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此刻,在场众人皆噤若寒蝉,无一人胆敢上前搀扶那名受伤的妇人。唯独希儿挺身而出,快步跑到妇人身边。
\&娘,您没事儿吧?\&希儿心急如焚地问道,眼中满是关切之情。紧接着,她又转头怒视着自己的父亲,义正言辞地质问:\&爹,您怎能如此狠心殴打我娘?\&
面对女儿的斥责,郑当家一时语塞,但他并未做出任何辩解,只是冷漠地说了一句:\&此事与你无关,赶紧回你房间去!\&
希儿显然并不服气,她挺直身子,毫不畏惧地回应道:\&我绝不回去!\& 言语间透露出无比的倔强和固执。
眼见局面僵持不下,郑当家无奈之下只好唤来下人:\&来人啊! 将二小姐带回房中。\&
尽管郑当家平日里对小女儿宠爱有加,但此时却也不得不顾全大局。
毕竟今天大女儿乃是由两位德高望重的大人物亲自护送回家的,这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起大女儿的地位和影响力来。
商人逐利,无往不利,如果大女儿能够获得这两位权贵人士中的任何一人垂青,那么其带来的荣耀和好处简直难以估量!到那时,说出自己乃是将军或军师的岳父这样的话来,不仅那些普通商户会对他毕恭毕敬,就连县令大人恐怕也要对他客客气气、礼让三分呢!
\&爹......\& 希儿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侍从们的束缚,但无奈自幼身体羸弱多病的她力量太过弱小,无论怎样努力也无法摆脱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强行带走。
瓶儿心中暗自窃喜不已,平日里备受宠爱、被父亲视若珍宝般呵护有加的希儿如今竟遭受如此待遇,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淋漓。
郑当家则惶恐不安地向两人赔罪道:\&让两位大人见笑了,在下已严惩了内人,不知能否平息二位大人的怒火?\&
易水寒冷冷一笑,语带讽刺地道:\&郑当家对待自家夫人可真是心狠手辣啊。\&
换作是他处于郑当家的位置,宁可责罚自己也绝不会动手殴打妻子。一个会动手打女人的男人,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人。
这位郑当家的并不知晓自身已被易水寒列入到了黑名单之中。
\&......\&郑当家一脸茫然,实在想不通究竟因何缘故竟然莫名其妙地得罪了将军大人。
他已然惩处过自家夫人了,难道说是由于对夫人的责罚尚显轻微,所以将军大人才会口出此言?莫非这其中另有深意,其实将军所言乃是反语?
一切皆归咎于那个目光短浅、毫无见识的女人呐!
\&来人呐!速速传达本当家之命令:许氏碌碌无为,从今儿个起被贬为小妾,而金氏则升居正室,并负责掌管府内一切事务。\&
此妇人便是那许氏,此刻她的面色惨白如纸,心中暗想:仅仅只是随口嘟囔了将军与军师几句,便落得如此下场,成为遭人摒弃的下堂妻,这样的代价值得吗?
况且,她同金氏素来不和睦,如今让金氏登上郑府女主之位,日后恐怕金氏定会伺机寻仇,到时自己岂不是苦不堪言!
\&不要啊!老爷,妾身已知错了,恳请老爷高抬贵手,饶过妾身这一次吧!\&许氏紧紧抱住郑当家的双腿,痛哭流涕,悲恸欲绝。
郑当家猛地一脚踹向许氏,口中怒喝道:“够了!少在这里碍事,给老子滚开!”
看着那狠狠踢出去的一脚,连廖云芳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得有多疼啊。
显然,这个郑当家绝非善类,竟然对自己的原配夫人也如此心狠手辣。
“你觉得动手打女人的男人如何?”廖云芳微微侧头,眼神带着一丝好奇,询问身旁的易水寒。
易水寒皱起眉头,沉声道:“以我之见,殴打女性之人实乃无能之辈。”
的确如此,一个真正有本事的男人怎会不知如何替自己的女人辩解,反而只晓得将怨气发泄在女人身上呢?这种行为,除了无能还能作何解释?
“哼,如果我未来的夫君胆敢碰我一指头,我定要让他领教一番何为‘血色浪漫’。”廖云芳轻撇朱唇,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
“云芳大可放心,本将军绝不会伤你分毫。”易水寒郑重地许下承诺。
此时此刻,许氏正哭得撕心裂肺,但廖云芳和易水寒仿佛完全置身事外一般,只顾低声耳语。
而瓶儿及其他仆人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许氏和郑当家那边,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二人之间过于亲昵的举动。
“老爷,金夫人来了。”小厮匆匆来报。
只见金氏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色长衫,头上仅插一支玉簪,简约而不失大方,令人观感颇为舒适,相较于许氏的繁复装扮更胜一筹。
金氏向将军与军师施礼道:“妾身拜见将军大人、军师大人。”接着又向郑当家行礼:“见过老爷。”
“妾身听闻将军大人与军师大驾光临,特备下美酒佳肴,恳请两位大人赏光在寒舍用餐。”
话音刚落,廖云芳的腹中便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肠鸣声。
“咕噜咕噜……”这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廖云芳脸色微红,尴尬地笑了笑:“正好有些饿了,既然郑家如此盛情款待,那本军师与将军大人便在此享用美餐之后再离去吧。”
“好好好!”郑当家满意地点点头,眼中流露出对金氏的赞赏之意。
他暗自心想,金氏做事得体,远胜过那个只会招惹麻烦的许氏。今夜定要好好宠幸她一番才是。