高抬贵手,放过这小丫头吧。她也只是不小心打翻了茶水而已,并无大错呀。\&
听到这话,萧清则稍稍平息了一些怒火,但仍余怒未消地道:\&哼!若非看在许婕妤的面子上,今日定叫你尝尝苦头!罢了,滚到殿外跪着去吧!\&
\&谢皇上开恩!谢娘娘救命之恩!\& 菊儿感激涕零,本以为自己的双手难保,却没想到许婕妤竟会挺身而出为她求情。
至此,她才意识到也许许婕妤并非如表面那般难以相与,之前可能是自己误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